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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电话。 尤宁洗漱的时候,鹿安澜出现在镜子里,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样子也有些紧张,最后深吸了几口气,才叫了尤宁。 “大人,我可以恳求您吗?” 尤宁吐掉口中的牙膏沫,用干净的毛巾洗完脸,才漫不经心地抬头扫了一眼镜子道:“什么事?” 鹿安澜乞求地看着他:“交易完成后,可不可以制作一个我的傀儡,代替我活下去?” “我知道我的恳求过分了,这是交易里没有的。但是,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象,等一切结束后,我再次死去,我的家人,还有我的朋友们会有多难过。” 昨晚向阳那个漫长的电话,鹿安澜忍住了,一个字都没有回应他。如果可以的话,他贪心的,很想和向阳试一试,试一试他口中的一辈子有多美好。但可惜,他已经做了交易,他们没有未来。 他们没法在一起了,但鹿安澜不想让向阳还有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们再次看着他死去。那种痛,他真的不想再让他们承受一次了。 尤宁“唔”了一声,看着镜子里的鹿安澜,只道:“我考虑考虑。” 鹿安澜还想再求他,但他了解这只恶魔的脾气,同样的话他不喜欢听第二遍,于是不再继续。 今天上午尤宁没有课,宿傅约他一起吃午饭,他不客气地选了一家看上但是没去过的私人菜馆。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个极有钱的,所以一般有钱人订不到他家的菜。 吃饭的时候,尤宁忽然问宿傅:“教授,请教您一个问题。” 宿傅放下餐具,喝了口茶,洗耳恭听。 尤宁组织了一番道:“我这个人很挑食,因为挑食才亲自来看着,保证食物的鲜美度,不让他们因为各种原因变得酸涩难以入口。” 宿傅扫了一眼他右手食指上的恶魔戒指:“然后呢?” 尤宁:“但现在的问题是,食物成熟的时间快到了,可我却知道最后采摘他的时候,他还是会有酸涩感,虽然不至于难以入口,但一定不够美味。” 宿傅看着他道:“我对食物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纵容。除了基本的饲料与营养外,我可以让他们拥有自由,享受爱情,繁衍下一代,他们会度过一个短暂但却十分满足的一生,到最后,他们怀着感激的心情成为我的食物,那味道会是最极致的。” 尤宁点点头,似是懂了。忽然他又狡黠一笑,用脚尖勾了勾宿傅结实的小腿,“教授,您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我想吃点别的食物了。” 宿傅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重新拿起刀叉,姿态优雅地用餐。 尤宁挑挑眉,用另一只脚踩掉鞋子,那只穿着袜子的脚便顺着宿傅的小腿往上移。 不下片刻,尤宁就见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波澜。他勾唇一笑,直接从鹿安澜身体里出来,打了个响指,“鹿安澜”收回了脚,并重新开始好好吃饭。 尤宁身上还穿着和鹿安澜同款的学生休闲装,但那条浅灰色长裤后却荡着一条黑色恶魔尾巴,他略微诧异地回头看自己身后,小小惊呼了声:“呀。我真不小心,裤子破了。” “……”这种时候宿傅还能淡定下去,那他也不可能是对这只小魅魔有喜爱在了。 厨师从厨房出来,给两位在阳台用餐的客人上了新菜。两位客人用餐的姿势都十分好看,但他有些奇怪的是,他们用餐时是有食不语的规矩在么?怎么这么安静? 事实上,就在与厨师一米之遥的地方,一点也不安静。那处方寸之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沙哑低沉,时而水声啧啧,时而泉水激石,如诉如泣,如痴如醉。 …… 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向阳终于醒了。宿醉之后,头疼得快要炸了,他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然后习惯地摸手机,看看时间。 手机按了一下,屏幕没亮起来,他先是觉得手机坏了,然后才想起来可能是没电关机了。 但他昨晚喝酒了,还有去玩手游吗? 向阳摇摇头,不是很懂喝醉后的自己。 他也没管,把手机插上电便去洗漱了。 刷牙刷到一半的时候,洗漱台那面镜子里是向阳惊恐呆滞还挂着满嘴牙膏沫的滑稽脸。 他顾不得别的,直接用手抹了下嘴,冲回卧室,颤着手打开手机,翻来电话通话记录,第一条赫然是昨夜十点与鹿安澜的通话,时长达到一个小时三十二分零七秒。 向阳傻了。 卧槽?我特么昨晚到底跟安安说了些啥!!! 向阳打来电话的时候,尤宁和宿傅正从那家菜馆里出来,看得出他整个人气色非常好,既是满足又是意犹未尽,让人不由得好奇那家私人菜馆里的菜到底好吃到什么程度。 尤宁坐进宿傅的车里,接通了电话。 那边的向阳战战兢兢:“那个,安安,我昨晚……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是啊。”尤宁答道。 向阳心里“咯噔”一声,他方才有了点昨晚的记忆碎片,说到最后时,他记得他和安安表白了。那么安安说的打扰到他的意思不就是…… 尤宁没好气地说:“三更半夜听醉鬼聊小时候玩泥巴的事情,这还不算打扰吗?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啊?啊……”向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哈哈,我也不记得了。” “真是服了你了。”尤宁道,“我说困了要挂,你还不准我挂,我撑着听了半小时就实在撑不住睡了。你早上起来还好吧?” 向阳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明明该松一口气,却又在听见尤宁没听到他后面的表白而失落。他扯了个笑,道:“其实,我才起来。” “都快两点了!”尤宁无语道,“那你不是还没吃饭?我刚吃过,你来广厦这边吧,想吃什么?我先帮你订着,叫人送你,别自己开车……” 向阳听着尤宁絮絮叨叨的话,那点失落很快消逝,成了嘴角扬起来就放不下去的傻笑。 但当他见到尤宁的时候,那笑就立马放下去了,甚至还有往下压的趋势。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干爹,傅严。”尤宁笑着道,“干爹,这是我好朋友向阳。” 被介绍的两人的反应有点类似,一个是嘴角明显的抽搐,一个是不明显的。最后两人还是友好地握了握手。 向阳没几下就吃完了尤宁给他订的餐,趁着宿傅去取车的时间,拉着尤宁问:“这不是上回仙鹤山那个男的?你们怎么认识的,你还认他当干爹?不是他逼你的吧?” “当然不是啊……”尤宁思索了一下,道,“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帮了他一个大忙。我们对彼此的印象都很好,我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三十好几都快四十了,就便宜他,当他干儿子了。你别看他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人很好的。” 向阳特别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傻安安,可别又给人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向阳回去后,还是不放心,让人查了查这个叫傅严的资料,然后发现……他家安安好像是抱到了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