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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眼色,他才上前两步,微微躬身:“谢翁,祝您延年益寿。”又呈上了贺礼。 “好,好,都长这么大了。” 任凭他们热情无比,方文熙也只是淡淡一应,似乎很讨厌这种场合。 他说话都不拿正眼瞧人,笑容也多有讥诮。其余宾客看得怔住,分明感觉到气氛不大和谐,有种暗流在涌动似的。 谢济甫轻嗽两声,有点尴尬,傅径行忙在后面扯方文熙的衣袖,又笑着说了两句话岔开话题,这事儿才含糊过去了。 方文熙本来就不想来这种鬼地方,礼数到了就去了一边,靠着假山点了根烟。 谢涵看到他就过去了,拍拍他肩膀。 方文熙回头,见是他,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把点着的烟含嘴里,耸肩抖掉他的手。 谢涵苦笑:“来都来了,给我爷爷一点面子,别老摆着这张臭脸行不?大喜日子,多晦气,搞得我们都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你以为我乐意来啊?”他扯一下嘴角。 谢涵知道他向来是这个性子,也不跟他计较,反而包容地笑了笑:“不管乐不乐意,你都来了,好歹做做样子,别弄得大家面色都难看。” “他们难不难看,关我什么事?”方文熙哼一声,不说话了。 不远处,容嘉瞧着谢涵跟方文熙说话,冷哼一声,撇撇嘴——果然是一丘之貉。 “你想什么呢?”许柏庭忽然问她。 “没什么。”容嘉收起心神,“忽然想到一个成语。‘蛇鼠一窝’。” 许柏庭失笑:“这又是在讽刺谁?” 容嘉抬头望天:“没啊,有感而发而已。” “嫂子,这就是嫂子吧?”一个扎马尾的女孩子从后面钻出来,俏生生的一张脸。 容嘉被这热情弄得有点无所适从。 许柏庭说:“这是我最小的堂妹,许欢。” 许欢:“嫂子好。”大眼睛瞅着她,看不够似的。 容嘉点点头:“你好。” 晚上吃了饭,该回去的、有事的都回去了,身份贵重的则相继留了下来,去了室内闲谈。这样的宴会,除了祝贺外,也是拉拢人脉的好机会。 不少人都知道了容嘉是许柏庭的妻子,好奇之余,又在悄悄打量她。 其中,以李蕴玉最为殷勤。 她向来长袖善舞,见众人都有兴致,便提议一块儿去打牌。容嘉忙道:“我不会打。” “没关系,我们可以教你啊。” “是啊许夫人,难得大家这么有缘,别这么扫兴嘛。” 容嘉:“那好吧。” 几人在一楼的宴会厅坐下,一人占了一个位置,其余人坐在一旁,或闲聊,或观战,佣人连忙奉上瓜果点心。 “如果只是干打,实在太无聊了。”李蕴玉提议,“不如玩点儿彩头。” “好啊好啊。”她一旁的沈安然连忙应和,跟她对了个眼色,笑意漾开,有意无意扫向容嘉,“许夫人觉得怎么样?” 容嘉看其余人都兴致高昂的样子,点了点头。 玩什么牌是她们定的,几轮下来,容嘉就输了一百万。 许欢瞥了沈安然一眼,甩下一张牌,不偏不倚丢到李蕴玉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串通好的呢,张张下给她。” 沈安然脸色一僵,顿了顿才低头继续洗牌:“哪里话。” 李蕴玉笑容不变:“刚才许夫人说不会,还以为是谦虚呢,没想到,是真的不会。我们就是随便玩玩,这给钱就算了。” 容嘉说:“愿赌服输,应该的。不过,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她把手上一条□□链子摘下来,递给她。 李蕴玉下意识接过来,一看,目光就有些顿住。 链子看着款式简单,做工和材质却是一流,底下有个小圆牌,刻着年份和设计师名字的缩写。 她认出来,这是AS周年纪的限量款,总共就发行了200条,市值绝对在200万以上,心里一喜,嘴上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应该的。” “那真是……”她嘴里推脱,手里却收起了链子,眼底的喜色却是怎么掩也掩饰不住。 她虽然表面风光,其实混得并不太好,顶多算小有资产,花个几百万去买条没什么用的手链还是有点rou疼的。 许欢的脸色却不大好。 她也见好就收,后面就算赢钱也都是小赢。 离开的时候,沈安然送她,路上说:“你也太过了一点,她到底是许总的夫人,你不怕许总找你麻烦啊?” 李蕴玉:“他是大男人,才不管这种小事呢。” 沈安然:“那也有点不好看,那么多名媛都在呢,暗地里笑话我们上不了台面。” 李蕴玉嗤之以鼻:“我今天不这么干,她们就瞧得起我们了?” 沈安然笑:“也是,她们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不过,刚刚看你赢她们钱还真是爽,你看那个李小姐、赵小姐,个个气得不行,却还要强行按捺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李依依就是私生女,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至于赵家,这两年越来越走下坡路了,赵梦冉自己又没什么本事,靠老爸靠老公,能有几个私房钱?我看她刚刚那个眼神,分明rou疼得心都快滴血了,哈哈。”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你为什么总是针对那个许夫人啊?她这人还好,至少比李蕴玉和赵梦冉看得顺眼多了。她没有得罪过你吧?” 李蕴玉没接话。 想起刚刚在牌桌上的情景,不觉有几分得意。 沈安然瞅她一眼,心里明白了几分大概,顺着她的心意说:“这样的豪门大户,大多是联姻,哪有什么真情实意。男人嘛,基本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还彩旗飘飘的,哪有猫儿不偷腥?” 李蕴玉心里也这么想,可一想起那张脸,心里又是犹豫:“……不过,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虽然是实话,说出来,心里就是怎么怎么不舒服。 但是她也明白,论相貌气度,她确实输了,还输得彻底。 李蕴玉咬了咬唇,不好承认心里那种火烧火燎的嫉妒。 沈安然:“何止是好看啊。不过,她也真是财大气粗,几百万的链子,说给你就给你了。” 李蕴玉嗤笑:“她那是打肿脸充胖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难道好意思抵赖?还要不要面子了?不过,我敢打包票,她心里也rou疼得很。” 当时,李蕴玉确实是这么想的。 心里那种得意简直压都压不住。 不过,第二天的慈善拍卖会上她就被打脸了。 这是石油大王三孙子的夫人举办的,地点借用了市中心的一处博馆旧址,装修得美轮美奂,三层挑空,四周走廊上都是精美的字画和古玩。 吃过饭后,宾客纷纷移步到一旁的小花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