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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

    ”

    长叶脆脆的应道,“好嘞,我这就去。”说着,又撞了那个尖酸的厨娘一把。周围的厨娘一辈子都没见到过那么多的银票,眼睛都直了,见状忙上前拉着长叶道,“姑娘既然发话了,我们当然是听的。您看这路远,那酒楼里的厨子又贵,我们虽没那好手艺,做得东西也凑合,姑娘您何必舍近求远呢。”

    新棠本业也没真打算让长叶去,只是为了震一震她们罢了。

    她拿出了一半银票分了下去,视线从容的从她们的脸上扫过,“既然如此,那就看你们的了。”

    第98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没多会儿, 府内的和府外的, 卖rou的地儿都被这些人逛了个遍, 不负所望的采买了大量的骨头和羊牛rou回来。新棠见着这些人变得热情高涨起来, 便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 指挥着下人把屋内的锅往外搬,匆匆忙忙的料理着菜rou,随即又架起了干柴, 火烧得旺旺的。

    新棠的行事章法完全打乱的厨房的节奏,那群厨娘中的领头羊被推了出来, 神色略微不安的躬身赔笑道,“姑娘,您是打算怎么个筹划法子, 也好跟咱们说说?不然,这冷锅冷灶的,也不好交待不是。”

    这人气焰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新棠也不与她为难,示意长叶把提前写的配料表交给她, 然后道,“这些调料按这个量抓出来放进锅里添水炒, 炒香了以后加水煮开, 然后把这些东西依着次序放下去煮熟。”她指了指处理好的牛骨、牛羊rou、各式的菜,一一吩咐个遍。

    雪天就应该吃打边炉、吃火锅才行,没几两rou,她怕这些远途而来的将士们抗不住寒、耐不住饥。

    厨娘算是得了一句准话, 吆喝着身后的人做了起来,这些大锅看费事儿,东西都是现成了,没有现代那么讲究,没一会儿,锅里的牛骨混和着八角、生姜等各种香料的味道便飘了出来,那味道传到前院,众人都以为是府外的哪户人家在做高汤。

    耿自忠吸了吸鼻子,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砸吧砸吧嘴,“酒是好酒啊,等今天晚上灭了那帮蛮夷人,回来之后定要吃他个三天三夜、喝他个彻夜不归。”

    这望梅止渴的效果用错了季节,众将士跟着气氛也热哄哄的喝了一碗,可没止住心里的那点馋意,不过军令如山,这么多的人进城已是打眼,这个节骨眼儿上万万不可因为口腹之欲而坏事。

    有人小声道,“真想把那做饭的锅偷来,大家伙一人吃上一筷子也是好的。”

    此言一出,一阵哄笑,应缓窝在人堆里,冲着那人的帽子拍了一下,“长本事了,百姓的东西你也想偷。”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笑笑也没人当真,应缓也不是真的要高训他,讨笑的卖乖两句,应缓笑骂他道,“且忍一忍,今晚事成之后,殿下重重有赏。”

    太子在北境这个消息,在今天的军营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今日得见,太子全没有皇族的傲慢骄奢,反倒与将士同吃住,这份内心的妥帖和动容,足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之卖命。

    众人笑闹几句之后,又各自啃着馒头。太子看着天色,已有渐黑的迹象,但是按着雪花堆积的厚度来看,到晚上估摸着还有一个半时辰,他侧头吩咐应缓,“去后厨看看,还能做什么热的吃食,再往前院里搬。”

    耿自忠饿着呢,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淡得像白水一样,他苟在墙下听到太子的话,忙道,“殿下,我这就去。”

    他这一去便是许久,久到席地而座的众人划拳都划了好几圈了,才面带润红,摸着肚子一步三晃的摇出来了。

    太子见他这个懒散样子,随手丢了个碗过去,稳稳的砸在即将迈下的步子前面。

    新棠端着一锅煨好的牛rou走到门口,便被这清脆的碎碗声惊得脚步滞了滞,而后面不改色的绕过傻站着的耿自忠,自己站在了一边儿,错开身子让后面的一串人鱼贯而出。

    后院的家当全挪到前面来了,冒着香气咕噜的大吊锅、海碗大的扣勺、叠得比人还高的海碗挨个的放在了几条宽板凳上。

    长叶扯着嗓子,“殿下说天冷,给大家熬一锅热汤暖暖身子,排个队慢慢来,都有都有,管够管够!”

    那锅rou香得让人口水都要掉出来了,本来三三两两划拳啃馒头的人一听这是给他们的,瞬间把馒头往怀里一揣,一个个鲤鱼打挺的翻身站起,迅速而有规矩的排起了长队。

    新棠看到了站在人群最末的太子,她端着小锅慢慢的走到了他身边,轻轻往上举了举,邀功似的眨巴眼睛,“这可是我花了银子的,太子殿下记得要贴补给我。”

    太子一手接过她手的东西,另一只手牵着她迈过台阶坐在了前院的门檐下,身后是直勾勾盯着前面锅里的rou的应缓。

    太子返身一坐下,便看见了眼色全被胃吃光了的应缓,他掀了掀眼皮,“那边的队不好排?”

    应缓看着热火朝天的队伍,脸苦得跟房檐上的砖瓦一样,太子才不管他,现在没有什么比和新棠一起吃饭更重要的事。

    新棠看这主仆二人看得直乐,笑够了才指着耿自忠对应缓道,“公公,你的那份儿我留在后厨了。”

    应缓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头,脚上一下子就来了力气,“多谢新棠姑娘还惦记着我,奴才这就去了。”

    新棠打开了盖子,里面是满满的牛rou煲,放了些北地现在特有的冬日蔬菜,汤面上浮着几个小馄饨。她盛了碗出来给太子,看他喝完一口才兴冲冲问道,“味道如何?”

    太子舌头可难伺候,但她就不信她精心准备的前世最爱不能让他的舌头倒戈。她怕太子语出惊人,又补充了一句,“这馄饨,我可是得过殿下一个“好”字的。”

    太子用得极慢却又专注,仿佛手上的不是吃食,而是一件需要耐心欣赏的珍宝。他一勺一勺把面上的小馄饨吃完,才道,“是吗?”

    时光如梭,去年的除夕到现在,都要又满一年了。新棠还在想去年的除夕那一碗失败的作品,听这一声极似不认账的话,又有点心虚起来,“去年,承安宫的除夕夜。”

    虽然那几乎都是郑大娘的绝活。

    想到去年那碗闷得极其别致的“元宝”,太子面上浮起一丝笑意,“太久了,记不清了。不如依据除夕夜再给我做一次,我重新尝尝,如何?“

    新棠哼哼两声,“忘记了您还记得那是除夕夜呢。”

    说完她又怅惘起来,今年的除夕夜,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扶临呢。

    两人就这样坐在廊上,看着眼前热闹的人,轻轻浅浅的说上几句喃喃的小语与过去共同的回忆,这日光过得竟是温馨又让人知足,倒像是老夫老妻才会过得日子。

    太子把她端过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