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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出不对劲来,他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慌忙追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序影呢?” 老人不看他,钻出去埋头驾车。 “我问你序影呢?”齐銮并没有放弃,老人的沉默让他更加心慌,他穷追不舍,满嘴只有那一句问话。 “没了。” 问了半天没有结果,突如其来的两个字顿时将齐銮砸懵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齐銮的脑袋一瞬间卡住了,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他只能呆呆地反问。 老人不理他,车却被赶得飞快。 “我要回去。” 齐銮说道,突然不管不顾就要跳下车。 “吁!”老人用力一拉缰绳,马蹄顿时高高扬起。 车厢受力一阵巨震,齐銮身体有伤本就虚弱,一时不防没有站稳,顿时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老人利落地从车上跳下来,马鞭一扬,用力地甩在倒在地上的齐銮身上。 皮鞭发出“啪嗒”一声清响。 “这一鞭,是我替小少爷打的。”老人冷声道,话里是不易察觉的悲伤还有恨其不争的恼怒。 “你以往想试,我便让你去拼,好教你碰了壁知道回头。如今京城戒严,你若还不死心,只管回去送死。” 他说罢,便要转身。 “我问你,”齐銮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他的声音闷闷地,从手臂下传来。 “序影呢?” “当今圣上下的旨意,叛贼首领已伏诛,封锁京城围剿余孽,你说呢?” 后续 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清澈的水珠滴落在窗外的花草上,沿着柔软的叶子欢快地滑落下来。整个世界如同被水洗过一遍,鲜嫩透亮地出奇。 “陛下,”福禄站在门外低声喊道:“ 林世子求见。” 房间门“碰”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重物被砸在上面,景韶充满怒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不见!让他滚!” 福禄急忙跪下来,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他内心长叹了一口气,不明白这才短短十几天,这向来行怒不行于色的国君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副喜怒无常的模样,那日雩祭他并没有随行,只知道陛下途中遇刺,但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便只当虚惊一场。 哪知自从那日回来以后,除了每日处理政事,便时常待在寝宫,不仅不许任何人上前伺候,还连续惩处了几个打扫寝宫的宫女。 而对着林世子,他的火气似乎更甚,看着他的目光锐利地让人惊心。这都不算,一日林世子呈上一本奏折兼一个画轴,圣上只看了那本奏折,当即火冒三丈竟然开口要斩了林世子,幸而有镇南王爷上前求情,世子这才逃过一劫。 此后连着数日,圣上都待在寝宫不吃不喝,谁也不理。 偏生那林世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知死活地还要过来招惹这当今圣上,让他进退两难。 只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得触这个霉头。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没了声息。 福禄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道:“他留下了一样东西给奴才,还说,您想必找了许久。” 这倒是事实,林之羡知道景韶不肯见他,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恼怒,但或许是一种直觉,他知道,景韶真正恨的,气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自己。 他倒还不至于一点也不怕死,但心中的那股郁气总要做些事情来排解。他虽说是求见,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呈上一件东西。 里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会儿,突然张口问道:“是……是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没了刚才的戾气,反而透着一丝怯懦。 福禄不说话了,他觉得陛下应该知道答案,他曾下令命人大肆找过,虽然当时另有目的。 里面的人也没有怪罪于他,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道:“呈上来吧。”话语里带着微微的疲惫。 福禄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明黄色的物事,垂着头目不斜视地踏入宫殿,殿内安静地有些诡异。随着他的深入,福禄渐渐地能听见风从窗口吹入,偶尔还有纸页翻起的声音。 景韶正闭目躺在窗边的玉塌上,脸色苍白,神情很是憔悴。 福禄慢慢走近,路过桌边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只见上面凌乱地洒满了宣纸,黑色的墨汁毫无规则地铺在上面,分不清是画的什么亦或是写的什么。 一副精美的画卷被压在底下,一双明媚的眸子露了出来,福禄看不懂画技,只是单纯觉得那双眼睛很美。 他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就停下了脚步,正在此时景韶突然出声吼道:“拿出去!朕不要看!快拿出去!” 福禄没反应过来,当即愣了片刻。 景韶突然发难,直接将桌上的东西向他挥了过去。福禄被吓了一大跳,忙不迭连爬带滚地往外跑。 陛下方才一定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福禄胡思乱想道,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方才那副画已经被挥到了地上,福禄匆匆一瞥,就见那画上还有几行字:庄序影,好珍宝,性骄纵;轻功卓绝,相貌无双。 作者有话要说: 庭知又挂了——本文又名“花样作死手册”。 第48章 城南旧事(1) 沈庭知千算万算没有料到林之羡竟然没有来得及阻止景韶那一箭, 不过这反而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猜想——无论哪个世界,只要任务完成,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忍不住想到自己原来的世界,若是将人生当作一场任务, 他之所以死亡,会不会也是因为完成了什么使命呢? 竟有了庄生与蝴蝶般的想法, 沈庭知忍不住自嘲。他想要扬起嘴角笑一笑, 才发现自己全身绵软无力, 竟连微微挪动一下手指也分外费劲。 沈庭知这才想起, 他已经穿越到了新的世界了。 自从中箭掉落悬崖之后, 他便一直处在混沌中,若非系统提示任务完成,沈庭知恐怕要忍不住怀疑这次任失败了。毕竟“庄序影”已经死亡,没有人能阻止齐銮夺位了。 而如今看来, 齐銮是已经放弃了?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沈庭知才有了些微知觉,他第一反应便是——这具身体太柔弱了,感觉似乎命不久矣。 他这边才有了一些反应,耳边就传来一阵喧闹, 似乎有一个青年在叫谁, 虽然他刻意地放低了声音,但沈庭知仍然听到了。 “宋伯父,清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