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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那个分外高大,却身长腿短的青年,拍了拍了他的脊背:“刚刚龙骧将军可是看着你分外挺拔的英姿艳羡不已呢,你脱衣解下狂飙给他,他什么反应?” 侍从憨憨一笑:“流氓。” 安乐王气得剑眉倒竖。 “将军说。”侍从憨憨地补充。 安乐王几番顺气,终于咽下了这颗黄连,收起折扇,在手掌轻轻打着拍子: “万年郎,还记得当年,东瀛围棋国手来访,找越国国手挑战,你父亲偏要炫耀爱子不逊国手的棋艺,竟派你出战。 五局三胜,结果你竟然也不负众望地和东瀛人战至平手。 最后一局分外激烈,我记得战至胜负将分时,你已疲惫不堪,冷汗涟涟。 当然,对手也是,突然,他落子时因满手冷汗竟使棋子滑落,若是如此他便下了一步臭棋,你就胜券在握了。 那东瀛人马上伸手想把棋子捡起,可是须知落子无悔,他伸出去的手又马上收回了。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转头就跟仲裁表示这步棋应当重下。 你可知当时你的父亲面色有多精彩,他可是对满朝文武夸下海口你一定能取胜的,结果你因此,最后还是输了半子。 战罢,你都快虚脱了,你父亲还是罚你去抄写来反思己过。” 安乐王轻轻一笑,又似叹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觉得自己那时错了。” 他缓缓踱步,迈出飞星亭,“你本应让龙骧将军护送你至少到远离我魔爪之处,可你觉得龙骧将军负守城之责,不宜在外耽搁,便让他回去了。可你为何不问他要一些人马?哦,因为根据军令,藩王无权辖制天子的赤杉军。可龙骧将军眼见天子连他的狂飙剑都给你了,你若开口,他怎会不应许?” 安乐王轻抬折扇,指着自己人强马壮的一队府兵: “现在如此,你要怎么从他们手上全身而退呢?” 第10章 再转就晕啦 安乐王此时已经胜券在握,喜不自胜。 想着算是全了自己和越王最后的师生之谊罢,便轻摇折扇,一口气将谋划全盘托出: “天子竟然真的这般大费周折,什么‘蒋干盗书’‘矫诏之罪’,都是作伪! 不惜将自己的叔父好一番坑骗,也要直到最后关头才对你放手。 这般铤而走险……何至于此啊! 天子为人处事,一贯求稳而避险,如今竟因你之故,僧人变赌徒,你可真是他命中劫数。 如今看来,之前天子虽忙于军务政务,无暇与你私会,但即便只能因公务见你,于他亦是弥足珍贵。 而我又对你欲除之而后快,将你与我一同留在都城你必无生机。 故而,早一日将你送出城,不舍;晚一日将你送出城,不可。 只能不早不晚正好在他出征之日。 其实我早就明白,天子与我定下此计,最大变数便是天子,他若真想你死,万事皆休。 他若不想你死,则此计便是我与他之间的博弈了。 故而我早就做好了在天子不想你死的前提下,依旧能将你置于死地的应对之策: 首先,未免你矫诏之罪,他会定将真狂飙交给你。 于是,我便交代千乘门门吏,若发现你携带真狂飙,就地格杀。 然而那门吏再报恩心切,也不过是个愚笨的胆小之人,让你们成功暗度陈仓,亦不足为奇。 果然,第一局,天子胜。 然后,于我而言,能以矫诏之罪将你正 法,固为上上之策。如若不能,能在都城外将你击杀,亦不失为中策。 天子定然也能想到此节,故而为免你遭我屠戮,他一定为你准备好‘救兵’。 我方才说过,自我与天子深谈一番,他说‘容我深思’之后,我便派人注视着天子的一举一动。 然而为了让我不能事先做好应对,他一直未做安排。 直到昨晚,他终于出手了。 我的人发现有一侍从离宫而去,隐于城中无法追踪。 我便知那一定是天子派去为你搬救兵之人。 于是我立即调派人手监视各个城门、诸王与龙骧将军的府邸。 救兵不是在城外就是在城内。 救兵若在城外,他一定会在今日戒严之前出城。 救兵若在城内,那只能是那几位今日有出城之权之人 从昨夜至今日我出城之前,那人并未出现在离城之行中,说明救兵在城内。 然而他也并未和诸王或龙骧将军有联系。 想来天子也知道若是在我离城之前就派出救兵或与救兵联系,我肯定会知晓。 那么很明显,天子是想让那人在我离城之后再去搬救兵来此救你。 故而,今日我一直在城内等到天子与其他藩王皆去往幽州,未发现有异动。 那么很明显,天子预先设定的救兵,只可能是除天子与藩王外唯一可以进出都城的,肩负留守之责的龙骧将军。 故而我先行将龙骧将军带来,而以你一贯的愚蠢秉性,定会在交代完真假狂飙之事后,便放他回城。 而等他回到城内,再接到天子之意折返,你已成我刀下亡魂。 果然,第二局,我胜。 最后,为了防止功亏一篑——没有救兵,你亦从我的人马手上全身而退。 其实我离城之前已在宫门埋伏了一批府兵,若是你带大量侍从出发,便直接发动刺杀,如此你连千乘门都到不了。 当然若是果真如此,虽然能达到除掉你的目的,却是下下之策。 于天子于我的名声之损不提,在戒严之日在都城内兴兵戈会造成恐慌,也许会酿成不必要的祸端。 但无论如何,此时你以二人之行出现在我面前,而我的府兵有五十之众。 故而,第三局,我胜。 我与天子的三局博弈,我两胜。 虽耗费了大量人力心力,但能如愿以偿除掉你,我甘之如饴了。” 第11章 终于转完了 听罢安乐王的精妙布局,越王微笑道: “我弱冠之龄,能得封疆多年威名赫赫的安乐王如此呕心沥血以待,实在不胜荣幸。” “就算不是为了一绝后患,”安乐王抬手一指,“我也要在兄长的飞星亭前为其雪恨!” 越王苦笑:“你口口声声为了兄长,可是飞星亭建成之后,今日,方第一次到此。” 安乐王嗤笑:“正如你所说,我有封疆大任,无暇他顾!便是把对兄长的怀念之情深埋于心又如何?何必做这些表面功夫?” 越王轻叹一声,“哪怕你之前只来过一次,也不会不知道,你此番筹谋,其实天(why?)衣有缝。” “天子昨晚派出宫去的侍从,是从我处索要而来,安乐王可知,为何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