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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时候,她眼尾余光瞥见顾酌的靠枕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好像是被她踩了一脚,留下了半个脚印。 半个脚印=犯罪证据。 烦。 一个靠枕也要来惹她。 她郁闷地弯腰把靠枕捡起来,打开手机手电筒,视觉瞬间变好很多。 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本地的陌生号码。 五分钟前打来的。 只打了一个,也许是打错了。 用手电筒照着,闻渺在有脚印的地方拍了好几下。印子纹丝不动,嚣张的朝她炫耀胜利。 正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听到一道细微短促的推门声。 缓缓转过头去。 哦。 原来是靠枕的主人回来找她的麻烦了。 这一瞬间震惊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感受。 顾酌随手按下教室灯的开关,在光亮里看清楚小同桌脸上复杂到极点的神情。 震惊、茫然、尴尬、窘迫…… 精彩至极。 他低头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靠枕,小姑娘不动声色地把它往身后藏了藏。 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 好半天,闻渺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 停在座椅边,顾酌眸光轻落在女孩儿布满汗痕的脖颈上,无声叹了口气。 “不回来,怕你今晚睡在这里。” 少年调笑的嗓音让闻渺恍了下神。微怔两秒,她才虚弱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教室的?” “猜的。” 闻渺:“……” 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持续震惊中,顾酌把药袋放在她那边的桌面上,顺手拿起她的保温杯。 “不打针也不知道多吃两次药。” 像是教训的口吻,闻渺没接话。 顾酌看了她一眼,从后门离开教室。 闻渺站在原地空白好久,因为体力不支才跌坐回椅子上,盯着药袋继续空白。 顾酌很快接了热水回来,打开药袋找出一堆药,放在掌心里,送到她面前。 少年的掌心很干燥,闻渺伸出汗津津、凉丝丝的小爪子从他手里取走药。 水是温热的,闻渺把药分成三份,一口药一口水吃得极快。 “走得了吗?”见她吃完,顾酌问道。 “可以走。” 听到闻渺说可以走,顾酌差点问漏嘴。微顿一下,他拎起药袋,率先转身往教室门方向走。 走了两步,听到手机铃声响。他掏出手机,对方一秒挂断。 意识到什么,顾酌回头,看见小同桌握着手机正在笑。 小姑娘眼睛湿|漉漉的,笑得很真,边笑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犯规。 顾酌眼睑低敛,掩下眸子里的异样,主动交代:“问祈福要的。” 闻渺嗯了声,她没想问。 就在这时,晚自习铃声突然响起来,片刻后,学校从喧闹回归寂静,教室里静的落针可闻。 闻渺拿起靠枕,小声承认错误:“我把你的靠枕踩脏了,我拿回去洗洗再还回来。” 顾酌一点客气也不讲:“洗干净点。” 见闻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顾酌忍不住问:“你不会就是客气一下?” “……没有。” “谁踩的谁洗。” 闻渺气哼道:“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我病了。” 顾酌轻笑了声:“看出来了。” 闻渺: “……” 片刻后。 顾酌又出声问道:“刚是不是偷偷在心里骂我了?” “没有。” “真……” “真没有,你好烦啊。” 闻渺哭笑不得,她怎么不知道顾酌还有这么“不大佬”的一面。 “走了,真想留在这过夜?” 这话有一丝丝的暧|昧,闻渺偷偷红了脸,好在她现在正发着烧,脸红也看不出来。 她乖乖起身,抱着靠枕跟着顾酌走出3班。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顾酌放慢速度迁就闻渺。 将近九十级台阶,本来就非常虚弱的病号下到一楼的时候,双腿都开始打颤了。 胃里空虚,热汗直冒,她整个人都是软的,像被人抽了骨头。 她扶着墙,再也迈不开腿。 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顾酌下意识回头,便看到闻渺扶着墙微|喘的虚弱模样,眉心一紧:“走不了了?” “让我缓缓。” 说着,闻渺就要往地上坐。 顾酌眼疾手快地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地上凉。” 突如其来的靠近,闻渺蓦地被按了暂停键。 低低的嗓音就擦着她的耳朵,耳朵尖开始发烫,靠着墙,她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察觉到小姑娘的局促,顾酌放了手,稍稍退后半步。 异样情绪疯狂滋长,闻渺心跳如擂鼓。抬眸看着顾酌,她突然有些讨厌自己刚才的紧张。 心里生出来一个疯狂又危险的想法―― 她想他离得更近一点。 不过,那想法只是一瞬而过,很快便找不到踪迹。 轻咳一声,闻渺小声说:“走吧,我能走了,慢一点就行。” 顾酌低“嗯”了声,克制地距她半步远走着。 平时十分钟可以走到校门口,今天十分钟才走完一半路程。 闻渺额边的碎发完全被汗水染湿,身上冷热交替得更快。 顾酌一直在观察她的脸色,实在看不下去,终于还是走过去挡在她面前:“我背你出去,你今晚有必要去吊个吊水。” “不吊。”闻渺想也没想就拒绝。 “那我背你?” 顾酌试着问,他没觉得小姑娘会有这个胆子。 不料,他话刚问出口,就见闻渺低着头,轻轻的“嗯”了声。 不仅大胆,还一点犹豫也没有。 意外地挑了挑眉,顾酌上前半步,在女孩面前蹲下。 闻渺这会也不管害不害羞、脸不脸红了,鼓起勇气靠近他。 顾酌伸手揽住女孩的腿儿,轻轻松松就把人背起来。 她很轻,腿很细,很软。 靠枕垂在前面遮挡视线,他干脆把它拿到手里拎着。 地上树影斑驳,风穿过银杏枝叶,头顶的沙沙声与远处教学楼的上课声交叠在一起,意外的好听。 闻渺全程轻轻揪着顾酌的衣襟,他的手臂肌rou勒的她的腿有些麻,但她没好意思说。 偶有一两个人经过,好奇地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闻渺麻痹自己:我生病了呀,没什么的,这很正常。顾酌背她,就跟她背弟弟meimei一样。 麻痹完,她果真淡定不少。 走出校园,她把头轻轻靠在顾酌肩膀上。 女孩身上的糖香味儿由浅变深,顾酌身子猛然一僵,脚步微顿。 随后,女孩儿解释的声音钻进耳朵:“我头晕,就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