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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联,没有福字。 底下的奴仆每日都跟以前似得干着以往的活,上头的主子好似也没什么两样……也不能全然这么说,还是有些变化的。 比如萧知和陆重渊的相处方式。 萧知如今已经习惯和陆重渊相处的日子了,可能是心里不再害怕这个男人,相处起来倒也就没觉得那么为难。 她现在整日陪着陆重渊,偶尔给他念念书,偶尔就推人出去晒晒太阳,有时候陆重渊坐在一边看书,她就站在窗下剪花。 陆重渊虽然仍旧不爱说话,但也从来没对她冷过脸色。 今儿个日头不错。 萧知就继续推着陆重渊出去晒太阳,边推边同人说道:“这会太阳好,不晒,风也不大,等过会起风了,我便推您回去。” 她的声音愉悦,虽然叽叽喳喳的一直说着话,却不惹人厌烦,陆重渊如今习惯了她在身边,听着这一番话也就没说什么,甚至在余光瞥见身后女人鼻尖上的汗珠时,皱了皱眉,低声说了一句,“去亭子那边坐会吧。” 走了这么久。 他坐在轮椅上没什么感觉,她肯定是累了。 虽然陆重渊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可萧知却能从他这句话中听出几分关切,她轻轻笑了下,应道:“好。” 把人推进亭子后。 萧知没有立刻坐下,反而蹲在陆重渊的身前把他膝盖上的毯子重新盖了一回,她做这番动作的时候,想到早间陆老夫人递过来的话。 想到平儿当日所说的话。 萧知想了想,还是轻声同人说道:“早间母亲过来传话,说是再过段时日就要过年了。她知道您喜欢苏北的口味,特地给您请了个苏北的厨子。”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原先神色平静的陆重渊此时已经沉下了脸色。 她细白的手指还放在毯子上替他整理着,心里是在斟酌怎么开口比较好,想了一回,又犹豫了一会,萧知才冲人继续说道:“五爷,今年我们一起去正院过年吧,母亲她……” 口中的话还没说完。 头顶就传来冷冰冰的一句,“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啊?” 萧知一愣,她抬头朝陆重渊看去,在看到沉着一张脸望着她的陆重渊时却是吓了一跳……她嫁给陆重渊这么久,以前也看见过黑脸的陆重渊,也见过他喜怒无常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重渊。 他坐在轮椅上,冷冰冰的,好似整个人都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即便这会亭子外头是无尽的光明,可他坐在这儿,身上却像是一丝阳光都照射不到。 看着这样的陆重渊,萧知的心里有着一丝无端的害怕,她小脸发白的看着陆重渊,一时竟然忘记了答复陆重渊。 而陆重渊呢? 没了这段日子的温情,他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彻骨的冰寒,甚至还有几抹说不清辨不明的痛楚,修长的手紧紧握在两端的扶手上,胸口还在不住起伏着。 陆重渊低着头,一瞬不瞬地望着萧知,深邃又黑沉的双目里好似有着无尽的痛楚,他不想把自己这幅模样露于萧知看,便压着眼睫掩住双目中的神色,继续沉声问道:“这就是你这段日子接近我的原因?” 他一直都觉得奇怪。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嫁给她。 甚至连一丝怨言都没有,整日陪着他,给他念书,给他说外头的趣事。 好的。 让他这样的人都忍不住想拥抱这样一份得之不易的阳光。 可原来…… 她根本不是真心的。 她早就被人买通了,被她那个所谓的母亲。 是了。 陆重渊的唇边露出一丝讥嘲的笑。 他这样的人,连亲生的父母都不喜欢他,所谓的哥哥jiejie也视他如无物,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他? 假的。 都是假的。 陆重渊想笑,却笑不出。 他以为这世上纵然其他人都一样,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不同的,她不怕他,担心他,还会在众人面前出言维护他。 可如今看来。 这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她和其他人一样,甚至比那些人还要可恶! 想到这段日子的自己,陆重渊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得,他怎么就信了呢?信了这个可恶的女人,信了她的这些伪装! 他红着一双眼,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愤怒和伤心。 然后—— 就在萧知的注视下,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萧知的脖子,用尽全力地,紧紧地掐着。 他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了这个女人。 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只有杀了她,他才不会跟个傻子似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五,五爷……”萧知想挣扎却挣扎不开,濒临死亡的念头让她顾不得旁的,只能跟疯了似得去挣脱眼前人的束缚。 可陆重渊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挣脱不开,挣扎的力气越来越轻,萧知有那么一刹那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想到前世父母惨死的模样,想到还没有找到的哥哥,她突然又像是拥有了力气似得。 拼了命,发了疯似得推着陆重渊。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她好不容易才能重活一次,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死了! 大概是真的有了执念,这一次,倒是被她推动了,轮椅倒在地上,陆重渊整个人也摔倒在地。 没了那种窒息的束缚,萧知立刻就往后退。 她生平第一次觉得外头那些传言或许说得都是真的,陆重渊真的是个疯子,要不是疯子,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杀了她? 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至少先离开这个疯子。 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的缘故,萧知这么想,真得就这么做了,可她刚刚起身就发觉了陆重渊的异样,他躺在地上,毫无知觉,双眼通红,双手和双脚还在不住打颤。 脚下的步子一顿。 萧知想咬牙离开,可想到陆重渊的那几次襄助,步子却怎么也迈不过去,她咬了咬牙,还是回到了陆重渊的身边。 “五爷,你没事吧?” 开始的时候,她不敢靠得太近,可察觉到陆重渊越来越不对劲,尤其是脸上和外露的手臂上变得铁青一片。 她心下一个咯噔,想到之前的传言,说是陆重渊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消尽,如果不复发还好,要是复发的话…… 想到这。 萧知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她立马扑了过去,蹲在陆重渊的身旁,推着他,焦急道:“陆重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陆重渊最后意识消散的时候,模模糊糊得看到萧知半蹲在他的身旁,面容关切得望着他。 他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