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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色苍白的田嬷嬷,“怎么?岳母忘了当年的事了?” “不,锐哥儿,锐哥儿不是,”田嬷嬷见齐秀才转身要走,心里突突狂跳,难道齐云峰知道了当年的事?怎么可能? 齐秀才走到何师爷跟前,拱手一礼,“何先生,我已经跟田嬷嬷说好了,她承认这些年愧对锐哥儿,也无颜再见锐哥儿,今天只是致贺的,之后田齐两家,还像之前,” 齐秀才转头看着靠在田定山身上的田嬷嬷,“恩断亲绝!” 见何师爷呆愣在原地,齐秀才又道,“跟田家断亲,是我齐云峰的决定,齐锐是我的儿子,不听我的话,便是他的不孝,如果何师爷觉得不妥,只管禀于县尊大人,我愿意跟田家人公堂相见!” 心里终是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齐秀才又刺了田嬷嬷一句,“我是秀才,我儿是举人,田家尽可以请出旧主广宁侯跟新主子护国公世子夫人!咱们在公堂上说一说当年的事!” …… “定山,你说齐云峰是不是知道了?”田家的车直到出了村子,再也听不到村里喧天的锣鼓,田嬷嬷一下子歪倒在儿子身上,把压了她许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田定山不以为然的一笑,“怎么可能?当年的事那么隐秘,只要娘您不往外说,谁还会知道?那个收生婆,早叫世子爷给收拾了,娘您别想那么多,真有事,还有世子跟大小姐呢,他们可比咱们更不愿意事情败露。” 当年的事田定山听母亲讲过好几回: 霜叶为了救林夫人,自己先摔在了地上,别院里倒是准备了产室,但仅只有一间,田嬷嬷心疼女儿,干脆做主把两人一起送了进去,未几两人都发动了,霜叶到底强健一些,加上梁沅君瘦小,比林夫人先生出来,但她却产后血崩,田嬷嬷急的跳脚,仗着自己是林夫人的乳母,加上林夫人也正在难产,便拼命催逼着众人出去请大夫,自言产室里的林夫人由她收生,而自知无救的霜叶,却向她提出换子的请求…… 第11章 心思 因为两位产妇同时难产,别院里人手又少,给了田嬷嬷可乘之机。而心中存疑的产婆,因为拿不到实证,又觉得将侯府世子换成奴才之女的做法太过匪夷所思,也只是将疑惑藏在心。 但叫田定山惊讶的是,广宁侯府如今的世子爷梁锟,居然会出手将当年的收生婆给结果了! 田定山是什么样人,不论是在侯府当管事,还是给梁沅君打理生意,都是在跟各样人打交道,梁沅君跟广宁侯府世子梁锟的关系,在他听说收生婆失足落水的时候,就啧摸出不对来了。 就算是梁锟怕自己的世子之位旁落,但在灭了收生婆口之后,梁锟要对付的,不应该是同样知情的田家吗? 可田家不但安然无事,梁锟还对他们多方照顾,更是一直帮着自己那个漂亮的出奇的外甥女,照看着她悄悄在外头经营的生意,能让连亲哥都不愿意相认的梁世子这么做,这里头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娘您只管放心,齐云峰也不是傻子,就算是他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就凭他一个秀才,敢跟侯府跟国公府对上?而且齐锐中了举人,他舍不舍得不要举人儿子?”田定山以己度人,如果是他,左右亲生女儿也不会认他,还不如抓紧手里这个举人儿子呢,照样荣华富贵。 田嬷嬷想想也是,如果把女儿换回来,齐秀才跟孟氏那个年纪,可就真绝了后了,倒不如把齐锐留在身边,“嗯,是这个道理,那这事回去就别告诉大小姐了,反正她在内宅里,轻易不得出来。” 田定山点点头,他就没有见过梁沅君那么不好糊弄又爱揽权的女人,当初帮林夫人打理嫁妆,还不是他报多少就是多少? 本以为跟着梁沅君了,油水会更厚一些,没想到这丫头事无巨细,恨不得什么都抓在手里,还弄了新式的账本,一笔笔叫你记的清清楚楚,敢少一钱银子,就把人叫进来一通指责,根本不替下头人考虑一点! …… 齐锐的马车到了村口,人刚露头,就有顽童大喊,“举人老爷回来了,举人老爷回来了!” 齐锐听说过一家中举,全村狂欢的事,没想到这种事也叫他赶上了,他忙整了整衣衫,快步往家走。 孟氏跟李娇鸾已经多人堆里挤出来了,“锐哥儿,你说的没错,田家人还真的来了!” 自己熟读了全文,还能记错了?原文里田嬷嬷过来一痛好哭,就将齐家父子给哭软了心肠,认下了田家那群中山狼。 可惜田家再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母亲已经将人打发走了?” 孟氏点点头,“我把你以前跟我说的话,都跟姓田的说了,不过那些人脸皮厚的很,最后还是你爹把人撵走的,唉,你先去看看你爹吧,从田家人走后,他就钻屋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呢,连饭都不好好吃,连客人上门都不愿意出来见一见。” 肯定是心里难过呗,齐秀才迂腐单纯但并不傻,见到了田家人,恐怕什么都看清楚了。 儿子不是自己的骨血,亲女儿面都没见过,就被心爱的妻子给送走了,这样的打击,齐秀才一时难以转弯也是常情,“我去看看父亲。” “你叫他赶紧出来啊,族长还等着他呢,你中了举人,族长说了,要开祠堂,还要办上三天流水席,对了,刚才还有人来送礼了,我不敢收,但族长说收了没事,我就放堂屋了,”在孟氏眼里,齐锐已经打败自己,成了真正的一家之主。 齐锐点点头,冲迎出来的族长齐广田行了个礼,被他拉着夸了又夸,才挣出道贺的人群,去房里找齐秀才。 齐家破屋浅院儿的,齐秀才在屋里已经听见齐锐回来了。见齐锐推门进来,他忙用面巾把脸擦了,赧然道,“回来了?” 齐锐点点头,“我听母亲说田家人来了,您还好吧?” 哭过之后,齐秀才心里舒服了一些,他强扯嘴唇,“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他抬眼看着剑眉朗目的齐锐,之前齐秀才就有过疑惑,为什么儿子竟然跟自己全无相像之处,后来他自己也想通了,如果田家几个舅兄瘦下来,儿子应该是像舅舅们的。 现在他才知道,齐锐根本跟齐田两家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贵人家的孩子! “锐哥儿,你真的没想过去认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要是知道了亲生儿子流落在外,不知道会多伤心,”齐秀才设身处地的为梁家想想,如果自己的女儿生在朝不保夕的人家,他也会痛彻心扉,觉得愧对亲生骨rou。 齐秀才把人想的太好了,齐锐摇摇头,“我这两天在京城的时候,又将广宁侯府仔细打听了一番,广宁侯府极为看重跟护国公府的亲事,而且五年前已经立了嫡子梁锟为世子,我去了,他们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