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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到大的闺中密友。 “主子。” 如意有些担心她,怕她摔倒,甚至还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 她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恨不得装聋作哑的哄骗自己,看着肤色越来越白的萧知,知道她心里难受,怕她真得受不住,只能红着一双眼劝道:“主子,刚才听三小姐的意思,这应该是陛下赐婚。” “或许” 她想说些话来安慰萧知,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或许什么? 或许他们是有苦衷的? 或许他们是被迫的? 或许 可这世上哪来这么多或许,刚才那位崔小姐的言论,和脸上的表情并非作伪,要嫁给姑爷,她很高兴。 这不是假的。 至少,崔小姐是真的想嫁给姑爷。 想到主子当年对崔小姐的好,对陆家的好,对陆宝棠的好,如意心里就为她不值,不仅不值,她甚至恨不得上前去扇打她们一人一巴掌。 她们都是什么样的畜生?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尤其是那位崔小姐。 主子就她这么一个朋友,什么好的都想到她,她竟然能在主子死后做出这样的事!倘若是被逼无奈也就算了,可她是高兴的!她还记不记得主子,记不记得她曾是世子爷的未婚妻? 如今世子爷生死未卜,她不仅不关心世子爷的生死,竟然还想抢主子的夫君。 她—— 真是罪该万死! 想到前些日子她去佛堂给主子祭拜时,这位崔姑娘也在,一副说不出的可怜模样,那个时候她心里还感激主子能有这样一位朋友,可如今——咬着银牙,恨不得把崔妤撕碎了。 “呵。” 萧知的喉间发出很轻的一声嗤笑。 这笑声起初很低,到后头越来越响,甚至于眼角都开始迸发出了眼泪。 怕眼泪掉下。 萧知没再低头。 她仰着头,看着头顶那湛蓝的天空,脑中划过许多景象片段,小时候崔妤握着她的手要带她一同玩,后来每逢有什么事,又或者有人在背后说她,也都是崔妤握着她的手,替她出头。 她记忆中的崔妤一直是一个极尽温柔的女孩子,一个无论何时都护着她、帮着她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可眼前温馨的景象逐渐退散,再次出现的,是先前的崔妤。 说起陆承策的时候。 崔妤眼中的娇羞和爱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她都不知道,崔妤竟然是喜欢陆承策的,从什么时候喜欢的呢?她藏得这么深,自然不可能是现在才开始喜欢,那么是什么时候呢?在她嫁给陆承策之前,还是之后? 可不管是什么时候。 崔妤这样的心思,都令她厌恶,令她恶心,令她忍不住反胃想吐。 倘若这场赐婚,她是被逼无奈。 那么她甚至会可怜她。 可不是。 她多么欢喜啊,欢喜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笑声从响到轻,眼角的泪却是越来越藏不住了,可萧知太骄傲了,她不想为了这样的事流泪,更不想为了这样的人流泪,她死命的咬着牙,逼着自己仰着头把眼泪倒退。 不值得。 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主子。” 如意面露担忧得看着她,似是想缓解什么似的,她轻声说道:“如今只是她们的意思,姑爷他” “他什么?” 萧知抹干净脸上的泪,站直身子咬着牙,重复道:“他什么?!” “你想替他说话,说他不知情,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吗?”萧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可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吗?他若是真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过来参加今日的宴会?” 陆承策向来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 以前除了没有办法推脱的宫宴,其余的宴会,他是决计不会参加的。 刚才她还奇怪。 为什么今天这样的宴会,陆承策会参加。 原来是因为这个。 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啊 真是,好极了。 萧知修长的手指紧紧压着手心里的皮rou,疼得要死,好像都快有血流出来了,可她却不想放开,她怕一放开就站不稳了。 生平头一次,她觉得这世上实在是荒诞不堪。 她所相信的,所以为的,所坚定的。 全都是假的。 “何况——”萧知看着蔚蓝无际的天空,轻声说道:“纵然他是被逼无奈,纵使他是情有可原,可我依旧厌恶。”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他娶什么人不好?竟然要娶崔妤?!他难道不知道崔妤同她是什么关系吗?难道不知道崔妤差点就要成为她的嫂嫂吗?! “主子”如意握着她的手,想说什么,可过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良久,她也只能开口问道:“那您打算以后怎么样?” “怎么样?” 萧知合了合眼,嗤笑一声。 她重生醒来,本就不是为了陆承策,管他陆承策和崔妤要做什么,他们男欢女爱,他们喜结良缘,他们生儿育女,都与她无关。 无关! “查清真相,洗清冤屈。”萧知咬着牙,低声说道。 她虽然这么说,可那颗心还是疼得厉害,像是被无数把刀刃刺着,剐着,四分五裂,残破不堪。 这样也好。 早点认清,看清,总比等她承认身份再被反将一军要好。 狠狠咬着牙。 萧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往外走去。 而跟在身后的如意看着挺直着脊背,离开的萧知,心疼的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呀~ 第55章 回去的时候。 戏班子已经结束了, 崔夫人又领着一众贵妇人去花厅里头吃茶聊天了, 倒是一群年纪相仿的贵女还站在外头,只是不同先前相处时的温馨场面,这会她们一群人看起来倒像是刚起过争执一样。 不过看样子。 起争执的人虽然不少, 但站在反对面的却只有一个。 而那个不合群的反对面竟然是宋诗。 宋诗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脸色一下子很白一下子又很红, 看起来十分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跟对面十多个人相比,就变得有些孤立无援了。 顾珍没少见过这样的场面, 大家都是贵女出身, 性子都娇气, 纵然平日里玩得再好, 也总会有不合意的时候,这个时候,出身高的好处就来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 总会有一群人跟着你, 捧着你。 更何况今日站在反对面的宋诗, 本来出身在这么多贵女里面就不算最好的那个。 看来这丫头又要被欺负了。 萧知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