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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湾见终于有人肯理自己,急忙又重复了几遍那人的容貌身姿,说完还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求南阳王妃做主。 做主?这个主谁做得起? 陈鸾额心隐隐直跳,她伸手揉了揉,而后冷声道:“一派胡言!” “分明是你护主不力,此刻还敢在王妃面前颠倒是非黑白,浑不知罪,可是你主子平日里太惯着你了?” 说罢,陈鸾冲着南阳王妃歉意地笑了笑,有些疲惫地道:“娘娘恕罪,切莫信这丫鬟的胡言乱语。” “流月,将青湾扣起来,带回国公府,听老太太处置发落。” 清湾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才要出声说话就被王府的下人捂了口鼻拖了下去。 就在这时,有人风风火火一路闯了进来,一袭耀目至极的红衣,颜色热烈似火,肤色白得如雪,眼尾处弯着一颗泪痣,灼灼逼人。 “南姨。” 出人意料的是,三公主生得极为娇柔瘦弱,声音又娇又勾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护甲,眼尾一挑,似是极无奈地冲着南阳王妃撒娇抱怨:“方才在院子外头,本宫就听人说,推二姑娘下水的人长得与本宫一模一样。” “本宫被泼脏水也不止一回两回了,可佳佳与鸾儿皆是本宫好友,这事儿还是不要生出什么误会的好。” “所以特来瞧瞧二姑娘。” 第9章 偏房不大,一静下来,便只能听到外头不知名的虫鸣声,窗口处放着早间才剪下来的月季花枝,盈盈花苞呈半开半合之态,欲拒还休,极尽风流。 三公主凤眸微睁,眼尾一颗泪痣更添七分媚态,哪怕与南阳王妃说话时,也是一副百般散漫的模样,一身风华,红衣曳地,富威仪自成。 南阳王妃虽是长辈又历尽风浪,但这会表情还是僵了一瞬,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那丫鬟被吓得失了神智,满嘴胡言乱语,三公主何必往心里去?” 这倒霉亏,恐怕得镇国公府自个认下了。 谁敢为了一个庶女的死活,去质疑被帝后捧在手中放在心尖上的骄横小公主? 上回这三公主乔装出宫听戏,被礼部侍郎家的嫡二小姐冲撞了,三公主是什么个脾性?叫人扣了那嫡二小姐就要往侍郎府去,可那嫡二小姐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不仅没老实下来反而几次三番推搡三公主的贴身侍女,各种辱骂威胁不堪入目。 三公主彻底没了听戏的心思,站起身就给了那嫡二小姐两巴掌,还没等那二小姐反应过来,三公主就先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传出去却成了三公主身娇体弱,还被那二小姐推得撞到了柱子上,这才气得晕了过去。 帝后震怒,勒令侍郎回府好生管教子女,自那事后,再没人看见过那倒霉嫡二小姐。 南阳王府虽家大业大,但也不想惹上这位身娇体弱的金枝玉叶。 更何况这事,本就与王府无关。 三公主纪婵这才漫不经心地点头,玉白的纤指轻点眉心,慵懒之感显露得淋漓尽致,她微微侧首,望向陈鸾,皱起了眉:“那污蔑本宫的丫鬟……” 陈鸾敛了敛眉,有些无奈地道:“公主放心,我已命人押回国公府,交给父亲与祖母处置。” “也好,总不能叫本宫白白接了这害人的脏水。” 陈鸾哭笑不得,低声应下。 外头还有那样多的女眷,南阳王妃也不能放着不管,细声嘱咐沈佳佳几句,也就带着人走了。 旁人自然也不好多留,小小的偏房终于安静下来。 纪婵挥了挥衣袖轻纱,屏退左右,而后缓步轻挪,走到半支的窗前,从白玉瓶里将那开得最好的花枝抽了出来,拿在手中,笑着问陈鸾与沈佳佳,语调散漫:“这王府小宴,怎的本宫都没见到半个合眼缘的人?” 陈鸾眉目弯弯,走过去嗅了嗅那开了大半的月季,片刻后道:“是有些寡淡,瞧来瞧去,还是咱们三公主绝色,旁人皆入不得眼。” 沈佳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不真。” 纪婵凤眸勾人,这会也缓缓漾出个笑来,手上的镯子泛着润泽的水光,她微微颔首,道:“若这话是佳佳所说,我还信几分,可从鸾儿嘴里说出,就不尽实诚。” “有八皇弟在,鸾儿眼中哪还容得下旁人?” 陈鸾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散,对此避而不谈,转而换了个话头。 “我那二meimei……” 纪婵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那庶妹上回叫嚣着要将我丢出将军府去,这回被我撞见了,也不能真不顾忌鸾儿的脸面,只好丢在池子里,好叫你那庶妹清醒清醒。” “说来,本宫也是真良善。” 陈鸾嘴角扬了扬,抿出一个十分细微的弧度,露出两侧醉人的小梨涡,显然心情愉悦。 纪婵眼波流转,收了那副散漫慵懒的模样,正色道:“我这回来,也是想问问鸾儿与我皇兄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佳佳面色也严肃起来。 “说起来,我也是心头存疑,怎么不过一个月的功夫,鸾儿怎么就与八皇子殿下闹成了这样?” 陈鸾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麻,她寻了软凳坐下,还未开口,眉头就已经先皱了起来。 “我们几人从小玩到大,孩提时就跟在他身后,算来也有六七年了。” “他既没有回头瞧一眼,又没有一句承诺之言,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这样遥遥无期的等待,我是真的受不住。” 无期限的等待最容易磨灭希望。 再说,她也不欠他什么。 “我不小了,同龄的姑娘都多有所婚配,那日陈鸢和府上的姨娘一同来劝我,晚上我爹又找我说了这事,当时头脑一昏,就答应了下来。” 也未必没有逼自己放弃的意思,只是破釜沉舟之后,哪料到要去的是那样吃人的地处? 陈鸾又想起前世在东宫受的荒唐气,眼神一寸寸寒了下去。 纪婵冷哼一声,“本宫可没听说过有哪家姨娘敢插手嫡姑娘婚事的,手伸得够长,也不怕人给剁了?” “还有你那个二meimei,心里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也只有她自己清楚,鸾儿,你太良善,总将人心想得太好,只是良善被人欺,你该多提防一些。” “早知道这样,方才下手时就该先叫人蒙了麻袋先打一顿出气。” 三公主护短的性子无人不知,陈鸾心头微暖,轻轻颔首。 “鸾儿,本宫和你说句实诚话,八皇弟他性格就摆在那,哪回身边不是清清冷冷的一丝人气也无?”纪婵手中的花枝落在地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蒙,原本娇艳欲滴的花骨朵顿时失了颜色。 再加上他城府谋略极深,如今羽翼已丰,皇帝年老病重,渐渐的竟有放权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