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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做出仓惶袭击,最後才得手的假象。把匣子枪别在腰上。 地上渐渐又红白相间的东西渗出来。 周围静的可怕,抬头望去,高耸墙壁上的窗子,各个紧闭。 远处传来警笛声。 我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挂掉席时君的脑浆,又掏出帕子擦了手,走到巷子口,脱下外褂,露出背心,又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顶小毡皮帽带上,才哼著小曲,一路溜溜达达的离开。 小鬼子的宪兵队和工商部的警务队这才从远处驾车而来。 我在三个十字路口外上了车,将那枪擦干净了指纹扔给杨子:“给昨儿那个杀错人的除寇游击队送过去,偷偷藏在他们谁家里,别让人发现。” “知道了,交给我您放心。”杨子拍拍胸脯向我保证。 我那日到家後,倒头就睡,醒来已经第二日下午,便出门下楼去买报纸。不出所料,头版用初号大字写著标题“除寇英雄昨日自天而降,通敌分子历时名登鬼录”。 这精彩绝伦的标题让我得意的哈哈大笑,又去买了两壶酒,才乐滋滋的上了楼。回去将那新闻又细细读了一次,无聊之极,便翻来覆去的看报纸,没想到又翻了两页,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梁玉神秘而死成悬案。 我怔了怔。 梁玉死了?怎麽死的?为什麽会死? 无数关於这个人的碎片在脑子里飞速组合,他坐在汽车里缩在阴影中,局长坐在他身边的那幕,我记得一清二楚。 难道是局长? 我还没有消化这个想法。房门就被人一脚揣开。 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将枪上膛举了起来。可惜对面是六个人,其中两个人还拿著机关枪。 就算能崩掉一个人的脑子,下一秒,我就能变成马蜂窝。 我叹气,扔了枪谄笑道:“诸位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沈先生,牟爷请您过去。”对面的人举著枪,冷著声音道。 竟然是牟青芳的人,我不由得联想到和梁玉的死的关系。想到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忍不住就心底大鼓,我强笑道:“大哥,让我好歹跟局里报备一下吧?不然到时候矿工会扣钱。” 他们不说话了,只拿机关枪指著我。 我只好穿了外套,顺从的走过去,他们用绳子将我双手在身後捆起,才给我批了外套,就那麽扯著我一路跌跌撞撞下了楼。外面停了一辆全黑的车,让人有不好的预感。怕上了车就被人做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一路磨蹭著被推过去。 我心里在暗暗著急。 “呀,这不是沈先生吗?”有人跟我打招呼。 我扭头过去看。 陈沧水手里拎著公文包,戴著老式眼镜,正跟我亲热的打招呼:“怎麽?现在出门呢?” 身後的人用机关枪顶了顶我的腰。 我强笑道:“哈哈,是啊,您下班回来了?” “是啊是啊。”陈沧水笑道,“这几位是您朋友吧?要不一起来家里吃个便饭?我老婆今天买了鱼。” “改天改天。”我说这,已经被人推进了车里。 他仿佛没有察觉我的困境,转身已经上了楼。我从开出的车子里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最後脱力的闭起眼睛。 陈沧水是我最後的希望。 禁射区 9 醒时,一片漆黑。 开始以为是天黑,後来才发现,是血浆糊了眼睛,黏腻的睁不开。周身都在火辣辣的痛著,一条一条,仿佛缠了烙铁一般。手臂被反剪著吊起,脚尖著地。时间太长,呼吸不过来,一动便被人劈开般的剧痛,以至於让我感觉双臂已经不再存在。 我只觉得每一处的不同滋味的痛苦都仿佛煎熬,焦躁和痛苦混杂在一起,让我似乎下一秒就能挠心抓肺的怒吼尖叫。我却忍了下来,憋著那麽口气,又要眩晕过去。 “牟爷,这小子晕过去了。” “泼醒。” 接著一桶冰凉刺骨的盐水就劈头盖脸的泼了过来。 “啊啊啊──!”那水泼到身上,仿佛万箭穿心,我几乎是顿时被扯醒,双手拽著那捆绑的锁链,无法抑制的尖叫。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蜷缩、颤抖,感觉连喉咙都要被烫伤了般的痛苦。一阵阵的刀割之痛此起彼伏的扑打著我的神经,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眼前的血浆化开,朦胧的看见站在对面的牟青芳正冷冷的望著我。 “牟爷……”我有气无力的开口,“我犯了什麽错,您这麽狠心。”心里早已问候他祖宗三十六代。 牟青芳手里抓著绅士棍,带著绿色猫眼儿戒指的手指一直在银杖柄上摩挲:“梁玉被秦沛霖弄死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 我内心苦笑,欲哭无泪:“牟爷,此事若真是局长所谓,您直接找他便是。我一个小罗喽怎麽能干涉他的事?” 牟青芳虽然依旧冷冰冰,眼睛里却已然开始冒出怒火:“秦沛霖敢玩死我的人,我怎麽就不能玩死他的人?今日我弄死你,便弄死了。他能把我怎麽著?” 心里明白,牟青芳不过生气秦沛霖弄死自己的人,让他抹不开面子。牟青芳的白瓦帮,势力横跨英法两租界,日占区亦有势力,某些程度上,怕是秦沛霖也得求著他办事。虽然不至於讨好供奉,却也是互利互惠。若是牟青芳今日弄死了我,於大局而言,局长又能怎麽办? “我……”我咳嗽两声,吐出两口血痰,才道,“牟爷,我跟您打个商量行吗?” 牟青芳盯著我许久,才道:“你说。” “您的意思,我明白的很。您看,我也算是拿枪杀人的好手。要不您放了我,我嗜血为盟入了帮派,跟著您干?”我垂死挣扎道。 牟青芳听我说完,意味不明的笑了,还用那精贵的手拿了纯白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後道:“你这个人很有趣。可惜我不缺杀人的好手。”他最後冷冷看了我一眼。 “那是。”我心知无望,苦笑道。 “你说,秦沛霖是怎麽弄死梁玉的?”牟青芳问我,用拐杖戳著我的胸口,“是把衣服脱光了,干死的?还是捂住了他的嘴,勒死的?” “不知道。” “不知道?”牟青芳眯了眼睛,“那我让帮里跟梁玉做过的兄弟再依次跟你做一次怎麽样?” 我本来都快再次昏迷,听到他的话,整个人又乍醒过来,尖锐急促又恐惧的盯著他:“牟爷,您杀了我可以。但是你若让你的手下这麽弄死一个军统的人,你便是跟戴老板过不去,就是跟党国过不去!到时候就是局长也不能不和你翻脸。” 牟青芳沈默了一下。 他清楚我说的厉害关系。 他转身离开,在门口瞥了我一眼,对手下道:“留全尸。” 我听完竟然松了口气。 牟爷的手下,都是用的步枪刺刀,那刀的刀鞘就是铁鞘,“杀人拔刀,打人刀鞘”。只是那分量一点可都不含糊。带了刀鞘抡过来,常人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