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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拼命要从他手心钻出,逃到第五涉远身边去。 第五涉远好整以暇的看着,眼里迸发出了极热烈的光芒,搭上楚封瓷的肩头:“别做茶道师了,和我学虚cao术吧,多有前途。” 楚封瓷:“……” 这诱拐小孩子的语气是要? 楚封瓷叹气,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被捂了回去。 楚封慈:“……” “有麻烦了。”口中这么说着,第五涉远的表情却不见一点慌张,甚至带着一些兴致,像极了黑夜中潜伏的鹰,伺机而动。 ……不对劲。 楚封瓷想要出声提醒,声音却湮灭在了第五涉远的手心中。无尽的黑暗里,一支古朴的箭支疾驰而来,排山倒海般不可抵挡。金色的箭羽在黑暗中照耀了一片黑夜,铁质的箭头上却带着点点幽绿,阴森刻骨。 那支箭在楚封瓷眼中被极缓慢的拉出一片轨迹,到身前时,突兀的变成了噬人的毒蛇,穿透心脏而过。 就像以前每次他的眼睛所看到的一样——血花溅起,生命的消逝被无限延长分解,而这次终于轮到了他自己。 真是一双不幸的眼睛。 楚封瓷接近于无的叹息。 然后箭支穿透胸膛,皮rou被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血珠滚落在地蒙上尘埃。箭支穿透躯体,射向了黑暗的角落,而被毒素侵染的肌体,迅速变成乌黑的颜色,伤口边缘微微卷起,像被烈火烧灼一般,可怖的犹如修罗。 半空中由第五涉远虚cao器所凝结的结界轰然崩塌,一个白色翅膀的小女孩从半空中现身摔到地上,身上马上多了乌黑青紫的几块。她也顾不得伤,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声音中充满了孺慕:“父神!” 那个白袍的中年男子却只是抬头看着爱丽丝掉下来的地方若有所思。从他眼前跑掉,倒是很有本事。 那支箭羽真正射过来时,楚封瓷料想了千次被穿心而过的痛楚。 却原来只是耳边传来血rou被撕裂的声音,和第五涉远的一声闷哼。 他被紧紧的抱在怀中,那支箭与他“擦肩而过”,穿透的是第五涉远的胸膛。 黏稠的血液也沾染到楚封瓷的皮肤上,无声的在苍白的脸颊上划落。身上的衣物也浸透了咕嘟咕嘟涌出的血液,非常刺鼻的腥味和难以清理的污秽——然而这是楚封瓷对鲜血重新的释义。 毁灭和暴戾似乎不再是它的全部概念,血液翻滚下承担了更复杂的元素,类似于保护和牺牲。 第20章 反转 良久,楚封瓷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沉静如一片深谭:“你死了吗?” 第五涉远舔掉嘴角边一点猩红,扯出一个略显凶残的笑容,抱着他蜷缩在一个十分狭小的空间内:“啊……这点小伎俩还干不掉我。” 事实上,那穿透胸膛的狰狞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零碎的衣物间犹能见到光洁结实的皮肤,致命的箭伤只留下淡淡凸起的红痕。但浓重的乌黑色连成一线,从被刺穿的胸膛,似毒蛇环绕盘旋而上,停在锁骨处不动了,蛰伏于阴暗中窥视着。 然而第五涉远却只字未提。 他快死了。 箭支上炼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可惜被第五涉远变态般的体质压抑住了。然而即便这样,身体也在不断的遭受破坏与重组,被滞塞消融的毒素缓缓接近心脏及大脑,一旦侵入,便药石无医了。 第五涉远却依旧兴致甚高的样子,向楚封瓷靠近,附在他耳边问:“你猜我们现在在哪?” 楚封瓷难得沉默了片刻,轻轻嗅闻四周透过屏障传来的一缕清香,顿时蹙着眉:“我们还在那个神殿里?” 这会第五涉远真的惊讶了,他狭促的笑着,手上调整了虚cao器,面前浑浊的屏障散去了白雾,变成清晰的透明壁垒,可以看见外面威严古朴的神殿,和那个父神垂眼看着爱丽丝的悲悯目光。 与此同时楚封瓷便听到外界悉悉索索的传来声音,开始还很模糊,后来越发清晰。正是那个父神在与爱丽丝说着话,所用的语种是他未曾听过的,非常拗口繁琐的卷舌音,却能隐约明白其中的含义。 他聚精会神的揣摩着,没听几句,又被第五涉远扯去了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我们还在神殿的?” 楚封瓷闭目不言。 第五涉远笑眯眯的念着楚封瓷的黑历史,那两个字在他的舌尖缠绕着,分外温柔缠绵:“楚楚——” 楚封瓷:“……” 你越叫,我偏不和你说。楚封瓷磨着一口白牙,一个字都不往外蹦。 第五涉远大概看出他真恼了,靠在透明壁垒上盯着楚封瓷不动弹,乌黑的眼睫敛起,下面深色的瞳仁轻轻转动,在楚封瓷身上各处巡回摩挲,仿佛要将这个人的身形都勾勒进脑海里。 那眼神很专注,却不让人觉得窒息和难受,楚封瓷却突然绷紧了身子,靠了过来。 这里的空间很狭窄,两人原本就是擦肩碰着的,于是楚封瓷动作也不大,却像直接投进了第五涉远怀里一样。 第五涉远便很满足的抱住了少年的腰身,还没出口调戏,就猛的“嘶——”了一声。 楚封瓷按住他的伤口,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点淡漠的疏离,语气非常有礼貌,却不知为何让人恨的牙痒痒的。 “第五先生,我对我的人身安全产生了强烈的担忧,我们能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楚封瓷看不见没错,他无法依赖眼睛来得知第五涉远伤势的轻重,但在箭支穿透第五涉远胸膛时,有大片温热的血花沾染到他脸上,并且血液潺潺从伤口涌出,流失量大到恐怖的程度,这都是他已经感知到的信息。 可是第五涉远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死气,让楚封瓷难言的焦躁起来。 要快点离开这里。 楚封瓷干脆利落的做出决断。 第五涉远眨了眨眼睛,看起来颇为无辜的样子:“啧,没人会发现的……” “那刚刚呢?”楚封瓷突然尖锐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心中的急切和恼怒。他皱起眉,有种难言的失落:“刚刚你也是这么保证的,可是我差点死掉了。” 第五涉远耸肩,肌rou被拉出一个很漂亮的弧度:“这不没事……” “你快死了也算没事吗?”楚封瓷难得生硬的打断了别人的话,紧紧的咬着牙齿,一点腥味从口腔中渗出来。 “我不想欠你一条命。” 第五涉远呆若傻叽了一会。 最后他直起身来,不再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反而分外认真的抱住了楚封瓷,声音低沉,仿佛一下子就成熟了起来:“我不会的。” “在我找到我的同伴前,我不会死。” 环绕住他们的透明壁垒光芒又更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