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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钱婕妤本可以私下里去提醒谢贵妃,或者背地里来向她揭发,可她却当面这么大剌剌地宣之于口,让谢婉玉下不来台,亦迫得林若秋不得不秉公办理,这个人想干什么,让她跟谢婉玉当众互掐? 钱婕妤对着谢婉玉笑得一脸得意,可当面向林若秋的时候,却又恭顺又体贴,仿佛只有咱们心软又和善的皇后娘娘才能为那些太妃主持公道。显然在她看来,林若秋跟谢婉玉是死对头,若能让谢婉玉吃点苦头,林若秋会很乐意接过这柄刀子。 谢贵妃不由得坐直身子,面皮紧紧绷着,她亦觉得林若秋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室中顿时一片静谧,众人皆屏气凝神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心念电转间,林若秋已徐徐起身,“本宫乏了,诸位meimei也都回去用膳吧,此事明日再议。” 钱婕妤还要说话,安然跟李蔷已一边一个夹着她走了——可见在宫里培植一两个亲信到底是有用处的。 回到内室更衣时,红柳便疑惑道:“钱婕妤言之凿凿,娘娘为何不抓住机会向谢贵妃发难?” 林若秋摊着手道:“本宫也想啊,可是光想有什么用?” 事实摆在眼前,谢婉玉的罪名顶多是克扣月例,算不上什么大罪,真料理起来也就不痛不痒的挠几下,何况她背后还站着谢丞相,谢家肯定是要保全她的。真要是与谢婉玉互掐起来,只会让外人拣了便宜,况且她刚成为皇后,不思安抚后宫和睦,反倒致力于除去政敌,落在朝臣眼中,只会觉得她这个皇后心胸狭窄、毫无大局观念。 红柳面露忧色,“可若您不处理,西苑那些老太妃抱怨起来,又该说娘娘您不够体恤孝顺了。” 林若秋亦知晓这些,所以才觉得有人在故意搅浑水,企图宫中大乱——多半是那些太妃中的某一位、或某几位。先前林若秋只与未央宫中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妃打过交道,那已经是上上辈子的人了,想不到先帝留下的人却一个赛一个难缠,先有昭宪与魏太后,如今又是这些人老心不老的太妃们,她不禁怀疑起先帝到底什么眼光:物以类聚,真这么说来,昭宪皇后恐怕也未必如传闻里那般真善美吧。 暂且将太妃们的事情撇开,林若秋斗志昂扬的让红柳为她将披风系上,她要去太和殿请皇帝来用午膳。 红柳笑道:“何必如此费事,陛下想来自然会过来的。” 照目前看,皇帝还没有不想来的时候。 林若秋道:“那怎么成?陛下肯不肯来、和本宫愿不愿请是两回事,总得让陛下看到本宫的心意才好。” 感情是需要经营的,什么都不做,单等着别人的付出,天底下岂有这样的美事?当然,物质方面皇帝是远远强过她的,那么,林若秋只好从精神层面发动攻势了。 尽管已经成了楚镇的皇后,可林若秋并未放松警惕。从来只听人说宠妃,却很少有人说宠后,难道做皇后的女人注定会对男人失去吸引力么?她务必得打破这个魔咒才行。 ☆、第155章 一家四口 林若秋捧着个肚子一步三摇的去往太和殿,红柳原本怕她累着, 想着不妨叫步辇来, 林若秋却十分轻松的摆摆手, “不妨事, 就当是强健筋骨。” 她月份大了, 适当运动一下对将来生产只会有好处。况且,虽说乘坐步辇是皇后的特权,可林若秋并不打算过多使用这份特权, 楚镇虽是她心爱的男人,却更是皇帝,在皇帝面前抬高姿态有什么用?小鸟依人才更容易博得体贴呢——这固然是心机,但在林若秋看来更像是小情趣,否则两人都一板一眼按照对方划出的道走, 那还有什么趣儿? 魏安正在太和殿门前靠着柱子打盹儿,扇子覆在面上,胸腔微微起伏着。昨儿一天他想必比谁都累,在太和殿与琼华殿之间两处跑, 既得随时听候皇帝差遣, 又得顾着皇后娘娘那边的动静, 骨头都快累散了架。 红柳上前咳了两声, 见他无所反应, 只得拿扇子柄敲了两下。 魏安这才一激灵清醒过来, 只见是她, 那目光便黏住不放了, “你是专程过来寻我的么?” 也是,陛下跟娘娘都成亲了,他们俩的婚事也该cao办起来了吧?这种事女人只会比男人更着急。 红柳气得跺脚,又怕被廊下那些小太监听了笑话,只得板起脸压低声音道:“胡说什么呢?娘娘来看望陛下,你倒跟个瞎子似的,也不知道进去通传?” 魏安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林若秋,忙一溜烟地绕过来道了声万福,也不及细问来意,便笑嘻嘻的掀帘子通报。 林若秋还以为他会请自己进去坐坐,结果却是楚镇自己出来了,一见她便嗔道:“外头吹着风,怎么倒自己过来了,冻病了算谁的?” 初春微醺的风中,男人的手暖和得像一块加热后的磁石,紧紧黏住她的掌心。林若秋立刻感觉胸腔里燃起了一团火,从里到外都舒坦开来。 她笑眯眯的道:“派人来请,万一陛下不肯过来呢?还是臣妾自己来一趟更有用些。” “但凡是你的吩咐,朕怎么会不听?”楚镇刮了下她的鼻梁,转头吩咐魏安道,“午膳就在琼华殿安置罢。” 林若秋任由男人牵住自己的手,心里的满足不消提了。尽管在外人眼中,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已有了很大的区别,可林若秋从没打算摆什么皇后架子,尤其是在皇帝面前,一家人太生分了,心也就慢慢疏远了。 况且,林若秋察觉得到,皇帝和她一样,都是十分念旧的人物——否则也不会经年累月只宠着她一人。既然楚镇已经习惯和这样的她相处,林若秋更不需要做出改变,如此,才能将男人的心拴得牢牢的。 楚镇一路上再度说起修建宫室的事,林若秋则仍是采取回避的态度,她觉得琼华殿现在就很好,没有新造宫殿的必要,等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得不避嫌的时候再说吧,现在她就想一家人这么和和美美的住着。 楚镇轻轻皱眉,“但若皇后的居所太过寒酸,未免不成体统。” 林若秋笑道:“怎么叫寒酸?分明是节俭,别人提起来,夸都来不及呢。” 站得越高,便得担心跌得越重,名声对宫里的女人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尤其像林若秋如今身在皇后之位,尤其得提防人言。魏太后这样冷淡的态度,已经杜绝了她用孝道为自己镀金的可能,那么,林若秋只好从别的方面下功夫,为自己树立美德。以她这样乐天安命的态度,节俭应该是最容易办到的。 所以林若秋并不算将谢婉玉赵采薇等人一并铲除,非得有这两位过惯了奢华日子的娘娘,才能衬得她这个皇后多么平易近人呢。 楚镇亦听说了西苑那些太妃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