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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以愤懑的凶巴巴眼睛瞪着她。 陈涵不以为意,指了指演武场内笑道:“臣愿献丑,公子看完大可决定微臣的去留。” 话里是十足的少年自狂,楚思远瞪向他,心想你算个屁?!正想破口,她的手敏捷地捂住了他的嘴,耳边又是那阴森森的低语:“瓜货,再敢拆台,我饶不了你!” 陈涵借了思坤背上的轻弓,取了支竹箭,脚步都不挪,直接就在他们面前拉开。 不归知道那弓几多轻重,射程远不来,一时也好奇不已。只见陈涵毫无征兆地松手,那竹箭笔直而去,极准地刺入阿箬射中几十箭的靶子中央,木靶犹带一震,将周围的箭全震下来。 凌厉摧劲一过,靶上一箭独秀。 演武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回头看过来,阿箬看着自己的成果哗啦啦地全掉进土里,把嘴张成了O型,一边的采灵掩唇直笑。 思坤猛回头拽住楚思远的手:“好弟弟,亲弟弟!把涵哥让给我吧!” “说什么呢?”陈涵哭笑不得地把弓还给思坤,再朝楚思远行礼:“微臣愿伴四公子沐学,只希望公子不嫌弃涵之学拙。” 不归已松开手,悄悄地捅楚思远的后背催促他答应,生怕放跑了一员大将。 这崽子却转身踏进了演武场,一字不吭。 陈涵:“?” 不归赶忙接口:“他这是应承了!烦请兄台多多关照呢哈哈哈哈……” 思坤见鬼似的看不归,却见她一个眼风扫来,登时打了个激灵,痛心地一同说瞎话:“没……没错。” 陈涵摸摸头,跟着楚思远进了演武场,不归怕再出意外,也顾不得上午动的气,和思坤一同进去。 思平瞧见人,极是诧异:“陈涵少将军?” 陈涵见过其他人,解释了自己的伴读身份,惹一片哗然,其他人看向楚思远的眼神越加复杂。 当事人却面无表情,继续射他那臭得很的竹箭。 不归压声咳了一咳。 楚思远顿了顿,最终回头朝陈涵妥协:“往后,请多关照。”说罢却把弓箭塞给了她:“言君,你也来。” 霎时众人的小眼神又移到她身上,不归额头青筋突突,左右没法,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拉开弓,赶在手脚冰凉、右手痉挛之前,闭着眼视死如归般地胡乱放出一箭。 明知手无事,皮rou完好崭新,神经犹是惯性地叫嚣。 于是咻的一声,靶边都没挨着。 众人期待的小眼神霎时凝固了。 “……见笑了。” 不归避瘟神似的丢了弓,咳了两声,脸有了点血色。 思鸿惊奇了一会,又背过身去,忍笑忍得好不辛苦,道:“上梁不正哟……” 楚思远还以为她上午的话只是谦辞,原来是真的,顿时心中既堵又好笑。 不归拱手退出去,神情很是不自在。她默默打量自己的手,写字弹琴之类的倒是没什么大碍,拿起弓箭却是不成了。约莫是过不去铁马冰河,劈不开鲜血恶魇。 她看向场中热活的少年们,叹了一声。 演武场加了个开挂的陈涵后也是热闹了些,心高气傲的少年们缠着陈涵比射术投壶,一番车轮战下来,众人之中仅思坤、阿箬两人勉力看得过去,其余者皆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看向陈涵的眼神惊异及佩服。 傍晚回去时,楚思远挨挨蹭蹭地过去牵她的手,低声唤着阿姐,其他什么也不说,只这二字温软低唤。 纵有天大的气,也架不住了。不归拍拍他脑袋,心中噫吁了几声,高拿轻放地不再计较添气之处了。 “你明天,还和我一起么?他来了,你就不陪着我了,是这样么?” 不归沉默了一会:“你应当是明白的,你的伴读是陈涵少将军,阿姐今天只是顶一会空缺。那位少将军是阿姐好不容易磨来的,你今日态度不好,往后不可再如此了,便是看阿姐面上,也得客气尊重点,晓得不?” 楚思远低了头,闷声道:“我晓得了。” 不归捏捏他的手:“得闲了,阿姐再陪你上学。” 楚思远扯笑:“好。” “今晚回去,记得叫小德子给你舒络筋骨,温习今日功课。” “晓得噻。” 其实纵陈涵应承,今日按时到国子监去,不归也是要易容前去看看的。无他,今世她希望尽可能多地陪他共历重要事件,尽量叫他舒心欢乐。只是没想到,叫一张画破功了。 她更没想到那画儿还有后续。 夜深之际,楚思远悄悄在门窗上挂了漆黑不透光的帘子,对着油灯小心翼翼地拼残画,以为她的恼恨是因自己不光彩的行径,这第六张画的仍是自己,还想要复原了珍重收藏。 直到拼全了,他怔了。 他对着灯下那无双儿郎赤红了眼,滔天不甘怨天怒地:这厮是谁?!阿姐画这人作甚! 鱼:我发起疯来,连自己的醋都吃 ☆、第三十五章 春来俗务也不少, 不归放了些给姚蓉, 摩拳擦掌地预备将手伸向外头。 茹姨看着她递过来的账本薄子, 哆嗦了好一会才磕磕巴巴地问:“小姐,这……我怎么可能……” “您放心,这账本上的是母亲封地万隆留下的私产,不会涉入宫银。此事我私下里也和舅父商讨好了, 万隆已经多年没有楚家直系管理,我一直想派个得力的前去。您从前跟着我母亲,所学甚多,也是cao办过后宫、公主府事宜的大管家,咱们广梧的采买、经济务也都是您在把关,不归相信您定能办好此事。一城之财务,拜托您了。” 茹姨抖开那张契纸:“那这、这……” “啊, 那也是我讨舅父要来的。”不归笑道,“您看那上面的印, 舅父亲自盖的,只要大楚不灭, 此契永远生效。” 那是薛茹个人的废奴契。 历朝以来,凡入宫为奴为婢者,无论其族家世如何,统为宫奴, 直到出宫也没有脱去宫奴之身。有人抱为缺憾,也有人觉着皇家奴身份不错。而那些地位高些的宫奴,要不是一心伺主到老, 就是配个宫中人继续为奴,彻底脱出贱籍的委实不多。 何况薛茹这张契上盖的不是简单的内务印,而是传国玉玺。 勿怪茹姨半天说不出话,泫然欲泣的。 不归拉着她的手笑道:“踏出这皇宫,您便是自由身,可放开手脚去料理诸事。待得日后办好了,您大可将担子托给信得过的助手,去尝平生不曾尝之所愿。您为我母子cao劳半生,不归无以为报,能先给您的就这个了。” 茹姨又摇头:“小姐,这使不得……别说管制一城财务这大事,我不敢料理,后头这个也是不成的,老奴一去,谁人来照顾好你?” 不归笑着把广梧宫牌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