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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阿想想前几日看见的畅春园,他默默觉得明珠比在园子里种地的康熙过得要奢靡许多。和明珠这个生活奢靡的大官僚比起来,康熙爷简直就是个平凡又朴实的酋长! 怪不得后来康熙要把他的相位干掉…… “容若大哥,我前几日去了京郊见识了万岁爷造的新园子。我那时就想起来我在京郊也有一片地,原来也是前明大官花重金修的园子,只是后来都破败了。我如今同珍珍成婚了,很想修整一番,到了夏天和秋天的时候一来是能去那里避暑,二来也能在园子里请友人们小聚。” “哦?”容若对康熙在京郊的那个园子了如指掌,“皇上前日已为园子赐名为畅春,披襟欢眺望,极目畅春情。万岁爷倾慕唐太宗,故以其诗为园名。畅春园和这里的花园不一样,讲求的是自然素雅、朴实无华,远离京城繁嚣,体会清净自得。” 容若是大才子,阿灵阿比不过他的满腹诗书和高雅品味,此时只有听教的份。 “你若是要在国公府修园子,我就为你推荐这花园的工匠,但你要是在西山那儿修园子,我想另有一人你可去问问。” “谁?” 容若道:“李煦,他乃万岁爷过去乳母文氏亲子,如今是畅春园总管,畅春园现在的样子都是出自他的心思手笔。” 一听乳母二字,阿灵阿立马就想到了难缠的曹荃,再加上李煦二字,阿灵阿不禁想起了。 “这……容若大哥,我与这位李大人从未见过,并不相熟,贸贸然的前去请教他……” 容若似乎察觉了阿灵阿的心理变化,他说:“无事的,李煦和曹寅乃至交,我与他们二人都相熟,来日与你引荐,到时我们不谈亲缘只谈兄弟之义。” 阿灵阿听得嘴角一抽。 得,曹寅和李煦,里两贾家和史家两位大家长们的原型他都有机会相见了。 容若还为他继续介绍道:“李煦父亲原是山东望族,酷爱书画造园,造诣颇高,李煦得他真传,又在江南为官数年,亲眼见过南方巧夺天工的园林,于此甚为精通,要不皇上也不会让他来当这畅春园的总管。” 山东望族?难道是和珍珍阿奶一样才充入包衣的? 阿灵阿读过红楼,只略略知道李煦、曹寅等人和红楼的关系,还真不知道李煦的祖籍。 阿灵阿还没有想下去,珍珍已经拖着满脸不情愿的攸宁往他们所在的水榭走来。 容若和阿灵阿纷纷朝攸宁行礼,尊称一句:“大格格。” 攸宁端得一本正经的姿态,她环顾水榭一周又瞟了假山那里好几眼,没有看见想看的后,又装作不经意地问:“就这么点人?” 容若一愣,然后笑问:“大格格是觉得不够热闹?要不我请些伶人?请些杂耍?” 攸宁一滞,然后脸上微红嘴角微抽,说:“不缺不缺,正好正好。” “是吗?” 容若轻轻捻了一下髭须后轻声说:“那也好,我就不打扰揆叙温习了,毕竟还有三日就要会试了……” “诶诶诶!” 攸宁下意识喊了一句,可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再看看对面三人全都一脸坏笑,气得脸鼓了起来说:“我就不该来!你们一个个都拿我打趣!” 珍珍勾住攸宁不住道歉:“错了,我们错了,我给大格格赔不是。” 容若也大笑出来,一边吩咐管家去请揆叙少爷,一边也给攸宁赔不是。 管家不久就匆匆回来,回禀道:“大少爷,二少爷说他会试在即,就不迎客了,待殿试毕再招待各位贵客。” “这个揆叙!他的水平怎么会考不上?干什么逼自己成这样!就他那个破身板出了会试怕要病了。” 话是攸宁说的,阿灵阿和珍珍互相对对方眨了眨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攸宁喊完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忙拿帕子掩了口鼻,慌乱说:“这园子里的花呛人得很。” 容若忍笑说:“来人,去将那些花盆都挪远些,别熏着大格格。” 揆叙不来,四人便闷闷地坐在水榭中。 阿灵阿朝珍珍使了个眼色,让珍珍去劝劝攸宁。 珍珍朝阿灵阿比了个手势,让阿灵阿去把揆叙拽来。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隔空打着嘴仗,徒留一边暗中观察的纳兰容若,和一边若有所思的攸宁。 结果这无声嘴仗还没打出过结果,管家带着揆叙来了。 管家朝容若一拜说:“大少爷,老爷回府听说了大少爷在这里摆春宴,便叫二少爷来赴宴。” 揆叙一脸变扭,阿灵阿上前勾着他说:“揆叙,用得着吗?就你这资质、这文采、这头脑,不就考个会试吗?简单得很!” “呸,你说得容易!小爷我已经为你娶亲浪费了一日了,今日又是一日。” 揆叙瞟了攸宁一眼,小声说:“还不是你开的坏例,现在娶了媳妇不顾兄弟了。” “我怎么了?我赌咒发誓说考上举人要讨赐婚,这算坏例吗?” 阿灵阿是明知故问,说得揆叙直想揍他,可在攸宁面前又不得不忍下来。 容若则问:“阿玛怎么管你赴宴了?” 揆叙一撇嘴说:“阿玛说温习不差这一日,赶我出来了。” “明相回府了?现下可空?” 阿灵阿问的是管家,管家回禀说:“明相和夫人都回府了,明相在书房,夫人和大少爷夫人在房里说话呢。” 说到大少爷夫人,容若的脸白了一下。 阿灵阿对容若说:“容若大哥,陪我去拜见一下明相吧,一直在贵府多有叨扰,还没有向明相致谢。” 容若自然应了,阿灵阿朝珍珍挤了挤眼睛,珍珍心领神会,道:“我为新妇,第一次上贵府拜见,自然是要拜见夫人的,管家,也请你帮我带路通传吧。” 管家自然也无不可,于是一时间三人分了两拨,独留了攸宁和揆叙在水榭里眼对眼、面对面。 玉质风铃在春风中叮当作响,揆叙望着三人渐行渐远消失在假山后,慢慢走出水榭。 攸宁见他一句不说便要走,硬咬着牙也不喊他,忍着忍着却有泪水浮在眼眶里。 就在这时,揆叙又走了回来。 第83章 揆叙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朵小小的牵牛花,小到若不是仔细看,你都会忽略他手中有一多花。 他拿着花举到攸宁面前的时候,攸宁先是嫌弃了那么一下,然后又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揆叙少爷,你们家花园里兰花、牡丹、迎春、月季,应有尽有,你竟然挑了这么一朵?” 揆叙被攸宁怼的一噎,然后不服气地说:“其他花盆和花坛都那么远,我要是走太远,你岂不是要哭了” “谁哭了?我没哭!你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