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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给你颁发奖章。” 贺承乾把脑袋耷拉着,脑门抵着江昶的肩膀,一声不响。 江昶想了想,又问:“超过两个小时,会怎么样?” “……身上发冷,肌rou酸痛,呼吸困难。”贺承乾老老实实地说。 江昶不由想起,那次沈枞大半夜要死要活叫着要去新堪培拉的往事。 “往后可别再干傻事了。需要我的时候就赶紧来找我,在这种地方耍英雄气概,那是大傻子才做的事。”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烦人。”贺承乾头也不敢抬,他很轻地说,“天天缠着你,显得我很没出息。” 江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坛。 这曾经是他的忧虑,他一度觉得,就为了他的烦人劲儿,贺承乾都不会答应和他系魂。越是骄傲的人,就越痛恨自己对他人的依恋。 “这方面,你不要学我。”江昶终于说,“要强是很好的,但是过分的要强,只会把自己削成一根孤立无援的光杆。承乾,你不用为这就觉得羞愧,你换过来想,如果做魂奴的人是我,我成天跟着你,你走哪儿我跟哪儿,你会觉得烦吗?” “会。” 俩人大眼瞪小眼! 贺承乾还很没眼色地补充了一句:“那我得烦死!” 江昶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那我比你强!” “不过,独处的能力也是锻炼出来的。”贺承乾马上说,“多锻炼几次,我肯定能撑得更久。” 江昶笑起来:“锻炼这个做什么?” “我们毕竟是得各自去工作的。”贺承乾说着,又抱住江昶,像只猫一样,用力把脸在他怀里呼噜噜的蹭了一番,“所以在那之前你得让我多抱抱!只有这样,往后我才能更好的撑住,一个人完成自己的工作。我可不想像那些没用的魂奴一样,半步都不能离开你。” 他松开江昶,神色又变得严肃:“阿昶,你是强者,未来是要做大事的。你要爬到很高的地方去,我不能拖累你。我也得变得很强才行!” 江昶忽然觉得无比愉快,就像那天接到高等学院录取通知书——不,比那还要愉快。 “做什么大事呢?我才没那个愿望呢。我只要……”江昶说到这儿,停了停,才又掩饰地说,“我觉得现在这日子过得就挺好的,再多的,我也不奢求了。” 两天后,副典狱长朱玄以及贺承乾的另外两名部下登门拜访。 一看见贺承乾,朱玄就有点失控,他一个劲儿拿袖子擦眼睛,嘴里又喃喃道:“大人,您真的没事!这太好了!” 贺承乾也很感动,他拍了拍下属的背:“我当然没事。这段时间害得你们担心了。” 江昶在一旁,温文尔雅的笑,他能感觉来宾对他充满畏惧。 原先那种亲切消失了,包括大大咧咧的朱玄,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改变太明显了,此刻江昶即便站在一旁不动不说话,气场也强得如千钧坠地,让人屏息,寒毛直竖。 所以岑悦说得对,没有人能不害怕灵魂力这么强大的江昶,尤其,他们之前是很清楚江昶的状况的,分别短短一个月,这个年轻人就强大到这种地步,朱玄他们内心不由骇然。 把客人让进客厅,贺承乾要去泡茶,副典狱长赶紧拦住他让他别客气。 “要是别人来了,我就让家用机器人对付一下。但是你们不行。”贺承乾笑道,“我得亲自去,而且,”他看了一眼江昶,“一向都是我来的。” 于是江昶和客人们坐着聊天,贺承乾却去厨房煮奶茶。 朱玄首先向江昶表示了感谢,多亏他请的那个大律师,帮他们在公诉人的强力攻击之下保住了清白。 江昶听了,淡淡道:“他们总是想寻找替罪羊的。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呢?国会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朱玄脸上浮现忿忿不平:“差点没死在那儿,最后还要我们来担责任!暴动成功不就是因为监狱设施老化造成的吗!这往后,典狱长必须逼着他们拿出足够的钱,修缮监狱!” 江昶一听这话,淡然一笑:“那,可能很难了。” 朱玄一愣。 “承乾他可能没法回爪哇巨犰星了。” 江昶这么一说,那三个都呆住了,朱玄的助手不禁问:“典狱长怎么了?” “他的情况不大好。”江昶皱了皱眉,“身体各方面都不如人意……” “可是看上去还好啊!” 话还没说完,贺承乾却匆匆从厨房走出来。 “阿昶,茶叶用完了。”他有些不安地看看江昶。 “那就买新的吧。”江昶不在意地说,“十分钟就能送过来。” “买哪一种呢?” “就买我们常喝的锡兰伯爵。”江昶耐心地说,“包装盒还在,对吧?拿它对着星域网扫一下就行了。” 等贺承乾离开,江昶冲着客人们一笑:“抱歉,茶叶刚巧用完了,你们得等一会儿才能喝上茶了。” 朱玄勉强一笑:“没关系。” 没过一会儿,贺承乾又过来了:“阿昶,下单页面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它不肯认证我的芯片。”贺承乾神色更不安,“大概需要你亲自去一下。” 江昶起身,充满歉意地向那三个点点头,跟着贺承乾去了厨房。 朱玄等他们离开,他捂着额头,虚弱地呻/吟了一声:“大人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那俩下属也很错乱,一个凑近他们,悄声说:“大人这样子,简直不像他了!” “对啊!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典狱长大人!连包茶叶自己都买不了……他这样怎么回去工作!” 朱玄神色无比凄然:“你们没发觉吗?典狱长大人的灵魂力看上去比以前弱多了,走路的时候,步伐都没以前轻快有力了,拖拖踏踏的。他是江先生的魂奴呀,难道你们不明白魂奴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两个人都不出声了,一时间,他们的脑子里飞满了“怯懦无力”、“容易不安”、“虚弱胆小”这之类的词汇。 这当口,江昶回来了,他向他们歉意地微笑。 “你们的典狱长有点惊慌,我刚才安慰了一下。” 朱玄脸色苍白,他颤声道:“大人回来以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江昶点了点头,好像也很烦恼,他轻轻啧了一声:“系魂之后,他就一直这样。自己一个人几乎什么都做不了,事事都得依赖我。别提了,昨天我回市政大厅销假,才两个钟头不到,一路就不停给我的信息端发消息,当着岑悦的面哭哭啼啼叫我回家……你们说说,我在市长面前得多丢脸!” 正说着,贺承乾又匆匆忙忙跑过来:“阿昶,砂糖好像结晶了,卡在罐子里,我弄不出来……” 朱玄终于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