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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兴奋的事以后……” 陈原还没来得及解释它的性/意味,那句“算是事后用语”的举例还没说出口,唐舟就活学活用,低头在他嘴边啄了一口,一本正经地说,“我好了。” “……” 陈原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被人撩得半天想不出对策,反倒是唐舟将人亲完一通以后,没事儿人似的跟他道晚安。 “早点休息吧。” 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陈原回到卧室里才发现自己最初只是想要倒一杯水喝,顺便劝唐舟少吃点药,却没想到自己两手空空地回来。他从屋里探出头,确认唐舟没再出来之后,轻手轻脚地出去接了杯水。 第二天清晨,陈原开车将周周送到补课的老师家,回来的时候唐舟难得也起来了,陈原看到他脸上的指印消了,不过仍然留有一丝破皮的痕迹,近看依旧明显。 陈原跟他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屋,唐舟却叫住了他。 “陈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陈原折返回来,在餐桌旁坐下,“你说。” 唐舟先是拿起手边的牛奶喝了足足大半瓶才放下,他用左手撑着下巴,望着陈原酝酿了半天才问,“现在这样我只能辞职了吧?” “辞职?”陈原不明所以,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小心翼翼地问,“是你母亲的意思吗?” “不是,是我想辞职。” “你先别着急,让我捋捋。”陈原若有所思,“她想给你升职,你没答应,现在不仅惹她不高兴,估计还得罪了部门里的老板?” “是。” 陈原思索片刻,道,“我的想法是,你跟他解释一下,说自己才刚入职,还在积累经验,升职的事情怎么着都得过个两三年再说,这样怎么样?反正你的同事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影响应该没那么大。” 唐舟摇头,“通知用的是群发邮件。” 陈原一听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这么说所有人都知道了?!” 唐太太可真够狠的,弄得唐舟里外不是人。 陈原一筹莫展,两只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他还是第一次帮别人琢磨怎么推掉升职的机会,不过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要是走到哪儿都被人贴上“裙带”的标签,大概怎么样也不会高兴得起来。 “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都知道公司是你家的了?” 唐舟苦笑一声,“傻瓜都能猜的出来吧?” 陈原点点头,“老板估计是知道了,否则他肯定会第一个提出异议。” 最重要的是,唐舟现在人在国内,家里的关系网铺天盖地,比在国外时更甚,就算是辞职换地方,说不定也会处处碰壁。这事儿比陈原想象中还要麻烦,他问,“你能给我看看邮件里是怎么说的吗?” 唐舟拿出手机,递了过去。 好在邮件里只有十分简短的一句话,大意是提拔唐舟到某某岗位,下个月中旬开始生效。 陈原还回手机,“你下周跟部门老板解释的时候就把锅使劲往你母亲身上使劲推,说她之前是一意孤行,这样做一不合理,二没有利益最大化。HR那边你就让他们再发个邮件,说之前的邮件是错误cao作,毕竟公司才刚被收购,人事变动本来就大,难免会出岔子……我看这邮件的发送时间是周五下午五点,你看看周末能不能联系上HR的人,让他们赶紧周一一上班就补发一封邮件,总而言之,越快越好。”他语气一顿,先是问唐舟,“你在美国时也是给保险公司干活吗?” “不是,是个做科技公司。” 陈原这才继续道,“那么你就跟你母亲说你才刚刚入职,连保险公司的运营模式都没摸清楚,贸然升职的话肯定不服众。她总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形容成草包吧?到时候影响的不止是你,万一圈内人传唐太太的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她自个儿的面子也挂不住。不过你跟她说这些的时候,你得表现出你不是在拒绝她的好意,而是在为她着想——你懂我的意思吧?”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道,“我绝对不是说你草包啊,我只是在想怎么样甩锅不会那么难看。” 唐舟全程一言不发,陈原心里有些打鼓,“……我就是说说我自己的想法而已,你别当真。” 唐舟还是没说话,陈原感到有点难堪,“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不是的,我是在认真背诵你刚刚说过的话。” 陈原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我可不敢打包票……万一失败了,你可别怪我。” “肯定不会。” “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辞职创业去吧,找几个合伙人干一票大的。” “创业初期主要是拉资金,要跟不少人打不少交道。”唐舟打趣道,“我可没有陈老师那么能说会道。” 陈原摆手,“你别笑话我了。” “况且那些天使投资人估计都认识我父母,这事儿可不好做。” “那你就偷偷地联系他们呗!赚钱的机会谁不想要?要是做不起来,你家里也不会知道;万一做起来了,做大做好了,他们也没法干预你,你说是不是?” 陈原说得头头是道,唐舟忍不住笑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陈老师,我肯定第一个拉你当合伙人。” 山顶洞人 33. 冬天来了。 陈原把床底下的酒瓶清空了,他尽量减少白日里买醉的频率,唐舟在家的时候尤其注意,可是清醒的日子不好过,他宅在被窝里抱着平板重温大学时看过无数遍的,每天看上五六个小时,一周就觉得倦了,最后改成看周周的课外习题,语数外轮流来,还拿着周周的中英双语课外读物读得津津有味。 陈原偶尔会收到LinkedIn系统发来的邮件,里面提醒他有未读消息,不过他从未点开。没有老同事给他打电话,除了一起被裁掉的李艺,陈原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启了静音。 唐舟依旧白天上班晚上加班,有时候半夜三更才回来,那时陈原已经睡了,他一整天没听到家里有动静,以为屋里没人,隔天一起床就偷偷放纵了一把,结果下午两人在厨房里碰见,一个浑浑噩噩,一个浑身酒气,陈原尴尬地笑笑,脚步踉跄地退回卧室内,向后仰躺在地板上继续昏睡。 唐舟后脚跟进去,眼下挂着两只巨大的黑眼圈,他伸手把陈原从地板上拉起来,“睡地上会着凉。” 陈原不耐烦地嚷嚷着,“我没有!没有……” 两人一个对酒精上瘾,一个对镇痛药物上瘾。唐舟以前无论大病小病,全靠止痛药压着,无论是头疼、感冒、还是发烧,吃完药倒头就睡,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就改为吞安非他命。陈原先前咖啡因上瘾,突然不需要朝九晚十以后,副作用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