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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他一刀劈过来,你们这群人云亦云的弱者都性命不保!他是我表哥,我们从西北来的,不是什么卫汉侯!” 留下满头雾水、疑窦自己认错了人的群众,妙言挽着谢墨回马车,还不忘携着那匹被他们争抢的布料。 “呼,看来我们得去襄阳郡的乡下暂居,等事情平息一段时间再露面,”妙言坐回车上,将粮袋安置于座底,剩下那匹布,她拿起来端详,抚摸上面的精致蜀绣,“你干嘛拿着这匹布,抱在怀中不撒手?” 谢墨嘴角微抽:“好看,就拿了。” “这,买给……这么花哨,给我的呀?”妙言弯唇灿笑。 谢墨逃避似的又闭上了眼。 却没否认。 第95章 车辆驶离喧豗闹市, 一炷香的功夫, 越过一块篆刻‘云溪村’的竖碑, 进了这个村子, 阡陌千条、碧波万顷的安宁景象横陈眼前, 宁心悦目。 关键之期,妙言戒心很重,早对租赁的车夫心存疑虑, 唯恐认出他们去报信,接下来是她将要与谢墨暂隐居的地方, 不可再带外人深入,她便给足了车夫的薪酬,旋即辞退。 她独自牵着谢墨和马驹, 到小溪边饮水。 河边有几个布衣小孩逐水嬉戏,景象一派祥和。妙言撑坐在柔软的草坪上,看小孩们玩耍,感慨道:“墨表哥,这里真好, 纵然我们一辈子不出去,在这归隐山林, 也生几个活泼的小娃娃, 你喜欢吗。” 谢墨浑身一震,徐缓的偏过头,却在这时,听那群小孩提起他的名字。他僵住了。 “嘿, 你当谢墨,我当太子,我现在要教训你!” “不要,我为什么要当谢墨,我不要当他,我宁愿当北梁帝,跟你这太子决一死战!” “没谢墨就没意思了啊,谁让我出气。” 妙言赤足淌过水溪,捉住一名小孩,厉声叱吼:“兔崽子,谁教你们说那些话的,谢墨自小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捍卫汉人疆土,是南周信奉为神的战将,你们能安稳的在这演戏玩闹,还有他的功劳呢!” 小男孩略略吐舌做鬼脸:“才不是这样呢,我娘说,谢墨是胡人派来的细作,我哥哥去谢家服役就战死了,他不知害死多少汉人。” “对对,”另一孩子附议,“谢墨一打仗就要征兵征粮,我们百姓一点都不喜欢打仗,他还要打,最爱打仗的就是他了。” 妙言气恼:“那是因为南周朝只有他打仗最厉害!北胡来犯,没有人去应战,这里就变成胡人的领地了。不征兵,谁去抵御外敌,不征粮,将士们吃什么,这换成别的将领也是在所难免的,说不定连你们死活都不顾,征得更多。” 孩子们显然不懂这些奥义,顽皮的反驳呐喊‘谢墨是坏蛋!’ 妙言说不动他们,气呼呼的跑回。 “我们离开吧,去找里正租间屋子。” 路上,妙言引偏话题:“墨表哥,你想住什么样的房子?靠山的,靠水的,习惯用什么木料的家具?我想多采些野花装点,山里到处都是新鲜的野花……” 谢墨抽出胳膊,恢复冰冷的神色:“我不想谈论这些问题,我没有家。” 妙言吸吸鼻子,勾上他的手指:“我知道,这是你最艰难的时刻,再难,也要活下去啊,就当为了我” “你可不可以不再跟着我了。”谢墨烦躁道。 妙言眼眶一热:“从琅琊郡到这里,你只知道排斥我、赶我走。你知不知道,我跟白泽约好去灵山的,我还跟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结果为了你……” “不用你为我什么!去找你的白泽。”谢墨冷硬的打断。 妙言咬唇,左思右想,忍下怒火:“想我走,先让我看到你振作起来啊,别叫我辛辛苦苦把人救出来,救出一具傀儡,白费我的心意。” 接下来她不多说了,询问偶尔擦肩的路人,寻到里正的住处。 租客出手大方,一给就是一块银子,里正热络的向他们指引西边一排房屋,翔实的介绍。妙言眺目观望,觉得西边房屋过于拥挤,她想寻个安静地方,便指东方:“那儿人烟稀少,避免我们外来者和村民打交道,我看那里不错。” 里正顺望过去,慌忙摆手:“使不得。姑娘,我们云溪村民风淳朴,不会欺负外来的人,你就放心,听我的安排吧。” 妙言细细观察,不甘心:“为何,那里没多少人,又不是没房子了,还是那儿的房子贵,怕我买不起。” 里正无奈告知:“那边最近来了北梁的慕容太子,慕容熙!他是来养病的,本来要赶走我们全村的人,在我苦苦周旋下,方才同意只要一半的地盘,留一半给我们居住。没谁敢去招惹他们的,能离多远离多远。” 冤家路窄啊。妙言听到慕容熙这个名字,先是一凛,旋即怒上心头,跨上马背,径自往东面闯去。 “妙言!” 谢墨大喝,惊慌环顾,询问里正:“可有马匹。” “有有有,幸好全村就我们家有,我儿子在城中做生意,往来拉货用的。我这就去给你牵。” 谢墨快步跟随到马厩,不等动作慢吞吞的里正,熟稔的解开绑于柱上的缰绳,上马驱策,追前而去。 妙言莽撞的找来,倒有几分气运,还未抵达敌方阵营,就在山道边看见颇有兴致在行围狩猎的慕容熙。 他身边没有跟随侍从,单单一人。天赐良机,妙言也不管事后会发生什么,愤怒的撞上前:“慕容熙!” 慕容熙听到这朝思暮念的声音,陡然转身,眼瞳发亮:“小妙言……”倏然又背转过身:“你不要过来。” 妙言狐疑:“你捣什么鬼。”眼观八方,疑心四周是否有埋伏。 慕容熙背对于她,撂上一条皮牟掩面,瓮声瓮气道:“我脸那日被孔雀草所伤,还未痊愈,不如从前好看了,不想被你瞧见我这模样。” 她没有半分瞧他那张脸的兴趣,妙言撇嘴:“慕容熙,大丈夫敢作敢当!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我。” 慕容熙笑笑:“你问话,我自然知无不言。小妙言,你还不承认对我有心意?否则那日看我死了便好,怎么心肠一软,留下治我病的方子,这数月来身体虽然疼痛,每每上药时,却倍感你留下来的温暖。” 三句话不到两句里没有正形,妙言翻了个白眼:“我问你,是否派郭望扮作女人,前后两次来离间我爹和谢冲。第一次在凤城,嫣儿无端自戕,定是受了你们的蛊惑,虽然这一次我不大确定,但是结合第二次,郭望冒充二人的名义约他们见面,支开我爹后,与谢冲独处,在那张床上,我闻到了郭望身上带的一种特殊香味,是他害死了谢冲。” 慕容熙坦诚答:“是又如何呢?谢家已经败落,谢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