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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老娘一走,珍珍再也不用估计什么形象问题,飞身就扑进了阿灵阿怀里,娇羞地像只小猫咪一样,在他怀里又拱又粘的。 “你怎么才回来。” 阿灵阿揉了揉她的脸。 “这不进宫给你讨‘正义’去了嘛。” 阿灵阿的脑门上还留着一点灰,珍珍给他吹了吹问:“见着咱们的康熙爷了吗?” “没有,咱们额娘干的比我漂亮,太后把康熙爷找过去训话了,我走的时候康熙爷郁闷地去射亭找五公主说话了。” “就……郁闷?” 出这么大事,康熙竟然不生气,而是郁闷,珍珍这个唯一流血的听说后才真真是郁闷! “不然呢?”阿灵阿剥了一枚葡萄扔进珍珍的嘴里,“万岁爷什么智商,他听几句就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了。现在他郁闷的是,还没给明珠开刀,先有人要把自己的头往铡刀下放。可偏偏那颗头,他还不好直接砍。现在大概在想,找哪颗头替代一下,才能让大家都满意。” 阿灵阿说的事,也是别人明白的事。 在京城的另一边,有人急吼吼地在拍一处深宅大院的小门。 “砰砰砰,砰砰砰!” 小门轻轻开了一个小角,里面的人伸出半个头说:“我家老爷说了,大人请回吧,不见。” 门立即在敲门人的眼前关了个严严实实。 敲门的人回到轿子边说:“老爷,敲不开啊。” 轿子里人拿拳头捶了下木板,低声咒骂道:“老东西,想让我背命,他休想!” 一位五十多、看着文弱的官员走下轿子,他细细打量了一圈四周,这是一处偏僻的窄巷,几乎无人能路过。 他挥手让自己的轿夫和管事过来,似乎忍着极大的屈辱说:“给我搭个人梯,我要爬进去!” “老爷,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他抬眼看看索府两人高的墙说,“我就不信老东西还能让我命丧他家院墙之下。” 索府僻静的巷口有一家绸缎庄,里面的掌柜此刻“恰巧”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 然后立即关上,走出了绸缎庄。 第171章 索额图今日从衙门回来,便把自己锁进了书房。 他早就卸掉了大学士的职位,去年蒙康熙看在太子的份上,重新领了内大臣的职务。 内大臣,说的好听在内行走,说得难听就是宫内徘徊,进不了殿内的外围人。 不过索家威势尚在,只要太子胤礽还是太子,他索额图就是下一朝的中枢,靠着这个索额图依然是百官口中的“索相”。 皇帝已经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在畅春园了,太子如今时而在宫中时而在畅春园,他在哪儿当差不参照康熙驻跸之地而是参照太子。 今天太子在宫内,也恰好是在宫内方便他收发消息。 也恰好是在宫内,才出了大事…… 索额图攥着手心,指甲已经嵌在rou里,最后小指甲生生折断在那里弄了满手的血。 他当时太急了,应该仔细想好了去办,轻易交出去给别人竟然捅了天大的篓子。 就在他掏出帕子要擦净那手心的血时,屋外又一阵sao动,然后管事的请示声在门外响起。 “不见!让他回去,我不见。” 索额图一如既往回了这句话,他脸上阴恻恻,充满了狠厉。 “老爷,他翻墙进来了,奴才怕他摔死,只好扶他下来。” 索额图不顾满手的血,愤然把面前的书桌掀翻在地。 “他这是威胁我!” “索额图,我这不是威胁你,你不能见死不救,事儿这么大,你以为你把我推出去就能独善其身了?皇上也没瞎,我也没哑巴,你就是毒哑了我,我也能写能画。” 屋外响起那人的大吼大叫,索额图冷笑着,拉开了书房的大门。 外面,他的奴才左右拖着那人,明明是年过五十的文弱书生,这时候却力气大的两个轻壮护院都拉不住。 索额图想,这大概就是垂死挣扎。 那人一见索额图把门拉开,便跪倒在了地上嚎哭。 “索相,索相啊!您真不能见死不救啊!” 索额图把满手的血藏在了身后,背着手走到他面前问:“徐乾学,我怎么救你?你自己讨厌明珠要除他而后快,我可没想到你竟然胆大包天把手伸到了他后院。他儿媳可是和硕柔嘉公主的独女,从小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婚事都是宫里cao办的。她出事,你对得起万岁、对得起太后吗?” 徐乾学乃是新任的刑部尚书,此人说来也怪,十余年前和纳兰容若趣味相投,曾收过明珠府的万两白银编撰。 可不知道哪一天为了什么事,竟然和明珠分道扬镳,转而投靠在了索额图门下。 其中故事甚少有人知道,连索额图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徐乾学出身江南,是前明大儒顾炎武的外甥,颇有清名,才气又高。有这样的人傍身为同,算是解了索党向来“粗莽”的官声。 看着麾下的徐乾学,索额图常常想着,你明珠不是会用人捧清流吗?瞧瞧,我也有,还是看不上你转头投靠我的。 徐乾学算个狠人,在朝里会争会抢也会拉拢人。还能在明珠喜欢掺和的盐务里分一杯羹,两淮的不少油水都是从徐乾学那里转给索额图的。 其实说到底,从前明开始,这些出身江南士族、科举世家的文官就没几个不狠的。 瞧瞧前明东林党、阉党互咬,瞧瞧顺治时候冯铨状告陈名夏的大案,哪个不是这些衣冠楚楚的文人做下的事咬下的rou? 比如这回,索额图悄悄把明珠夫人出府的消息递给他,他转身就敢派人去逮。 做事够果决,手段也够狠,当然,结果也够惨烈。 “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出府的时候打探的真真的,只有明珠老婆和他儿媳,谁知道回来竟然变成了三个人。我是吩咐过不能伤的,就是追得紧一点能把明府的人引出来,明老贼门口有咱们的人盯着,他只要在院子里露面我们就能知道。” “而且我的人回来说了,没追狠,那人是自己跳下去的。” 徐乾学挣扎着站起来,对索额图说:“这是要陷害我们啊!” “陷害个屁,德妃的meimei陷害你还是阿灵阿的福晋陷害你?她哪个身份都用不着陷害你,如今她满身是血躺在那儿,那就是谁干的谁倒霉。” 索额图冷笑一下看着徐乾学,“你劝你一句,现在回去吃斋念佛,祈祷着小七爷的宝贝夫人安然无恙,她要还能跳一跳,你大概也就抵一命。她要是以后跳不了了,一命抵一命肯定是不够的,你徐家满门也抵不回来,好自为之。” “这消息是您传给我的!” “放屁!”索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