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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里又加了豆腐,吸了腥味,多了甘甜。翠绿的青菜加之白色的豆腐,一青一白,颜色极好。烫头发白,看来很是入味。 鲛人眼珠一转个不停,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个,灵动极了。 谢拂身端着这青花瓷底碗,用白瓷勺挖了勺汤,细细吹着,等到汤温热,递到鲛人嘴边,“乖,张口。” 鲛人好似听懂谢拂身说些什么,马上就张开嘴,一口喝下了那勺里的鱼汤。 鲛人活在湖底,吃的都是些水草和生鱼,虽然鱼rou鲜美,可也都是生食,味道大大不如这鱼汤,一口下去,满口都是鲜味,那汤顺着食道而下,一口下去,还暖了肚子。 鲛人高兴的都眯起了眼睛。 谢拂身侧头一见,笑意盈盈。 鲛人尝到美食,转过头等着谢拂身喂下一勺。 谢拂身慢条斯理地又挖了一勺,吹去了热气,嘴一张,喝掉了满勺的鱼汤。 鲛人一怒,伸手要来抓着鱼汤。 谢拂身身子一转,把鱼汤藏到身后,鲛人还要来抢,谢拂身眸子一变,寒气尽显,鲛人不自觉住了手,惊怕的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十指擦过鲛人的脸颊,说不出的亲昵,“你一勺,我一勺,这才有味道,懂了么?” 鲛人也不敢动,只是盯着谢拂身望。 谢拂身重新端出鱼汤,舀了一勺,待汤凉了,这才喂给了鲛人。 鲛人喝道鱼汤,眼角微微弯起,像伦月牙,戴上了几分乖巧的味道。 谢拂身接着自己喝了一勺,这次鲛人不敢再抢,只是等着谢拂身喝完。 两人就这般你一勺我一勺的喝光了一碗鱼汤。 谢拂身拿起银筷,悠悠道,“你喜欢吃什么呢?” 鲛人喝了碗鱼汤,都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更加饿了。谢拂身夹了块糖醋里脊,放到鲛人嘴边,鲛人张口,含住rou块,轻轻嚼了起来,又酸又甜,很是好吃。 谢拂身露出一丝笑容,接着夹了株虾球菠菜,鲛人张口接了,但是眉头一皱,显然是不喜欢。 谢拂身一顿饭慢慢喂着,也摸清了鲛人的口味,心里暗笑,原来这是个无rou不欢的小家伙! 午饭吃毕,谢拂身抱着鲛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鲛人如缎黑发,看着那柔软发丝穿过自己的指尖,心底也跟着软了几分,揉揉开口道,“给你起个名字,如何?” 鲛人看着谢拂身白皙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丝,也没言语。 谢拂身眼神柔和,轻声道,“你爱食rou,rou即为脔,意味珍贵、美好之物,也正应了你,便唤你作阿脔,如何?” 鲛人看着谢拂身,眉头微皱。 谢拂身霁颜而笑,柔色四溢,凑到鲛人耳边,“阿脔,阿脔……” ☆、说话 谢拂身唤阿脔唤的动情,但是见阿脔像个木头似的毫无反应,心里好不失落,喃喃而语,“你要是会说话该多好……” 说完忽地神色一亮,兴味盎然地道,“阿脔,我教你说话。” 对方毫无反应。 谢拂身幽的一笑,“我唤作拂身,你说一声我听听。”说完满含热切的看着阿脔。 阿脔不理。 谢拂身毫不放弃,“阿脔,乖,唤我拂身。” 谢拂身自从十六岁封王,这十二年来,都被唤作“王爷”,甚少听到这一声“拂身”,现下也不知为何,谢拂身急切的想从阿脔口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阿脔打了个哈欠,眼底带了点泪花,好似困了。 谢拂身见阿脔这副模样,心底觉得阿脔这幅样子真是让人爱极,越发想让阿脔喊出自己的名字。 谢拂身贴着阿脔的耳边再说了一遍,阿脔一阵烦躁,伸手想推开谢拂身。 谢拂身虽面如中秋之月,气质温婉,但是常年习武,身体强壮,阿脔哪里推得动,反倒是惹来谢拂身发怒。 谢拂身冷冷一笑,眼中掠过了一抹阴骛的神色,拿起桌上牡丹花色茶壶,缓缓地倒了杯茶,茶色在白瓷的茶盏中晕荡开来。 阿脔听得水响,眼里都是急切,连忙转头看向那茶壶。 谢拂身端起茶杯,挨近阿脔嘴边,轻轻一晃,茶水轻巧茶盏,玲珑作响,阿脔一双眸子紧紧盯着那水,转不开眼。 谢拂身面上一笑,眼底依旧寒霜密布,蹴地把那茶水豁了出去。 阿脔面色吃惊,见那茶水在空中留下道晶莹的弧线,就落在摊子上,瞬间就被洗了个干净,踪迹全无。 谢拂身又倒了杯茶,举到阿脔面前,阿脔一时间呆住,不知道怎样动作,只是一味的看着谢拂身。 谢拂身嘴角一挑,手一抬,一杯茶水又倾倒而出。 阿脔本是长在湖底,时时和水作伴,这一下子离了水,又再次见到,却触碰不着,一颗心忽上忽下,好不难受。 谢拂身又倒了杯茶,挨近阿脔,“你若是唤我拂身,我便给你。”说完又低低唤了几声。 阿脔看着茶盏里水纹荡漾,就宛如自己的一颗心,飘飘浮浮,全不由自己控制。 阿脔耳里回荡着谢拂身的声音,那声音清冽悦耳,犹如清泉石上流,可是阿脔却觉得越听越心惊,这人看似温柔和煦,柔情款款,但是阿脔明白,若是不听话,这人不会给自己水喝。 谢拂身整遐待逼得看着阿脔,半天没听到阿脔出声,手一扬,又要将那茶水倒下。 阿脔心里一急,脱口喊道,“拂身!” 谢拂身惊喜不已,那日听到阿脔哼着调子,就知晓阿脔声色醉人,这下子忽地喊出自己的名字,虽只是听到耳里,却酥到了心底。 谢拂身收回手,眼底柔色旋出,“再喊一遍。” 阿脔似乎知道谢拂身在说些什么,见谢拂身收回了手,眼底了也没了寒意,心里稍安,想着必是那声“拂身”顺了谢拂身的心意,便又唤了一声。 这一声宛如嘤嘤翠语,带着点少年的软糯,如同那六月荷塘边的蜻蜓点水,点的心底一片涟漪,谢拂身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把那茶盏喂到阿脔嘴边,阿脔连忙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一点水如鸠止渴,又怎会够? 阿脔喝了一口,越发想喝,眸子里带着雾气看向谢拂身,谢拂身心里一软,又倒了杯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脔,“我是拂身,你是阿脔,再唤一遍阿脔。” 阿脔沾到了点水,知道这番做法引得谢拂身高兴,也就跟着唤了。 谢拂身把水给阿脔喝了,心里欢喜极了,伸手沾了点水,拉起阿脔的手,把水滴到阿脔的手背上,“水。” 阿脔手背上沾着水珠,那水珠带着点茶色,就像琥珀一般。 鲛人智力极高,懂人言,但阿脔长期待在水底,未曾说话过,所以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