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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子弟捐资就能买到的官衔,在太尉跟前是不值一提。但作为阉人,得此殊荣,已足够彰显凤后恩德。 然而傅幽人卧病在床,不能领旨谢恩了。凤后不但宽宥,还命彩梦亲自去看望,却见阿大告诉说:“就是黄府出事那晚上,那马车的马儿发疯撒腿的,傅郎不防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摔折了腿,好几天没下床了。”彩梦便说:“怎么这样厉害?我倒看见外头伺候的说他是热证。”阿大又答道:“可不是?不但折了腿,还扑了风,第二天就发起热来了。太尉也心急得很的。” 彩梦便随阿大进院子去,见那抱厦内烧着药吊子,伏骄男拿着葵扇亲自煎药。彩梦亲耳听说伏骄男为了傅幽人连命都能不要,对此也见怪不怪了,只对伏骄男施礼拜见。伏骄男看见她,便笑道:“姑姑怎么来了?”彩梦答道:“娘娘听说傅郎病了,让我来看看。” 伏骄男唯恐劳动了傅幽人,便推说:“不巧傅郎刚躺下了。谢谢娘娘的心意。”却不想隔间里传来傅幽人的声音,问道:“是谁来了?”彩梦径自进了内间,可见纱橱的帐子已勾起,清风可以吹送入来,傅幽人一脸病态的半卧在纱橱里的小床上,左臂下垫着两个绣花滚枕,右手拿着一本闲书。彩梦便笑着说拜见傅舍人,傅幽人方想起自己被莫名赐了官,也是很心虚,只微微一笑,请彩梦坐下。彩梦便在脚踏上坐下,又说:“傅郎可要珍重。”傅幽人便道:“那是自然,有劳姑姑挂心。”彩梦又和傅幽人寒暄了几句,傅幽人也谨慎地应答着,并且一直等着彩梦说点什么刺人的话。果然彩梦见说得差不多了,便又道:“那天的事也闹得很大,黄葵姑娘还寻死了,总算闹得满城风雨的。倒是太尉大人很淡定,一直不出门,也不理人。只是过几天太尉还得上朝了,与黄老爷见面也不知会不会尴尬。”傅幽人闻言眉心微动,刚降温的额头又似开始痛了起来。 傅幽人扶着额头,仍强笑说:“大人清者自清,当然心静。”彩梦却道:“大人是大人,别说他清了,就是不清,谁又敢烦他?只可惜了黄葵这么尊贵的一个姑娘,从此可玷污了。”傅幽人默默半晌,却说:“是我办事不力,请娘娘赐罪。”彩梦忙站起来,笑道:“傅郎别说笑了,现在娘娘疼您跟疼太尉是一样的。您别多心。”说着,彩梦又讲了两句病中要多休养的客套话,便告辞了。 那彩梦与傅幽人在隔间内的一言一语,外头的伏骄男都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却见彩梦离去了,伏骄男又端着汤药进那隔间去,微笑着说:“傅郎还要不要换兰花?我怕这儿煮着药,又有气味,和兰花的气味混在一起反而香得不雅了。”傅幽人听了这话,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便仍装作仔细读书的样子。伏骄男最近老是伺候傅幽人,因此在幽人的床边放了一把椅子。刚刚彩梦进屋的时候,虽然看见了椅子,却并不坐下,原来审视了凤后和太尉的态度,不得不把傅幽人当成了个贵人,故她才只坐在脚踏上。 伏骄男那天从朝凰台回来,就听说傅幽人发热了,更是自悔不已,亲自来照拂傅幽人,又跟他赔不是。傅幽人听了,臊得无地自容,何等的别扭起来,不肯说话。伏骄男以为傅幽人认真恼了,便不敢多说话。故这几日下来,二人都非常尴尬,纵是朝夕相对,却也无几句话。 傅幽人原本已经别扭了,经历了那晚的事就更别扭了。且他身体如散架了一般,又酸又痛,动一下手指都费劲儿,不得不依仗伏骄男照顾。到了晚间,伏骄男又要脱他的衣服,惊得傅幽人只想躲。那伏骄男忙安抚解释道:“你发热了,定要擦身的,且又有伤,还得上药。我只是为了照顾你,没别的想法。”原本还是好的,及至傅幽人听了这句“没别的想法”,又耳热起来,十分难为情地拧过头去,不肯看伏骄男。 伏骄男认为这是默许了,便放下帘子,继续松那傅幽人的衣衫。傅幽人却说:“你放帘子做什么?”伏骄男答道:“你又不怕被人看去了?”傅幽人却说:“也不打紧,还是让金山他们来伺候就行。”伏骄男却断然拒绝道:“这怎么行?“说着,伏骄男又觉得自己否决得太快,便笑着说:“他们粗手笨脚的,弄痛了你怎么好?”傅幽人想回一句“不知道是谁弄痛我了”,但只在心里这么一想,就觉得臊得要死,便闭着嘴不说话。 伏骄男以为傅幽人还在生闷气,便不理论,只松开了傅幽人的衣衫,给他擦身上药。傅幽人侧躺在床上,难堪地将目光移开,只盯着那窗纱不说话。这傅幽人倒觉得伏骄男又有道理,要说让金山那个大老粗来给他上药也不对,如今伏骄男上药手法确实轻柔之极,好似羽毛扫过一般,没一丝重量落在他的肌肤上。这天色半晚,又吃过宁神的药,傅幽人如此躺着受这温柔伺候,便觉困倦,渐渐眯了眼睛。伏骄男原正为他的背脊上药,却见傅幽人眼皮垂着,睫毛轻颤的,呼吸越发均匀,似是快睡了过去。伏骄男不觉失笑,只想着傅幽人倒是安心得很,赤条条的裸着还不知道怕他。 这伏骄男的手自傅幽人蜿蜒的腰线往下,探入其柔软的臀rou之中。那幽xue忽然探进一指,惊得快睡去的傅幽人睁圆了眼睛,忙扭过头来,红着脸瞪着伏骄男。伏骄男见傅幽人这个情态,极想低头吻他,却又不敢,便故作从容地说:“别动,我在给你上药。”傅幽人也知道那儿伤着了,不上药不行,只好忍着,却把脸埋进枕头里。伏骄男见傅幽人浑身紧绷的,连带那rou都紧紧吸着伏骄男的手指,伏骄男不觉轻轻拍了拍他的臀rou,说道:“松开些,我都进不去了。”傅幽人听了这话,更羞得整张脸都烧红了,又想跳起来暴打伏骄男,又想抬起手来掐死自己。 伏骄男见傅幽人这样,知道他羞了,便笑了笑,慢吞吞地涂着药,这指尖却不怀好意地四处钻探。傅幽人却说道:“你爽快些!要涂到天亮吗?”伏骄男便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外用药要按摩才好吸收。不好好将养着,你以后就后悔了。”傅幽人才悻悻地闭上了嘴。到底是看着傅幽人受伤又发热的,伏骄男也不忍多加逗弄,只点到即止,将手指抽出,又慢慢为傅幽人穿上衣衫,更怕他着凉添病了。 这几天来,伏骄男都有定时为傅幽人上药,渐渐的傅幽人也没那么别扭了。倒是看着傅幽人慢慢康复,伏骄男又无耻地添了几分色心歹意,却不好宣之于口。这今天彩梦提及的事,却又成了傅幽人心病。伏骄男见他满心不悦的,便又说道:“我可没唐突过那个黄家小姐,她要因此寻死,也是气性太大了。”傅幽人闷闷说道:“就是不唐突她,出了这样的事,她还能活吗?” 伏骄男叹了口气,说道:“你又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