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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有了了然,“沈君若与梁倾雪有相似之处?”小家伙傲气得很,能赏识且投缘的女孩子,定有相似的特质。 傅晚渔不语,算是默认了。 顾岩陌一边翻羽林卫的花名册,一面继续这个话题:“说起来,你怎么不把梁倾雪接进京城?不挂念?” 这种话题,她是绝不会接话的,便只是听着。 “料定她会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抵触,不想跟自己过不去,也不想打扰她。”他看着她。 傅晚渔对上他视线,眼神柔和了许多,“你很确定你的想法。” 他颔首,唇角扬了扬,“你说一分,我就能懂十分。”喜欢一个人,便是如此。 傅晚渔不解,“我对好些心腹、同袍、对手,也是如此。” “……”顾岩陌直接指了指门口,“无病留下,你给我走。” 傅晚渔笑得现出小白牙。 顾岩陌忽然问她:“我的衣服呢?” 傅晚渔一头雾水,“你不好好儿地穿着么?” “你答应给我做的衣服。”顾岩陌睨着她。 “……”傅晚渔张了张嘴,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沮丧亦歉疚地道,“忘了。”碰针线的时候,都在学双面绣。 “……”顾岩陌敛目,凝神看花名册。 傅晚渔起身绕过桌案,从他背后搂住他,“生气了?” 他不理她。 “好了,我错了还不成么?”傅晚渔急着补救,“我给你做两件,明儿就开始做。” 他还是不理她。 “三少爷。”傅晚渔笑着,把下巴搁到他肩头,小手摸着他下颚,“好不容易有点儿喜欢你了,你这一耍小性子,说不定就把那点儿喜欢吓没了。” 又睁着大眼睛说瞎话。还有点儿喜欢……真那样的话,怎么至于连他的一件衣服都不放在心上。没心没肺的小崽子。他气哼哼地腹诽着把花名册翻得哗哗响。 傅晚渔笑着,亲了亲他面颊,又凑到他耳边,“成婚这么久没开荤,是不是会有坏处?例如脾气不好什么的。” 她的气息热乎乎的,举动像是爱娇的小猫。原本,顾岩陌是非常受用的,但是,听她大白天对自己调侃兼幸灾乐祸,脸都要绿了,“你个小崽子,”他磨着牙,倏然出手揽过她,将人拎到内室,扔到架子床上。 傅晚渔笑出声来,“你要怎么着?” “怎么着?”他三下两下钳制住她手臂,“振夫纲。” 傅晚渔笑得更欢,只是,不消片刻,双唇便被他封住,霸道、炙热又缠绵的亲吻席卷而来。 渐渐的,她头脑陷入了混沌。 渐渐的,他的手不安分起来。 傅晚渔寻回意识,一面打他的手,一面含糊不清地咕哝:“不是说好了……” “我饿了。”他说。 “嗯?” “不是说,和桃子一样么?” 傅晚渔的感受是,自己的领地被外敌入侵了,这是决不能允许发生的,“……顾岩陌,你给我滚……” 他却柔声唤她:“小九。”继而趁她微一失神的间隙,亲吻铺天盖地般将她湮没。 里间并没有火盆、火炉,她却觉得燥热难耐,推拒的力道,越来越小。 过了些时候,她威胁他:“顾岩陌,你个土匪,你敢……我会咬你的!”语声有些沙哑,且绵绵软软,一点儿气势也无。 那边根本是趁火打劫了,根本不回话。 几息的工夫之后,传来她牙疼似的吸着气的声音,随后,便是衣物被拉扯的声音。 没多久,他“嘶”地一声,“你属什么的?真咬啊?” “属小老虎的。” “我今儿还豁出去了,有本事你咬死我。” “……”她没再言语,片刻后,是轻轻地抽气声。 她如最柔韧的藤蔓般缠住他,将他俊脸捧到面前,“你到底想怎样?” 他吻了吻她眼睑,一脸无辜,“没想怎样。有点儿饿而已,这会儿好多了。” 她气得小腮帮都鼓起来。 顾岩陌笑着啄了啄她唇瓣,微声道:“真好吃。” “……”傅晚渔发现,这厮当真坏起来,她招架着还真有点儿吃力。 “听说过的最好的样子,也就是这样了。”顾岩陌笑眉笑眼的,“只是,是不是小了些?” “……”傅晚渔要吐血了。 “没事,我们眼下最不缺的就是银钱,我一准儿把你养胖些。” 傅晚渔扣住他咽喉,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却低下头去,轻轻柔柔地索吻。那只小手,一点点、一点点的失了力道。 其实,她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傻乎乎的,不想承认,或是没认真思量过。这样想着,他险些就起了霸王硬上弓的心思。 也只是那么想想,他可不想闹得还没怎么着,自己和她就绝后了。 她真干得出来。 不是时时考虑着安危,他哪里能一直冷静不失控。 哑巴亏吃多了,自然就有了应对之策——先前同床共枕的时日,不乏被这小崽子扰得险些城门失火的情形。 仍然留在外间的无病,已经到了顾岩陌的太师椅上,扒着书桌看了看,见没自己喜欢的东西,便又端端正正地坐好。对于里间的对话、声息,全无反应。类似的动静听多了,习惯了。 这一次,傅晚渔在顾岩陌的书房逗留许久才离开。 回去时,加了一件顾岩陌的斗篷——经了那一番闹腾,衣服自然早已皱皱巴巴。 更衣之后,傅晚渔立刻唤人取来些衣料,选了玄色、石青二色,立刻撒粉裁衣。 有些人的人情账是不能欠的。 活土匪的账更是不能欠的。 裁衣这件事,寻常人会翻着黄历行事,但对他,她不用遵循这习惯。 正忙着,君若及其母亲梁氏过来了。 她转到厅堂。 母女两个见到她,齐齐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头。 傅晚渔晓得她们的心思,便笑盈盈地受了,随即上前去,亲手将母女二人搀扶起来,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打趣:“两双兔子眼,快去洗洗脸再来说话。” 梁氏与君若愣怔之后,终于挣脱出先前的愁绪,不自觉地笑了。 郭嬷嬷笑着唤来小丫鬟服侍她们去净面,重新打理妆容。 再坐到一起说话,傅晚渔对梁氏道:“令公子办差得力,如今又已一家团聚,想来日后定会不遗余力地谋取前程。眼下,马鹏程与三少爷都有意将他调到京城衙门,或许品阶俸禄不变,只是不知您作何打算。” 人各有志,而且有些人对家乡的情结重,不到万不得已,不肯离开。 梁氏斟酌片刻,诚挚地道:“我自然是盼着犬子有更好的前程。只是,这不是我该置喙的,听凭犬子决定。” 傅晚渔心安地笑了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