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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握着珍珍的手说:“我们进去吧。” 他握着她的手,明显掌心里已有一点点汗意。 平日里从不觉得,直到站在这扇庄严肃穆的大祠堂门前,珍珍才懂得什么是满洲第一勋贵的门第。 珍珍回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跟在阿灵阿身后一步跨进了国公府一丈高的黑漆大门。 四座碑亭依次而立,两边厢房连成回廊,尽头是一五开间的正堂,正堂前放着半人高的香炉。 正堂屋檐下立着二十多位奴仆,每家自个儿带来的人聚成一片,互相安静地看着,也不交谈。 两人还没有到正堂门口,就有一一身着命妇诰命常服的贵妇迎了出来,她身量在女子中算得十分高挑,足比珍珍高了半个头,头发近乎全白,看着至少得有六十来岁,但精神矍铄,眉宇间英气仍存。 她被两个婆子两个婢女簇拥着而来,还未走近就伸手唤道:“小七啊,可算把你盼来了。” 阿灵阿对此人十分客气,与对着其他亲族全然不同,他弯腰拱手道:“十五格格。” 珍珍于是也跟着他喊:“十五格格安。” 心里却惊得一颤。攸宁的六姨已经把她给吓了一跳,阿灵阿这竟然还有十五格格?他们家到底有多少人呢。 ·十五格格一见两人露面眼神里透出关心,又忧心忡忡地时候:“小七,我一早就赶来了,就怕你这孩子一时又想不通不来了……” 这含着的话尾别说阿灵阿,就是连珍珍都听出来了,她是生怕阿灵阿一拉脸不来了。 阿灵阿说:“我是不想来,可我若不来,您老人家估计就得上我的新房里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揪出来了。” 十五格格道:“油嘴滑舌的,也不知你这脾气像谁,行了进去吧,都已经在里头等着呢。” 阿灵阿说:“格格,小七有言在先,今儿若是他们再无理取闹,我可带着我媳妇儿扭头就走。” 十五格格拽着阿灵阿的手臂,一边说一边往里拖:“他们这回都肯让你在国公府的正堂里拜堂行礼了,那就是知道好歹肯让一步了。何况今儿我人都在这了,你这话说了就是不信我?” 阿灵阿说:“小七不敢。小七只是把最坏的先同您说清了。” 十五格格继续拖着他往里走,一边无奈说:“行了行了,他们敢找你们麻烦,我立马找他们麻烦,快点进去吧。” 十五格格领头,珍珍和阿灵阿跟在她身后,三人一齐进了祠堂祠堂。 祠堂祠堂里供奉着钮祜禄氏额亦都一系五世的先祖牌位。这间屋子阴暗森幽,除非过年过节冬至清明与祖先忌辰,平日里除了守祠堂的仆人进来为长明灯剪灯芯,连只老鼠都溜不进来。 今日不同的是,除了一排不会说话冷冰冰的牌位外,屋子里有男有女满满当当地站了两排人。 这其中珍珍只认识三个人,佟三格格就不用说了,另外两个男的就是从前在宽街门口见过的那两个骑马招摇过市的少年,他们如今长大成人,但容貌没什么太大变化。 佟三格格站在其中一个人的身边,珍珍立马就知道那定是行四的颜珠了。 那另外一个一脸倨傲的就是如今的国公爷,遏必隆三子法喀。他身边也站了一个衣着贵气的妇人,珍珍看了一眼差点没笑出来。她总算是知道攸宁之前那句“赫舍里家的大马脸”是什么意思了。 法喀对十五格格倒称得上客气,上来抱拳作揖。 “十五格格,您今儿本不必来,我既容了他们在国公府成亲,自然不会不让他们来祖宗跟前磕头。” 法喀倨傲地扫了一眼阿灵阿。阿灵阿把头一撇就当没瞧见。 十五格格眉心微微一拧,全当没闻着法喀话里的火药味。她转身对阿灵阿说:“行礼吧。” 阿灵阿拉着珍珍跪下,冲着香案上摆满了的祖宗牌位行三跪九叩之礼。 礼毕,国公府的仆人端了茶来,珍珍端着茶先走到了法喀跟前,冉冉一福。 “三哥请用茶。” 法喀打鼻孔里“哼”了一声,看也没看珍珍一眼,胡乱一伸手,好巧不巧的,他的手刚好就打在了茶盅上。珍珍一个没拿稳,茶盅里的茶泼了出来,珍珍被烫得手一松,茶盅应声摔倒了地上,碎瓷片和泼出的茶水溅了她一身。 阿灵阿冲法喀怒吼一声:“你做什么!” 一把将珍珍护到身边,抓过她的手紧张地问:“怎么样,烫着没?” 珍珍摇头说:“我没事。”她目光往始作俑者身上轻轻一掠,转头对阿灵阿说:“他不是故意的。” 珍珍口中的这个“他”——国公爷法喀,这会儿已经完全呆住了。原来老七这个包衣出身的媳妇竟然是个如此标致的美人,到底是传说中后宫第一美人德妃的亲meimei。 阿灵阿黑着脸说:“敬什么茶,本来就不该折腾这劳什子的事,咱们头也磕完了能走了。” 他露出一副要带珍珍马上就走的架势,此时人群里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小七爷,这茶没敬完,你准备上哪去?” 说话的正是那佟三格格。 阿灵阿指着地上的碎瓷片说:“我媳妇的茶已经敬完了,是你们不要砸在地上的,我看也没必要再敬了。” 第71章 佟三格格瞥了那一地的碎片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国公爷不是有意的,你媳妇也没伤着,小七爷,您也不是这般没有肚量的人吧。” 阿灵阿心里呵呵冷笑了几声。他很想说,对,事关他老婆他就是小鸡肚肠。 只可惜他还来不及张口,十五格格抢先说:“小七,我刚在旁也都瞧见了,你三哥确实不是故意的,既然今儿大家伙都站在了祖宗牌位跟前,过去的成见就都暂且放一放,咱们把该行的礼都行完吧。” 十五格格转头又问法喀:“小公爷,你且说一句,刚才的事你可是故意的?若不是就冲七福晋赔个不是吧。” 都是一个屋檐下一起长大的亲兄弟,相处了十几年,法喀是个什么脾气性子屋子里其他人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从小就是被舒舒觉罗氏娇惯着长大的,哪里会赔不是?就是在皇上跟前,他也是宁肯直着脖子站着被砍头也不会服软的人。 几个弟弟们看好戏的眼神顿时就飞到了法喀身上。佟三格格的嘴角边更是噙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法喀僵着脸道:“弟妹,对不住。” 他这短短五个字说起来活像要了他的命似的,但到底是说出来了。一屋子的人惊讶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只有一个人,不置一语地把这一切瞧在眼里,默默地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十五格格切不管法喀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要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小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