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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眼神胡乱飘。 楚思远轻揩去她眼角的残泪余韵,盯着她道:“你钟爱我。” “……” “你早就心爱我。” 不归无言以对。 楚思远看了她半天,等到她局促得想找地洞钻进去时才笑了:“瓜女子。” 不归憋了半天:“仙人板板。” 楚思远低笑,紧握了她的手:“来,和我走。” “去哪里?” 楚思远不答,拉着她到桌案拉开最底下的抽屉,从暗格底下摸出一把钥匙,带着她离开勿语斋,走出广梧。 等到了宫路上,宫人少了,楚思远便弯腰把她背到背上,走得飞快。 不归无措地伏他背上:“我们要去哪?” 楚思远只是笑:“我就是想背你。” 一如当初你背我进广梧那般。 他带着她来到僻静的织罗园,穿过繁丽的石榴花影才放下她:“等我一会。” 楚思远找了一会,便在一处土地上停住,拨走一片土,露出了底下的石板。 他取出怀里的钥匙扣上去,复杂地扣了好一会,才拧开了洞口。 不归反应过来:“你以前就是从这离家出走的?” 楚思远拍净手,把她揽过来:“你没收了钥匙,我自己试着刻了收起来。这些年地下虽改了,但也没有堵上,我便一直收着,琢磨着里头的关窍。” 不归瞪他。 楚思远笑,也不解释,只朝她伸手:“来。” 不归握拳往他掌心捶了一下,叫他握住拉进了怀里,随即便被他带着进了密道。 顶上的石板合上,密道内随之一片黑暗。 楚思远从怀里取出一方折得四方的黑帕子,帕子一抖开,里头的玉片便晃出了璀璨的光。 “这是,”不归一眼看了出来,“昼珠?” 楚思远有些不好意思:“我在西北把珠子磨开成了几片,方便使用和携带,也不易折损。” 他把玉片放她手心:“你来照。” 不归便托着那帕子,和楚思远穿过了逼仄的曲环密道。一边走,一边不有自主地猜想他当时穿过这里的心情。 他们什么也不问对方。前世的,今生的,此刻的,都不说。 这双手紧握便足矣。 走了许久才来到了尽头,楚思远又取出钥匙扣上,更为复杂地扣着顶上的石板:“此处有改动,自我之后,密道变成了只出不进的设计,我费了很深功夫才摸准了这些机关。” 他的手又快又稳,不归在底下看得眼花缭乱,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也没出声打扰他。 最后一块石板扣过,整条密道都响起了齐整的沉闷机括声。 楚思远把她搂在身前,在她耳边道:“殿下,准备好了么?” 不归抬手贴在他手背上,楚思远手一颤,随即循着机括用力往上推,月色与星光纷纷扬扬洒了下来。 楚思远带着她上去,不归仰首,看见满天星河碎如斗。 脚下的沉厚石板关上,与土地合为一体。 楚思远紧紧把她捂在怀里,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激动和颤栗: “殿下,你愿意和我私奔么?” ☆、第八十五章 不归安静了一会, 抱住这两世心魂想在他怀里说一句和你奔, 忍了须臾, 却只能闷声道:“只能与公子奔一夜,公子可乎?” 楚思远亲吻她发顶,不言说,只背上她在夜色里走。那密道凿得精细, 路线规划得极其巧妙,地下走了约摸三刻,再出来时却绕到了数坊之外的隐蔽小山树林里。 不归伏在他背上,侧首看着他的侧脸,忽而便落泪了。 楚思远颈间觉有湿热,侧首看见她红着眼,便凑过去吻过她眼角, 笑开了:“悲什么?我却欢喜万分。” “为何?” “万事只有无和一。你今予我一夜,来日必予我一世。”楚思远轻轻磕她额头, “我高兴。” 不归闷笑,问:“万事只无和一, 那鱼儿留着那钥匙,琢磨了三载,就没想过再走?” “我琢磨了三载,琢磨着怎么把阿姐拐出来。”楚思远说, “如今夙愿有望了。” 不归收紧手臂,贴在他肩颈:“傻子。” “不归痴劲也不轻。” 不归压着眉头,抿着唇想笑又有泪意:“怎么, 不问我?不想知道上一世……” “嘘。”楚思远颠了她一下,沙哑道:“殿下,专注和我私奔吧,莫说你口中的情浅缘浅前尘了。” 不归一愣,依稀记得这话是自己从前说过的,不由得轻笑:“公子好生记仇。” 楚思远带着她穿过小树林,不归在他后背上看见小山坡下的夜色。长丹夜城万家灯火,喧嚣红尘安然,眼前人无恙。 楚思远背着她踏过月色:“是,故此来讨情深义重,善始善终的良缘了。” 不归眺望了一会,问他:“去哪里?” “带你去皇宫外的红尘。”他背好不归下山坡,“你今夜不是殿下,是燕回,如何?” “那你便是鱼儿,不是思远。” “好。”楚思远笑。 不归想自己走,楚思远不肯:“你趴我背上,先假装假寐。不然眼睛叫人认出来,明天满城风雨,便都知道公主和野汉子私奔了。” 不归便轻咬了他脖颈一口,揶揄他:“野汉子。” 楚思远喉结攒动:“我倒是想野,但叫你驯成家养的了。” “胡说。”不归吻那个细细的牙印,“都叫你套出来了,你野得很。” 楚思远便笑,下了山坡,循着人声而去,绕过许多户人家的后屋,捡着小路往夜市去。 走到了巷口,楚思远道:“先闭眼。” 不归照做。 楚思远侧首吻她眼睑,背着她迈出小巷,从阴影处走出,踏进了灯烛摇曳的夜市。 不归想,只这一夜,他想做什么都由他。她把掌控权都交给他,不管今夜之后何去何从。 她贴在他身上感受着他的温度,也萌生了这一路走不到尽头便圆满的念头。 眼前有光影掠过,楚思远似乎是停在了一个摊子前。 她听见他说:“老板,这个怎么卖?” “便宜嘞,两文就够。” 楚思远一手稳稳托着她,腾出另一手取过荷包放了银两过去:“您别找了,我今晚高兴,很想与人同乐。” 老板乐坏了,忙不迭把东西包给他:“诶呦谢谢公子!您这是,带着夫人来夜市逛么?” 不归耳朵一热,素来冷白的面容红了。 “是啊,新婚燕尔,夫人娇嗔,走不得长久,就爱赖我背她。” “恭喜二位新婚!这一看就知道,二位是天作之合……” 小摊老板把他俩夸得上天,听得不归脑袋越埋越低。 楚思远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