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甚嚣尘上。 有人说,有次她被校喇叭喊了名字,当时正在cao场的沈何晏,直接当着教导主任的面又跟旁边的人打了一架,就是为了跟她一起去教导处喝茶。 那时他身上还背着校级处分,学校早就警告过他,再打一次就开除他。 还有人说,他在校庆晚会上唱那首自弹自唱,描摹暗恋心思的歌,其实是唱给她的。 那天盛况空前,他在台上唱,和台下起哄的同学们,一直在人海中搜寻她的身影。 可那天,她没去。 那天她放学早早去了电玩城兼职。 那一天,她遇见了,沈京墨。 她的成长轨迹和大部分女孩子不同。 别的女孩儿大多从小众星捧月,会有爱她的父母,健全的家庭环境,最起码不会为了学费发愁。 可能还会在少女时代,对隔壁班的哪个男孩子偷偷地动心。 她从小到大却极度地缺爱,常为钱发愁各处奔波,被糟糕的家庭环境一而再再而三地困扰住。 她的少女时代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没对同年龄段的男孩子有过悸动的心思,对“初恋”这种美好的名词,也没有多少概念。 可沈何晏说,她是他的初恋。 头顶一片渗着凉意的白光,将她的目光撕得破碎。 她一手支起下颌,脚尖轻扬时无意碰了对面的人一下。 一抬头,对面男人阴鸷的目光也同时落在她的身上。他指尖轻摩着高脚杯杯壁,下颌微扬,视线仿佛淬了一层寒冰,幽暗陡显。 她挑起眼角,眼中带着挑衅的冷意,掠过他一眼就别开了目光,也挪开了腿。 从前就没有放下的戒备,如今加厚垒砌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她蜷缩在里面,将自己与他阻隔而开。 心底也已然是一片死水般的清寂。 经过上回他奶奶让她“帮忙”做旗袍,她就多有敏感,她到现在都弄不懂他和舒杨今晚目的何在,想起那会儿舒杨跟她相谈甚欢,如果把那和善的一颦一笑琢磨起来,就有寒意沿着脊背向上攀爬。 沈京墨的目光有一时的失焦。心口,好像也被什么烫皱了。 刚才他在她的脸上,分明看到了期待。 一闪而过,却万分明显。 她从不会对他流露出这么明显的表情。 从不。 沈何晏与舒杨又聊了一会儿,从上一个话题告一段落。他晃了晃杯中快见底的红酒,暝暝有了醉意,“我奶奶那边,其实我不是特别的担心。” 话是对舒杨说的,却是看着对面的沈京墨: “我爸妈死的那天我就知道,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我的事我自己说了算,我想跟谁在一起,要和谁结婚,也是我一个人的事。” “跟谁都没关系。我对她,是认真的。” 他不过只是,想把年少的那个被人打破的梦,继续认真地做完罢了。 * 沈何晏醉的不轻,他的助理扶着他回了房间,陈旖旎出来沿着另一端的长梯,下到游艇一层。 她今晚也喝了不少,不过没沈何晏喝的那么多。 到后面沈京墨走了,就只有沈何晏与舒杨一直在聊,觥筹交错之间醉成了不省人事。 她今晚也喝了不少,下楼梯时脚步都有些虚浮。这会儿掠过寒风阵阵,她头脑一下清醒了不少。 经过一道围栏那边,有一道身影站在那里,唇边猩红色明灭,烟气缭绕。 他听到脚步声,也回头看她。 沈何晏那会儿在餐桌上大谈特谈,他提前离开了。 陈旖旎也知道那是他房间的方向,她今天在那边待了很久。 这条路是通往她房间的必经之路,她经过他时,下巴轻扬起,直接从他对的身后走过,没有回头。 可还没从拐角过去,很快,身后逼近一道气息,手腕儿就被狠狠地攥住了。 及近凌晨,游艇甲板和海面一样平静。 她的高跟鞋紊乱地在甲板敲了一通,向后跌撞过去,然后被他拉过去。 她的腰向后,抵在了甲板栏杆上。 身后下方,隐隐地听着海浪拍打,她恐怕自己一个后翻跌下去,害怕地扶紧了栏杆。 沈京墨也才伸手,揽住了她腰身,靠近她时,捕捉到一丝淡淡的酒气。 她抬头。 迎着四周微弱的光线,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睛,朦胧的醉意才醒了个彻底。 她晃晃悠悠地站稳了,用力地搡了一下他的胸膛,还没走开,手腕又被他钳制住。 越来越紧,几乎要捏碎了她的骨头。 他一靠近她,那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又出现了。第一回 是因为他奶奶陷害,第二回是他亲自把她引荐给了他的姨妈。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胸膛起伏着,边艰难地呼吸,边不休不饶地转动手腕,冷冷说:“你放开。” 男人手上的力气不松一毫,也纹丝不动。他低头死盯着她,气息低而凛冽,酝酿着克制和燥怒。 好半天,他紧抿许久的唇才动了动,“你们一定要这么着急吗?” “着急?”她闻言,忽然盈盈笑开了,不置可否,“最着急的难道不是你吗?” “……” 他拧紧了眉,眼中满是不解与复杂,不明白她的意思。 海上夜风寒凉,她一双凄清眼眸看着他,声音更冷:“沈京墨,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请你和你的家人,不要再费尽心思地来羞辱我了——不是他们就是你,这么多年了,你们不累吗?” 她见他缄默,淡淡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着,“你也不用急着来看我的笑话,更不用以帮我们跟dy牵线这么虚伪的手段来装好人了,我都替你们觉得累。” 他垂眸看着她,始终无言。 被一片清寂柔软的月光包裹住,彼此无声对视着,那些锋芒,那些素来的尖锐,在这一刻,忽然都不见了。 全都被收入了她的铜墙铁壁之中。 不再试探,不再心照不宣地窥视,到底是谁先溃不成军。 是谁先动心。 因为已经没有了意义。 一阵冗长的沉默之后,他嗓音艰涩,淡声着问: “一定非要是他吗?” 她对上他的眼眸,笑吟吟的:“不是必须是他,而是,不是非你不可。” 他目光倏然沉下,“你报复我?” “报复你?”她反问了一句,偏开头笑了笑,对上他的眼睛,淡嘲着,“怎么会是报复呢?你以为,谁都是你和你家人那样的人吗?” 她想到今晚从他的船舱,到dy面前和餐桌上,再到现在,更是觉得好笑,“报复这种事,不是只有你们能做出来的吗?” “你今晚,费尽心思地来在我面前做这种所谓的‘多余的事’,是要我在以后再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