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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9

    尿。

    他还想出大贡。

    但是,更不敢。

    疼!

    大皇子离开,有肩舆护驾。

    苏阳却不能一直停在玉妃寝宫。

    大皇子一走,便有小內侍冷着脸进来哄他。

    这里是皇宫,大皇子不会给他任何妃嫔所有的那种名分。

    可也没有给他任何朝臣所有的地位。

    他只是一介白衣。

    是个尚未参加科考的书生。

    被内侍哄,他就只能忍着身上破了羊水一样的疼,一瘸一拐的走出皇宫。

    好在,离了宫,平阳侯府的马车还在外面候着。

    不敢坐下,钻进马车,苏阳便只羸弱不堪的半爬在马车里。

    马车颠簸,他前后难受,冷汗浸湿全身。

    好容易熬到家门口,苏阳咬着牙下车,一下车,整个人都懵了。

    府里挂满白皤。

    家丁全在穿孝。

    这是什么情况!

    谁死了!

    祖母已经死了,都下葬了!

    他母亲也死了,也下葬了!

    难道是大伯?

    大伯不是在南梁边境打仗吗?

    难道战败,战死沙场了?

    可王氏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怎么这丧事办在这里?是父亲的意思吗?

    心头狐疑着,苏阳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进府。

    及至门口,门丁朝苏阳一脸哀默的道:“少爷节哀。”

    苏阳看了他一眼,狐疑着进去。

    穿过二门,入目就是灵堂。

    一个小內侍正捧着明黄的圣旨,哇啦哇啦的读。

    满府,没有一个主子。

    芸娘勉强算作主子,带着一府的下人,身着重孝,跪在那里接旨。

    圣旨言简意赅。

    苏蕴逆天而行,阻止新帝登基,实为大不敬。

    看在平阳侯府列祖列宗满门忠烈的份上,皇上只赐死苏蕴一人。

    但其行为恶毒,不配葬入平阳侯府祖坟,特许府中丧事三日,事毕之后,自行发丧,乃皇恩浩荡。

    苏阳直接懵了!

    新帝登基,不就是大皇子登基?

    他爹是大皇子的铁杆追随者啊,怎么就成了阻止新帝登基了。

    还被赐死!

    怎么会这样!

    也就是说……现在灵堂棺材里躺着的,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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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五章 发现

    怎么会这样!

    苏阳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些站不稳。

    不过,屁股的疼让他很快就不天旋地转了。

    只是单纯地站不稳。

    倚靠在身侧随从的身上,苏阳呆若木鸡立在那。

    小內侍哇啦哇啦读完,一眼瞥到苏阳在那,便看都没看芸娘这个姨娘一眼,转脚就朝苏阳走来。

    “苏少爷,接旨吧,皇恩浩荡。”

    尖悠悠的嗓音,带着一种欠打的傲慢和戏虐。

    苏阳心头脏话怒吼:浩荡你大爷的!

    然而,这怒吼,也就只能在心里吼一吼。

    “怎么会这样,可是,有什么误会?我才从宫里回来,昨夜与陛下彻夜相谈,陛下并未向我提起过此事啊。”苏阳一脸的哀恸,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小內侍直接把圣旨塞到苏阳怀里,算是完成任务。

    “这个,杂家就不知道了,殿下既是和陛下彻夜相谈,若是有什么不解,不妨亲自去问陛下,杂家只是个传话的,身上还有公务,苏少爷节哀。”

    小內侍语落,转头离开。

    此时,京都的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

    大皇子夺位成功。

    这大夏朝的天,变了!

    可似乎,也仅仅是传遍了,作为京都的灵魂领袖,朝阳街的大爷大妈,并不见动静。

    街头巷尾,茶馆酒楼,这也仅仅是个谈资。

    平阳侯府。

    小內侍一走,芸娘被婢女扶着起身。

    一身白衣,芸娘瞧着格外的楚楚可怜,碎步走到苏阳面前,眼圈一红,“少爷,这,可怎么办?府里,只有你是当家作主的了。”

    听着芸娘软软糯糯的声音,看着面前这清秀佳人,苏阳心头,思绪万千。

    芸娘是他的恋人在先,却阴错阳差成了他爹的妾室。

    为此,他曾央求大皇子许他从十里铺回京都,为了争夺芸娘,他和他爹还大打出手。

    最终,他爹以芸娘的性命威胁,绝不会让出芸娘。

    他以为,自此,他和芸娘,真的就成了差辈之人。

    没想到,老天用这样的方式送了芸娘到他身边。

    他爹死了。

    芸娘自然就是他的了。

    可……

    他不想他爹死啊!

    他想让他爹活着。

    芸娘眼泪扑簌簌的落,立在那里,和苏阳保持了两人的距离。

    身上浅浅淡淡的腊梅香味,丝丝缕缕的钻进苏阳的鼻孔,他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识,芸娘身上,便是这种味道。

    “圣旨说,不让老爷入葬祖坟,这可如何是好,只给三日的丧期,便要发丧,少爷与如今陛下关系好,您……”

    这话说出,芸娘仿佛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顿住话音,小心谨慎的朝苏阳看去。

    “老爷,真的是被陛下赐死的吗?陛下和少爷,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

    苏阳只觉的全身再疼。

    屁股疼。

    心口更疼。

    大皇子到底把他当什么!

    夜里折磨他,一大早,给他这样一个“惊喜”,这是把他当什么!

    到底把他当什么!

    愤怒犹如一股巨浪,在苏阳全身游蹿。

    被身侧随从搀扶着,苏阳目光呆滞,朝灵堂走去。

    棺椁上,绑着一朵硕大的白花。

    那棺椁,苏阳怎么瞧都觉得眼熟。

    呃……

    好像是那日他和大皇子假装**,从十里铺被抬回来的那口棺材。

    这真是……

    世上之事,竟是如此巧合!

    当日,这棺材装了假死的大皇子,由于气孔被堵,大皇子差点真的死了。

    如今,这棺材装了他爹!

    盯着那棺材看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苏阳转头问芸娘,“棺材哪来的?”

    身心俱疼,苏阳说话,一丝力气都没有。

    阚白着一张脸,全身倚靠在身侧的小厮身上,哆嗦的停都停不下来。

    大家只当他是丧父伤心过度。

    芸娘抹泪道:“棺材是宫里内侍来传旨的时候,一并带来的,带来的时候,老爷就在里面了。”

    苏阳只觉得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大皇子送来的棺材!

    他是早有准备吗?

    卸磨杀驴?

    不至于就要杀得这么快!

    还不许他爹葬入祖坟!

    真是笑话!

    平阳侯府,真正反对你登基的人,除了现任平阳侯,就是祖坟里的那些先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