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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年小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牵着她在宫里玩耍。 御园的湖边,一道崭新的宫墙出现在眼前,墙底是大块大块的虎皮石,墙头用琉璃瓦砌出镂空的梅花形状,而墙里面,是一座新建成的精美宫殿,殿后又有大片的梅树林,风吹动枝叶,依稀能看见绿叶间挂着娇黄的梅果。 赵启握住她的手,语声轻柔:“桑桑,你还记得这里吗?” 沐桑桑想起来了,十年前在这里,她第一次遇见了赵启。 赵启的思绪同样飘回了十年前,那时她站在湖边的梅树下,从荷包里掏出脆梅给他,娇娇软软的小女孩带着一身梅子香,从此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近前一步,轻轻揽住沐桑桑,在她耳边说道:“我特地为你修建了这座望梅宫,桑桑,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能娶你了。” 沐桑桑沉浸在缠绵的情思中,任由他牵着,走进了幽深的宫殿。 “等你进宫后就住这里,春天我们一起看梅花,夏天我们一起泡青梅酒,渍脆梅,等到秋天酒熟了,桑桑,”赵启眉梢眼角都是情意,“你喂我吃酒好不好?” 他没得到她的回答,定睛看时,却见她痴痴地看着朱红色镂空缠枝莲花的窗格子,脸色煞白。 “桑桑,怎么了?”赵启疑惑地问道。 沐桑桑突然丢开他,飞快地跑进了寝殿。 她在门口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然而很快咬咬牙,一步跨了进去。 黑漆拔步床上挂着杏色的帐幔,床尾放着葵花鼓凳,靠着床栏的地方丢着一柄梅花团扇。 在那个噩梦里,她就躺在这架床上,看着镂空缠枝莲花的窗格子,听宫女说起阿爹被杀的消息,然后他来了,坐在葵花鼓凳上,拿梅花团扇给她扇风。 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沐桑桑扶着床栏,忍受着巨大的无力感。 眼前的他和梦中的他,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桑桑,你怎么了?”赵启追进来,急急地问道。 “没事,九哥。”沐桑桑向他露出笑容,“我太欢喜了。” 赵启放下心来,柔声道:“我也很欢喜,桑桑,我们终于要成亲了……” 慈宁宫中。 沐桑桑跪在太后面前:“太后,我看见望梅宫了,和我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这肯定是上天示警,我想去西疆找阿爹,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既然老天开恩提前告诉了她,只要尽快告诉阿爹,阻止那场败仗,梦中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真是孩子气,一个噩梦罢了,就把你吓成这样。”太后伸手扶起她,“我从不相信鬼神,你哪儿也不许去,安心在家备嫁。” 沐桑桑还想再说,太后已转头吩咐国公夫人:“看好桑儿,这孩子心眼实在,别让她真的走了。” “是。”国公夫人一向最敬重太后,连忙答应下来。 沐桑桑心急如焚,太后不信她,该怎么办? 入夜后,沐桑桑溜出了闺房。她急急走过长长的游廊,躲过来往的侍女和下人,敲响了外院的门:“二哥,三哥!”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快乐,日更哦,九点或者12点,爱你们~ ———————————— 放个预收,这本写完就开,,文案如下: 糜芜刚从乡下回到侯府时,所有人都觉得她妖妖调调,不成体统,肯定不会被选入宫。 可她不仅进了宫,还很快成了皇帝的专宠,夜夜伴驾。 于是那些人又说,皇帝连名分都没给她,肯定只当她是个玩物,过两天就腻了。 可糜芜的盛宠从没有变过,连皇帝最看重的六皇子崔恕都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她,直接被赶出了宫。 再后来,崔恕登基,人们都觉得糜芜肯定要倒霉了—— 可崔恕一纸诏书,直接封糜芜为后,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崔恕第一次见糜芜时,她在收拾下人,又野又刁。 崔恕第二次见糜芜时,她在月下歌舞,又媚又软。 崔恕第三次见糜芜时,她伏在他膝上,无处不可怜。 崔恕那时便知,江山与她,一个都不能少。 第2章 外院书房中。 安国公府二公子沐旬鹤和三公子沐乘风听完沐桑桑讲述的梦境,对望一眼。 “是有些古怪,不过太后说得对,或许你只是在哪里听过胡麻岭这个地名罢了。”沐乘风笑着说道,“至于望梅宫那里,宫里的屋子长得都差不多,应该只是凑巧。” 沐旬鹤起身去拿邸报,道:“也许西疆以前的战报中有提到过胡麻岭,我来找找看。” 沐桑桑默默坐着,她也盼望只是凑巧的乱梦,这样那些可怕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 然而沐旬鹤的神色越来越严肃,他很快放下邸报,起身去书架上翻找起来,沐桑桑惊疑不定。 一炷香后,沐旬鹤把一摞邸报和一本西疆方志摊在案上,眉头紧蹙:“你们看,在西疆方志和近年的邸报中,这次大捷发生的地方都被叫做油麻地,唯独在这次战报中被叫做胡麻岭。” “也就是说,”沐旬鹤抬眼看向弟弟meimei,“桑儿没什么可能听说过胡麻岭,那个梦,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沐桑桑额上起了冷汗,寒浸浸的,说不出的难过。她咬咬牙,很快做出了决定:“我要去西疆找阿爹。” 一切厄运的起因,都在于不久后的那场败仗,她得立刻赶过去告诉阿爹,帮他躲过这一劫。 沐乘风一口否决:“不行!那边正在打仗,兵荒马乱的,你一个没出阁的女儿家,绝不能去!” “那阿爹怎么办?” “我替你去。”沐乘风说道,“我是男人,出门比你方便,而且我也早就想去西疆帮着爹和大哥了。” “可你没有做梦!”沐桑桑急了,“你们都没有做梦,只有我做了这些怪梦,只有我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你去了能怎么样?并不能提醒阿爹呀!” 沐乘风道:“你做了梦就写信给我,我告诉阿爹就好。” “桑儿确实得去。”沐旬鹤开了口,“如果那些梦是真的,那么形势就是瞬息万变,写信是来不及的。” “可她马上就要入宫,陛下不会让她走,太后和娘也不会答应的!”沐乘风急急说道。 “那就悄悄走。”旬鹤一锤定音,“乘风,你陪着桑儿,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的安全,京中由我来应付。” 翌日一早请安时,兄妹三个都说想去姨妈家玩,国公夫人许念便让他们去了,到傍晚时三个人里只有沐旬鹤回了家,只说弟弟meimei被姨妈留下住一天,许念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等第三天傍晚兄妹俩还是没回来时,许念坐不住了,正要打发人去接,沐旬鹤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