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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却还是路迢迢其修远兮,这让和揆叙好得和亲兄弟一样的阿灵阿略有失落。 揆叙少爷近日的日子若用头悬梁锥刺股来形容,未免有辱他的“苦难”。阿灵阿内心感慨,这揆叙已将自己逼得比二十一世纪那些毛坦厂中学、衡水二中的学生还要惨,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皆在念书。 揆叙万忙之中,抬头一脸冷漠地同进屋阿灵阿打了个招呼:“哟,新郎官,来啦。” 阿灵阿将揆叙要的东西让下人们搬进来,那是整整六大箱子由阿灵阿重金搜罗整理、正准备出版的进阶版——的底稿。 揆叙让人带话求阿灵阿给他搬来,并且要求在今年会试结束前决不能向外透露半张纸片。 看揆叙这冷漠的态度,阿灵阿抬手就赏了他一个毛栗子。 “小没良心的,喏,都给你拿来了。话说这么多你看不看得完啊。” “谁说我看不完?”揆叙抓了一本飞速地扫了起来,“小爷就给你读完了,然后中个状元气死你。” “你考中状元我高兴都来不及,气什么?” “哼。”揆叙举着书本竟然和阿灵阿置气起来。 阿灵阿看着这喜怒不定的揆叙,撇撇嘴说:“亏我御前还帮你和大格格说话……” “谁要你说话了?” “我们家珍珍的jiejie是德妃,德主子和惠主子素来交好,惠主子在你家说几句话还是有用的吧?你不要我两求德妃替你说说?” 揆叙低声嘀咕着:“烦死了烦死了,打扰小爷温习,聒噪聒噪。” 阿灵阿看着在那儿低声骂自己的揆叙无可奈何,留下那六大箱底稿从揆叙书房中离开。 一出书房便碰见了纳兰容若,向来温文尔雅的容若今日竟也不太对劲,发辫凌乱、眼角竟还有一点红。 “容若大哥。” 容若下意识地捂着眼角,说:“小七爷来了啊,来看揆叙?” “是。”阿灵阿回望了一眼揆叙紧闭的书房门说,“揆叙似乎有点急躁了。” “会试汇集天下英才三年一试,本就是千难万难,他如今心中有心事自然更急一点。” 阿灵阿心思一动,问:“可是为了婚事?” 容若一喟,点了点头。 “明相夫人说不了?” 容若摇摇头,“揆叙根本没和额娘提,上回他悄悄问了我,我与他分析了其中利害后他也没去找额娘和阿玛。我猜他是提着一口气要中了进士再提,只是会试我都考了两回……” 阿灵阿想到珍珍给她写信说攸宁对这事的反应,他无奈笑笑:“他和大格格倒是绝配,一个不说一个不提,全都吊着气等,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你让揆叙先考吧,等过了这阵咱们再替他想想办法。” 容若说完拉着阿灵阿要去花园里喝上两盅,他步行时阿灵阿偷偷一瞧,眼角那点红似乎是指甲印? 明珠花园精巧别致京中闻名,尤其是容若的渌水亭是四季四时各有风光旖旎,堪称匠心独具。 “容若大哥的心思就是不同他人,我在京郊有一片地想弄个园子很久了,不知道大哥可有什么好建议?” 容若略一思索说:“我也是瞎拾掇,万岁爷京郊的新园子畅春园有位新上任的总管叫李煦,他才是真行家,我与他相熟,等你成婚后我为你引荐,你问问他便是。” 阿灵阿自然谢过,同时容若的婢女替他们端上梅花露和梅花糕,容若又去叫管家请家中的伶人来清唱。 伶人乃是一娇小可人的少女,她随着管家缓步而来盈盈一拜。 “大公子,今日可还要听那风筝误?” 容若朝她温柔一笑说:“季春,今儿的客人过几日就要成婚,你且唱那紫钗记里的花朝合卺应应景吧。” 季春一福,然后开嗓唱了起来。阿灵阿穿来后不是忙着打架便是忙着读书,还没有机会好好听听这康熙朝的“流行音乐”昆曲,可他即使不懂也分辨个好坏,眼前这位一开口那声音简直宛若天籁。 昆曲本要丝弦相合,可亭中狭小只容得下伶人独唱,于是她轻打节拍抑扬顿挫地清唱起来,唱腔绵长悠远,令人回味无穷。 阿灵阿心想,这位要是生在现代参加个拿个前几名那是绰绰有余。 容若听着听着更是入迷到走神起来,直到被隔壁院子里响起的一声尖利的喊叫打破。 “你又听她唱戏!我不许,小贱人你唱什么唱!闭嘴!” 阿灵阿惊了一跳,而容若则是一副大梦初醒、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朝阿灵阿说:“抱歉了,今日不能再相陪了,等你成亲后咱们再聚,到时请你和珍格格一起品茶。” 接着不由分说就让管家领阿灵阿回去,管家对容若的意思是心领神会,他半拖半请将阿灵阿带出了花园。 “这是怎么回事?” “唉,那是大公子的夫人。” 阿灵阿恍然大悟,他听揆叙说过好多回容若和夫人不合的事,只是往日从没见过。 “这是日日这样?” “日日?唉,今儿早上刚闹过,这还没过两时辰又来了。七少爷别替咱们大公子cao心了,大公子已经惯了,只是要面子不喜欢外人看见。” 管家直到送阿灵阿上马都愁眉不展。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不要说阿灵阿还是个外人,他骑在马上想着揆叙往日形容过的“天翻地覆”,最后喃喃道:“这简直就是恐婚教育啊……” 不过想起珍珍,他又自信地挺起了腰杆。 没事,我是大清朝独一家的自由恋爱,和他们不一样。 … 阿灵阿这边去什刹海探望一下好基友无意间见识了一回容若夫人瓜尔佳氏的厉害,咱们珍珍这边,日子也不好过。 她近日都在忙着集中学习、重点突破! 李氏算着婚期已经不远,于是着手对她进行大清朝的最后一轮婚前教育。李氏从康熙赏赐的财产里拨出了一座当铺和一座田庄给珍珍做嫁妆,出嫁前的两月就反复磨着珍珍熟悉家务。 重压下的珍珍心里苦叹:我老公不缺钱!不缺! 可这话不能随意告诉李氏,在古代人心里女子的嫁妆是她以后安身立命之本,若是女子嫁过去后夫妻不合,或是夫君早亡没有子女,只要还有一份嫁妆在便还活得下去。 德妃在meimei出嫁前又从宫中赏了不少金银首饰,再加上家中的田庄铺子银两,珍珍在婚前发现自己虽然是不如阿灵阿家底厚,但竟然也变成了一个“小富婆”。 另外便是陪嫁之人,李氏很早便将徐大柱家的两个女孩赐名叫徐莺和徐鸾,两个姑娘皆是聪明伶俐性格外向,又得李氏早早“培训”,很是适合陪嫁去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