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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动了起,抬手就往弟弟的后脑勺打了一下。 “胡闹!还不快去!” 揆叙被这一下给打蒙了,呆呆地看着哥哥,容若歉疚地揉了揉他的头顶,说:“你去接额娘和大格格吧,她们两惊魂未定,现在就想着回家呢。” 揆叙愤愤地瞪了容若一眼,一声不吭扭头出去。 容若等弟弟走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捏着剑的手用力到手腕上青筋爆起。 他是哥哥,在弟弟跟前得显得沉稳,但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额。 他是家里的长子,十来岁的时候揆叙他们才出生,比起弟弟他同觉罗氏相处的时间更长。 “阿玛。”他同明珠说,“这事堵上叶赫那拉氏全族的性命,也决不能算了。” 明珠阴沉地笑了两声。 “我明珠从来都是你犯我一尺,我犯你一丈,敢对我的福晋和儿媳妇动手,索老贼,你等着吧。” … 且说阿灵阿黑着脸冲了出去,文桐看他一副要去杀人的模样,慌得立刻追了上去。 哎呀,少夫人果然是尽出坏主意,还说少爷会明白的,可眼下少爷这架势是要去找人拼命了啊。 果然是大家都不安生。 “少爷!少爷!” 文桐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纳兰府门口追上了阿灵阿,他一把抱住阿灵阿的胳膊,说:“少爷,你先听我说……” “说什么?” 阿灵阿上一句还是气势汹汹,要和人拼命的语气,一转头,文桐却看见他家少爷眼底nongnong的笑意。 他一下愣住了,可阿灵阿脸上的凶神恶煞未变,抬手猛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外边看上去就像是在揍他一样。 嘴里却是轻轻说:“你想说,少夫人好好的,这都是她出的鬼主意,让你来谎报军情?” 文桐惊得嘴巴长得老大,“少爷,你……你怎么知道。” 阿灵阿又是给了他一脚,文桐捂着腿嗷嗷大叫,看上去真是小七爷气疯了在揍人的姿态。 可嘴里却是一阵轻一阵响的骂声。 轻声的是:“我媳妇,我怎么不知道,她哪是这么怂。” 大声的是:“死奴才,要你们有何用!” 接着又是轻声的:“索额图只是想抓了觉罗氏夫人引明珠出来,哪里会逼得那么紧把人弄伤的。” 文桐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您刚才在里头……” 阿灵阿嫌弃他戏演的不好,抬脚就踹了他屁股往门外。 文桐这才配合着又是哇哇大叫又是抱着阿灵阿大哭,“少爷,您可得稳住了,夫人还得靠您撑着呢,家里头还有小少爷呢啊!” 被他拦腰抱着的阿灵阿揪着他的耳朵说:“诶,这才对了,夫人可是流了血出了那么个好主意,咱们得把戏配合好了啊!” 他大力把文桐一扔,又骂了一句:“夫人要真出事,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然后又轻声问:“少夫人脸上的血哪来的?” 文桐说:“少夫人就是用簪子把手臂划破了,用那个血摸在脸上,伤口大概有这么长。” 他比划了一下,阿灵阿眼神一暗,身上瞬间迸发出一股杀气。 他立即翻身上马。 文桐扑在马上嚎哭着:“少爷,你这可冷静着点啊!” 又是轻声说:“早就不流血了,府里的郎中看过说抹点药膏三天就好,不会留疤。” 阿灵阿“呵呵”冷笑了两声。 “去和少夫人说,让她别那么快好,既然自个儿流了血,那就让所有人都陪着见血吧!” 他一勒马绳,马腿踢了文桐两脚,文桐抱着肚子在地上又哭又喊,再爬上马急急地追了出去。 明珠府在什刹海边,门外常年混迹着鱼龙混杂的小吃摊和商贩,不少人都看见了阿灵阿对下人拳打脚踢的一幕。 有人这时挑起了扁担急匆匆地朝小巷子里走去。 … 阿灵阿骑马不是回适安园,而是直奔京郊的畅春园。 从他听到“适安园”的时候便明白珍珍的用意。北顶娘娘庙在德胜门外十里,德胜门又离什刹海不过一里多地。 可北顶娘娘庙到适安园可足有近二十里地,真的伤重应该是挪到明珠府,且明珠府有郎中有药,更为适合治伤。 而那适安园嘛……郎中没有,药也没有,倒是李念原的厨娘在。还有最大的优点,就是离康熙现在驻跸的畅春园只有两里地。 这日没有大朝会,明珠告病,朝中也没什么大事来吵吵康熙。 躲闲的康熙带着德妃和七公主坐船在畅春园游湖,爱妃爱女陪在身边,一片欢声笑语中龙心大悦。 用过午膳,年幼的七公主发困,便交给保母带回横岛午睡。 康熙爷拉着德妃关了船舱门,窝在龙舟里也说要“小睡”一会儿。 职业煞风景的顾问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慌里慌张地坐着一条小船靠近龙舟。 顾问行都没上龙舟,就跪在小船的夹板上大呼:“皇上,皇上,启禀皇上!” 康熙懒散地回了句:“烦死了。” 他又说:“什么事……啊!” 接着又是吼了句:“等会儿再说!” 可顾问行哪里敢耽搁,他跳上龙舟,跪在船舱外说:“启禀皇上,阿灵阿来求见,他说他说……” 顾问行急得大喘气,可又不敢直说,正在犹豫地片刻间,康熙笑着在里面说:“这可是你家的人啊。” 顾问行急得差点没哭出来,最后是一咬牙决定直说:“阿灵阿来报,说他福晋出事了,请皇上派太医去适安园瞧瞧!” 船舱里突然是乒铃乓啷一阵乱响,片刻后连发簪都没有戴的德妃白着脸拉开船舱门,对着顾问行吼道:“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重伤的!” 康熙追了出来,拿了件披风裹在她身上,也瞪着顾问行叱道:“顾问行,你把话说清楚,她好好地在阿灵阿的国公府,怎么说伤就伤了?” 顾问行淌着冷汗说:“听说是在城外烧香,被一群匪人追得掉下了马车,重……”他顿了顿说,“重伤,小七爷在清溪书屋外头都快磕破了,求皇上赶紧派太医去瞧瞧。” 德妃上下眼皮一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皇上……” 她捂着嘴哭着说:“臣妾……臣妾……臣妾的meimei……” 康熙也是大骇,京师附近怎么会有这样的暴徒? 德妃哭得肝肠寸断,远处听闻阿灵阿在清溪书屋跪哭的四阿哥胤禛也找了条小船往龙舟这边来。 康熙握着德妃的手说:“朕知道,你想去看看她。” 德妃哭得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坐船靠近的胤禛还没有请安,他便吩咐道:“你带着太医陪你额娘去瞧瞧,一定要小心,知道了没有?” 胤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