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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都陪我。” “陪。” 云槐突然蹭着云如往的耳朵, 有点紧张地问:“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 云如往沉默了。 在沉默中,云槐愈加紧张起来,气息紊乱地伸手揉捏着云如往的衣袂,生怕他说出拒绝的话来。 半晌之后,云如往又轻叹一声。 云槐的耳朵一尖。 “好。”云如往的答案是, “一辈子就一辈子吧。” “真的?”云槐顿时喜得眉眼弯弯,仿佛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承诺一般,guntang的胳膊用力勾着云如往的颈项,“前辈不准骗人!” “我从来没有骗过人,也不骗树。”云如往主动帮他圆过了话里的漏洞,又把人从背后一绕,抱到了身前,直视着他的双眼和通红的两腮,笑道,“……贪心的小东西。你这样靠着我,我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云槐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埋在了云如往的怀里,细声梦呓着:“前辈……” 云如往就这样带着十八岁的小树外出游历去了。 北流,天镇,石屏,十万大山,全南,广饶,花坪,二人去了太多太多的地方。 云槐的毛病压抑了几天后便故态复萌,看见一个有点修为的修士就要上去比剑,闹得人家莫名其妙。 好在云槐脸皮厚,被人拒绝也不伤筋动骨,顶多沮丧地跟云如往念一念,碰见下一个感兴趣的,依旧一往无前地扑上去。 但他从不找云如往打架。 云如往觉得很纳罕:“和我切磋不行吗?” “我怕你烦我。”云槐可怜巴巴地据实以答,“前辈烦了我,不要我了该怎么办?” 云如往失笑,捏住了云槐因为苦恼而微微皱起来的小鼻子:“你也知道你很烦啊。” “我不怕别人烦我,我怕前辈烦我。” 云如往把他家毫无安全感的小树苗背在了身上:“我不会的。” “我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吗?变老变丑变成一棵皱巴巴的树都不会烦吗?” 云如往笑了:“不会。” 云槐飞快地亲了一口云如往的后颈,又做贼心虚似的把灼烫的脸颊贴在云如往后背上,卖力地蹭蹭蹭:“前辈真好。” 直到那一天到来前,云如往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持守自己的诺言的。 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午后,二人来到了一处风光旖旎的深谷,名为白银峡。 当无数支打暗处射来的毒箭朝两人齐射而来时,云槐傻眼了:“前辈!” 云如往眉头稍凝,指尖于虚空中一划,那些铁制箭镞顶端闪亮着的毒液就凝结上了一层冰花,停顿在了半空中。 可只迟滞了一瞬,所有的箭头陡然从中炸裂开来,冰花四溅,细小的千根银针从箭心中倾巢而出,朝两人的面门狂涌而至! 云如往一个低身,双手朝地面上一摁,一片泥土屏障拔地而起,将两人翼护于中央,云槐也刷地一声拔出剑来,削去了一片朝他们激射而来的银光。 无需几个瞬间,云如往就明白发生了何事。 ……寻仇。 云门是天下第一大派,致力于匡扶正道,斩妖除魔,自然为妖魔们所深恶痛绝,若在这人迹罕至的白银峡杀了云门新任之主,对正道的实力和颜面会有多大的挫伤,是件不言而喻的事情。 在三波毒箭之后,数不清的妖孽从藏身的山石、林间汹涌而出,如灯下鬼影,一浪三叠地扑向了云如往和云槐。 那一战惊动了天地,后世称之为白银峡截杀,这是妖道魔道第一次联手,针对正道领头人的剿杀。 面对规模如此巨大的截杀,云门年轻的代掌门竟能全身而退,只受了轻伤,以一己之力剿杀千余妖魔。 ——然而在混战中,云门有一人失踪。 ——但这小小的损失,似乎并不足外人道也。 当时投身其中的云如往并不知道后世会怎样传说他的英武。 在昏天暗地、血光飞溅的混战中,他和云槐被强行分开了。 云如往更加担心云槐,他的剑法一流,但他毕竟年轻,经验不足,一次面对这般多的敌手,他怕云槐招架不住。 他划断一名魔修的咽喉后,在血线迸飞间扬声唤道:“云槐!!!” 刺鼻的血腥气中,他看不见云槐,也听不见云槐,在震天的喊杀声里,他的声音被吞没得一干二净。 在云如往拼命寻找云槐的时候,云槐也在寻找他。 他一边将那些肮脏恶心的妖魔秽气阻挡在自己三尺剑外,一边回头找云如往:“前辈!你在哪儿?!” 在莽苍的妖物之中,他同样看不到云如往身在何处。 云槐逐渐觉得头晕起来,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源于何处,他只能机械地挥动剑刃,把眼前的人绞化成漫天血雨,他一次又一次用剑刃挑破西风,将妖道魔修像是稻草似的一片片摧折下去。 可他依然看不见他的前辈。 在焦躁中,云槐的胸腔中血气集聚,翻涌成海。 此刻的云槐有多么想见到他的前辈,就有多么暴戾。 ——树有一习性,以吸附天地灵气为生,就像人呼吸、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但是,原本的天地灵气已被澎湃的妖气阻隔在外,现在进出云槐肺腑的,都是再肮脏不过的气息,它们数量庞大、无孔不入,它们在云槐的七窍内任意通流,并悄无声息地渗透入了他的气脉之中。 然而云槐浑然不察,他疯狂地砍杀,丝毫不觉自己此时的情况已然失去了控制。 修士的走火入魔,往往就在一刹心障滋生之间。 更何况,云槐生而为树,纯洁如一张白纸,而白纸是最易被弄脏染污的。 云槐的眼前一层层浮现出幻觉似的油彩光芒,眼前的人影变成了剪纸,变成了陶瓷,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光泽,他劈砍开这些不真实,剖出大片大片猩红的热血来。 ——杀了他们,只要杀了他们就能看到前辈了。 ——杀了他们,前辈就能更安全些。 大股大股的黑气在云槐体内流窜开来,把他原本清明的意识冲击得摇摇欲坠,吸入的流毒在他体内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他的眉心之间,渐渐生出一枚业火形状的鲜红魔印。 好在他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在精疲力竭中慢慢靠近了云如往。 而眼睫都被鲜血晕染了的云如往,早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判断敌我的唯一标准,就是那人身上有无魔气妖气。 所以,当他一剑穿过一个魔修的胸膛时,并将他的身躯挑入一条深不见底的地缝时,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若能早些结束就好了。 ……早些结束,他就能看到云槐了。 可是,在剩余的魔修落荒而逃之后,拖曳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