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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 “来啊,来啊,老哥哥都回来了,你们还不给个拥抱。” 他招摇着双臂,朝两个好兄弟做出大鹏展翅状,看得珍珍突然想起了一个久违的表情包—— “来啊,造作啊~” 阿灵阿和揆叙果然也极其嫌弃鄂伦岱这造作的姿态,异口同声地说:“去你的。” 却又不约而同地冲上去给了鄂伦岱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小子,这一年多你都跑哪去了,怎么还这身打扮。” 纳兰容若也在旁说:“刚我们家的门房小厮跑来找我,说有个蒙古人在咱们家门口鬼鬼祟祟站了半天。我还当是谁呢,出门一看才发现是鄂伦岱兄弟。” 鄂伦岱冲阿灵阿说:“你们可是把我一通好找,我先去了国公府,说你和你媳妇回娘家去了。我又去了对岸的吴雅家,又说你往明相府去了,我这可是从东城跑到西城,又从什刹海这头跑到这都才把你给找着。” 阿灵阿问:“你一回来不回家,找我作什么?” 鄂伦岱翻了个白眼。 “谁找你了,我找我大侄子呢。” 他的大侄子钮祜禄五福同学这会儿含着手指头,趴在他额娘怀里,睡得淌了他额娘一胸口的哈喇子,完全不在乎鄂伦岱对他行注目礼。 被无视的明明白白的鄂伦岱半点没介意,他轻轻碰了下五福的小手,说:“我可是记着明儿是我大侄子的周岁生辰,我这做伯伯的,总得准备几件礼物啊。我算着日子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 “礼物?” 阿灵阿上上下下地把这个两手空空的人给打量了一遍。 “哪有礼物?” 鄂伦岱嘴角一扬,他双掌轻轻一击,两个家仆抬来了一口大箱子。 鄂伦岱将盖子一掀,“来,瞧瞧,都在这了。” 珍珍看那两个家仆抬箱子的时候一副十分吃力的表情,就猜这箱子里的东西必定分量十足,她好奇地抱着五福走上去,低头只看了一眼就惊得嚷了出来。 “是火枪!” 她这一喊其阿灵阿他们也靠了过来,就连原本坐在渌水亭的攸宁都好奇心十足地叫揆叙扶她过去,她也要看看火枪。 鄂伦岱带来的这口箱子里横七竖八地放了十来把火枪,有长膛式也就是八旗军里的火枪营配备的鸟枪,也有短膛手持的火铳。这一箱子火枪样式看着就比清军装备的要先进,带着鲜明的俄国的风格。 阿灵阿拿起一把在手里掂了掂。 “当时我南下的时候问你皇上让你去哪办差,你不肯说,所以,你是去了毛子那里?” 鄂伦岱嘴角一勾,沉声说:“这回你可是猜错了,你看我这身打扮你还不明白?我去的是准噶尔。” 花园里除了鸟还在树上叫唤外,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攸宁看着几个男人们脸色大变,悄悄扯了扯珍珍的衣袖。 “阿灵阿和揆叙怎么了?怎么连容若大哥的脸色看上去都这样紧张?” 打上小学的时候就被陈道明那句“宝日龙梅你强暴了朕,这可是死罪啊。”雷得外焦里嫩的珍珍,自然是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轻轻拍着怀里的五福,向攸宁解释:“皇上让鄂伦岱去准噶尔,鄂伦岱却带回了一箱子毛子国的火枪,这就意味着准噶尔已经同俄国勾结在一块了。” 攸宁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蒙古亲贵们同她都十分亲近,有些话也从来不避讳她。 这几年亲贵们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越来越常提到的就是如今准噶尔的大汗葛尔丹。有的人夸他英武善战,颇有其祖也先的风范,而更多的人提到他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忧惧。 尤其是漠西漠北蒙古的那些台吉,更是忧心忡忡。众人皆说噶尔丹能力强、野心大,他在打下天山南北后,开始向东进发。最近几年他的部署频频sao扰漠北漠西的部落,尤其是和他有仇的漠北喀尔喀部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 所以,明面上蒙古诸部还是一团和气,暗中却对噶尔丹的强势各怀打算。那些和清廷关系紧密的蒙古王爷们,更是逢年过节就往京城的太皇太后、皇太后前哭天抹泪,指望着康熙爷去蒙古给他们撑腰。 这个腰自然是要撑的,可怎么撑就是另一回事了。 阿灵阿拿着火枪出神地看了半天,珍珍轻轻碰了他一下,说:“准噶尔的事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量,要不他让鄂伦岱大哥掩人耳目地去跑一趟呢,你啊,就别在这杞人忧天了。” 阿灵阿说了一句“也是”,把火统放回了箱子里。他冲鄂伦岱拱手道:“好兄弟,这礼物我喜欢,我代替五福收下了。等他大了,你可要亲自教他如何使。” 鄂伦岱爽朗地一笑。“包我身上。” 阿灵阿又把给孩子起名的事同容若说了,他自是应下了。 —— 纳兰容若不愧是纳兰容若,做什么事都是认认真真,他应了起名的事后一连好几天,在家是手不释卷。 每天都捧着,之类先贤圣贤之书到处走,攸宁偷偷和珍珍说,瞧这架势,容若是准备起个将来即便和圣贤之名列在一块儿也旗鼓相当的名字。 终于,到了五福小朋友周岁当天,珍珍一早起来领着一群jiejie们,把未来的国公爷打扮得精神抖擞。 尤其当带上李氏亲手做的小帽子后,整个颜值立马是又翻了一翻,把珍珍和阿灵阿这对爹妈高兴地一人亲了他一大口。 临近午时,宾客们陆陆续续到访,纳兰家的两兄弟是一起来的,随行的还有大腹便便的攸宁。 珍珍赶紧让下人拿来软垫子放在炕上,她亲自扶着攸宁到炕上坐。 “不是同你说过,你就别来了吗?都快临盆的人,挺着这么个大肚子到处走累不累。” 攸宁笑着说:“在家也是无聊,不如来看看,学学。”她低头指着肚子说:“一年后也得给他办不是?” 随她一起来的纳兰容若郑重地拿出一封红笺交给珍珍。 “这是我给小阿哥起的名字,你们打开看看吧。” 珍珍和阿灵阿凑到一块,好奇地打开红笺看,只见红笺上是容若俊秀的字迹写的两个字“同殊”。 容若给他两解释说:“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词出周易,人生漫漫,以此为期许。” 珍珍和阿灵阿相视一笑,前生今世,他们可不就是不同路,却同归吗? 两人都对这个名字十分喜欢,感叹着容若果真是满洲第一才子。看看,这名字起得多么寓意深远,可比什么“萝卜藏滚布”、“西葫芦藏滚布”或者什么“钢铁大宝贝”的强多了。 阿灵阿赶紧把这红笺放入他早就准备好的,那所谓扬州高僧开过光的福袋里,然当着众宾客的面宣布了自己儿子的大名。 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