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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极为泰然。 哪怕是皇帝,除非侍疾时,东宫太子也没有这样照顾的。 贺兰筹照旧与兄弟喝酒交谈,只偶尔目光往宁兰那一瞥,收回来时眼里满含阴霾。 宁兰眼睛本来生得又亮又圆,是漂亮的杏眼。偏偏眼角上挑如丹凤一般,直视着人时还好,一旦低下头去吃饭,只能看到眼角轮廓,更显得妖媚。 看到六皇子和太子之间明显不对劲的氛围,霍起皱眉,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非但没有停下给宁兰夹菜,反而唤人来把她桌上的酒壶和酒杯撤了,换蜜瓜甜饮给她。 侍女们又羡又妒,来这里的贵人们身份贵重,向来只视女人如玩物。纵然漂亮点的,也不过是精致些的玩意罢了,都是任贵人们索取的,哪会有人如此细心照料? 今日在这挥金如土的贵客包间里,这风姿郎朗一看即知不是凡人的贵客对女子这样殷勤,在沧浪梦回这么多年何曾见过。 侍女殷勤地给霍起倒上美酒,皇子们观察到,连忙一齐敬他。 宁兰浑然不觉周围男人们觥筹交错的氛围,只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菜,白白的小脸微微鼓起,看起来可爱极了。 霍起停了杯,目光倏然射向右侧正在吃菜的小美人:“侯女今日不是来给霍某接风的吗?” 宁兰嚼着玉露海参的腮帮顿了顿,将食物咽下去,一脸怯生生地望着霍起:“回殿下,是……是的。” 看她神色有些不安,贺兰玺以眼神示意,让小舅舅不要为难她。 霍起却讥诮一笑,问道:“那侯女为何还不举杯呢?” 皇子们与宁兰相处时日多些,都知道她不会喝酒,当着太子的面自然不敢灌她。 可是小舅舅开了口…… 海棠春醉,自然是要醉了更有风味。 宁兰闻言愣了一愣,怔怔看向霍起。却见男人神色镇定,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他要灌自己酒? 这里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就偏偏总是要针对她呢! 宁兰垂着眼,耳朵怂下来,乖乖地举起桌上装了甜瓜露的杯子,张着小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灌下去了。喝完嘴上还沾了一点白露。 她豪迈地一倾杯,展示着杯底道:“那我举杯喝尽了,殿下请随意呀。” 太子若无其事地拿起宁兰的帕子帮她把嘴角的甜露擦掉了,指腹还装作不经意摩挲过她唇峰。 贺兰筹倏然站起身道:“我出去散散酒气,小舅哥哥们慢用。” 宁兰偏开了头,自己将手帕拿回捂着嘴,微微蹙眉。 贺兰玺倾身道:“小舅舅今日既然兴致好,我陪你多饮几杯。”说罢举着酒壶去他案前,将宁兰遮在了身后。 * 这日结束时总算轮到贺兰玺送宁兰上马车了。其余男人一会还有活动,都在门口等着太子回去一起转战下一场。贺兰玺与她一起出门,贺兰筹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离其他人隔开了段距离,贺兰玺忽然放低声音对宁兰道:“昨日谢谢你。但是曼曼,以后不要为我做这样的事了。” 宁兰闻言便知道昨夜的事奏效了。她不用立时嫁给太子,太子也会在一定程度内庇护弘安侯府。 但这还不够。 想起上一世虞安安带着家丁婢女冲到花木堂,将她衣服撕开狠狠抽打羞辱,骂她不贞,说她是荡|妇,活该死了全家…… 宁兰的手指在袖中扣得死紧,手掌一片生疼,她的眼中晶莹闪动,落下一滴泪来。 贺兰玺伸手要替她拭去,却又一次被她躲开。 她哀戚道:“奴婢母族式微,因而人人可以践踏。大人们来沧浪梦回时觉得那些歌姬美貌低贱,随意可以攀折。今日承蒙殿下抬爱,能够坐在席间。可是事实上,在贵人的眼里,奴婢与那些供人攀折的女子也是一样的罢?做什么,不做什么,身不由己罢了。” 贺兰玺原想解释,我今日并没有要轻慢你的想法,只是着意亲近你做给老六看。 却听宁兰继续道:“奴婢的父兄都对我很好,奴婢唯有督促自己兄弟好好发奋,为国分忧,撑起弘安侯府的门楣。若非如此,宁兰只愿终生青灯古佛,不再见诸位贵人。也胜过沦为玩物。” 贺兰玺没料到她会这样想,闻言忽然怔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兰兰是臣女不是奴婢哈,故意装可怜博取太子同情和帮助而已~ * 后来某一天,沧浪梦回的侍女们看到姿容卓绝的贵人中的贵人,抱着小美人在腿上喂她吃饭。 众侍女:怎么又是她?还换了更好的男人?待遇也更好了QAQ 霍起嗅着小美人的发香,轻叹道:你知我当日如何煎熬。 * 贺兰玺:谁拥有无上的权力,谁才能做宁兰的男人。 霍起:哦。 第7章 宁彦升迁的消息来的很突然。 弘安侯十分欣慰,打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起吃晚饭庆祝一番,就连在军营里的宁章和宁术也被叫回来。只是……久已不来往的二叔夫妇带着表妹也登门了。 二叔是从五品中散大夫,说话文绉绉的:“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 宁兰:“?” 二婶则直接多了:“曼曼啊,你是侯女,这次秋巡肯定要去参加。听说太子很喜欢你?哎,你不定哪一日就嫁出去享福了。可是你表姐比你还大三个月呢,你就不帮她想想?” 宁章皱眉道:“这是二叔和二婶该cao心的吧。” 二婶笑嗔道:“你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曼曼长得标致,能飞上枝头做皇太子妃,我们莲儿也不差呀。” 宁兰一头雾水,问道:“婶婶是让我秋巡时多留意一番是否有适合莲姐儿的?” 二叔道:“这倒不是。你去秋狩不是能带一个随行女侍吗?这次就别带行竹了,带莲儿去吧,你们两姐妹也好有个照应。” 二婶看她神色,连忙道:“曼曼,你放心,我们莲儿是个宽心的,我们已经与她说好了,她绝不会有什么不痛快的。自家姐妹,可比行竹贴心多了,她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好孩子听婶儿的,你就带着她!” 油灯光芒落在宁莲皎洁清纯的小脸上,她咬着唇,一脸害羞。 宁兰默了片刻,问道:“莲儿表姐这么好看,秋巡时男儿们兽血沸腾。若有王公贵族看上了她,以为她不过是个丫鬟,强占了怎么办?” 二叔到底是文人,听到这话脸皮登时涨红了:“什么占不占的。兰儿,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种荤话!快把这话收了!” 宁兰看他不许提,心下明白了。能参加秋巡的男子,门第自然远高于二叔家。宁莲别说做侧室,做贵妾都没有认识的机会。这次秋巡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