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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缩回去了。

    二十素白的脸毫无血色:“二公子怎么说?”

    “二公子没说……我也问了他——”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小六抱了抱臂,“你们别瞪我,我是想争宠,可谋害人命的事,我不敢。”

    十四冷冷一笑,说:“以前的女人死的死,走的走,你现在排最前了。”

    小六立即澄清:“她们不是我杀的。”

    十一重重叹了声气,转身往外走。

    二十紧跟出去,声音有些抖,“十五她……”

    十一步子稍作停顿,再继续向前,说:“十五是惹恼二公子了。”

    第3章 

    回到掩日楼。

    二十和十一沉默,各自进屋。

    静坐片刻,二十听见室外无声无响,再开门出来。

    银月轻晃,红墙外一株白花成了仅有的点缀。这里走一人,便冷清一个夜晚。连泼辣的十四都敛避熄灯了。

    二十举步往外走。

    崩山居和女眷们的院落,以深潭相隔。

    此潭有一名:逝潭。古时,一对深情男女在此殉情,世人惋惜,起名纪念。

    传说当然是美好的。不过,居住在此的,是无情无心的二公子。

    逝潭通行之路,唯有一座木桥。十四曾戏说:“我水性好,可以游过去呀。”说归说,谁也没有胆量去。

    二十行至桥边。

    桥上把守的两名护卫,有一个站了出来。他扫一眼她的腰牌:“二公子在休息,姑娘,请回吧。”

    “请问……你见过十五吗?”二十两颊苍白,定定望着护卫。

    小六说,二公子是尚书之子力保才脱身。

    可二公子身边有寸奔。慕老爷曾言,寸奔武功深厚,罕有对手。

    二公子不是顾不上十五,分明是丢弃了她。

    主子的风流债,哪能过问。护卫不答,只说:“姑娘,请回吧。”

    二十从绣袋里掏出碎银,恳切道:“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是腊月二十的晚上,伺候过二公子的。”

    护卫摇摇头,还是那句话:“姑娘,请回吧。”

    “麻烦你通报一声。”二十躬了躬腰:“二公子生气与否,后果由我承担,不会让你为难。”她把绣袋反过来,银子全部倒在手中,再双手捧到护卫面前。

    护卫在月光下打量她。二公子的妾侍美貌如花,眼前这么普通的,还是第一次见。莫不是……真和二公子有更深的因由?

    思及此,护卫不敢怠慢,和同伴分了银子,返身上桥。

    他报给了寸奔。

    寸奔漠然,摇头。

    护卫退了回来,以同样的冷漠拒绝二十。

    二十看着护卫面无表情的脸,道谢离开。

    途中,她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逝潭,忆起儿时,爹爹带她和弟弟、meimei去河边戏水的情景。她慢慢移动步子,身子藏在树影里。见那两名护卫并未注意,她蹲下身,伸指探了探水温。

    寒凉如春夜。

    她仰望崩山居的楼阁。

    灯火通明的窗边有一道身影,似在欣赏夜景。

    十五危在旦夕,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

    慕锦的眼睛,轻飘飘地落在潭水对岸的树下。“寸奔。”

    “在。”

    “东西二财有多久没喂食了?”

    “两天。”寸奔沉静地回答。

    “省了捞尸的麻烦。”慕锦浅浅而笑,倚在窗栏。

    东西二财是慕锦饲养的两条食人鱼。逝潭不是无人游,人过鱼食罢了。

    寸奔向外看去。对岸树下黑影重重,他目力惊人,自然见到了那个试探的身影。东西二财只要寻得她的气味,必定紧咬不放。

    寸奔看了慕锦一眼。

    慕锦悠然自得。“她要是死在这里,也应了逝潭二字了。”

    二十脱了鞋袜,半身落在水中。她水性不错,只要受得住潭水的寒冷,就可以游过对岸。

    游离不远,二十被水下的什么东西绊住了。潜入水中细看,原来是一条麻绳。

    她伸手拉开,忽然辨得绳子另一端栓着的……像是一个人。

    此时,月光推云而出。

    她清晰见到,水中浮动的男人四肢残缺,右肩上有两只小圆生物在滚动……不,应该是撕咬。

    二十心中大骇,立即浮出水面,匆匆回到岸边。

    扑腾的水声引来护卫的注意。

    护卫冲过来,见到湿透的她,不禁绷直了唇。

    二十无声笑笑,这下就能见到二公子了吧。

    果然,护卫将她带去了崩山居。

    她先见到的是寸奔。

    从前服侍慕三小姐时,她知道寸奔。他生得英挺,不少丫鬟议论他的长相。仆人也有阶级,寸奔位居在上。

    寸奔挥退护卫,给她扔了条手巾。他沉静的脸上,没有表情。“擦擦。”她一路滴着水,跪立的脚下湿嗒嗒的。

    “谢谢。”二十轻轻擦拭头发上的水珠,轻声说:“寸奔公子——”

    寸奔打断她的话:“我不是公子。”

    她抬眼,“麻烦通报二公子一声,我想见他。”

    寸奔没有回答,问:“为什么下水?”

    “我想见二公子。”她跪趴在地,一手按着手巾。

    寸奔望着她因跪趴而拱起的纤背。她一直偏瘦,不当丫鬟了,还是纤薄。

    二人静候片刻。

    慕锦终于出来了,第一句话略有讽意:“居然没死。”

    二十听出他的声音隐有惋惜,她无从分辨他的意图,只能额头抵住地面,恭敬地说:“二公子,奴婢是腊月二十伺候过你的人。”

    慕锦在圈椅落座:“进了掩日楼,就不是奴婢了。”

    “谢二公子。我是腊月二十伺候过你的人。”

    “说。”

    “十五生死未卜,我食寝难安。”

    “十五命苦,我会厚葬她的。至于你——”慕锦的目光落在二十的湿发上,见到的又是那一支步摇。掩日楼的女人不愁衣食,她却朴素得可以。“只能丢到水里去喂鱼了。上一个死的残尸还在水里泡着,你没几两rou,就当给东西二财塞牙缝了。”

    “二公子,我此趟前来,是向你坦诚一件事。”

    “说。”

    “关于腊月二十的。”二十额头被地上的水浸得一片冰凉,连带的,说话也小心翼翼。

    慕锦瞥向寸奔。

    寸奔意会,走出房间,再关上了门。

    房里暖意消失,二十的背脊飘起了凉风。寒意来自慕锦。她力持镇静:“我酒醉时,糊涂地将腊月二十的事讲给十五听。十五为了要挟我,撰写成册,藏于他人家中。十五若出意外,小册即会公开。我贱命死不足惜,可是累及二公子声誉。”

    慕锦起身,缓缓走到她的跟前。“你有何遗言,说来听听。你死了,我心情大好,说不定会让你如愿。”

    “此事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