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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第50章 

    岐山一带隐蔽, 三年时光, 军事配备都还不成熟, 主养马练兵, cao练的教官多, 能堪守城的将领少,恰薛宏泰来岐山与拓跋家会晤,这次谢墨急召周边州郡的行台军来攻, 薛宏泰一人要坚守东、西两道城门的防线,简直分身乏术。

    在薛宏泰一人苦力支撑、无以为继时, 襄王世子慕容熙拿到兵符,领兵入驻西门。薛宏泰是汉人,有种族偏见, 对胡人一直抱着有勇无谋的轻视,哪怕慕容熙有跟谢墨齐名的少年英才的名声。一开始对慕容熙的插足表质疑和观望状态。

    不到半个时辰,慕容熙有条不紊的指挥兵卒,投火油、檑木,烧毁云梯, 并迅速召集工程兵不断修缮城防,有效的抵制了谢军的进攻。

    两头跑的薛宏泰暂且认可了这位胡人的能力, 丢下了西门这边, 专注去守东门。

    兵法云,得一虎将胜得十万雄兵,眼下境况便是如此。岐山兵卒得慕容熙引领后,威力倍增, 甚至开了城门,入垓心同谢君正面抗战。

    战局发生了逆转。谢虞形色匆匆快步入帐,汇报外面的情况:“少主,岐山里的兵卒倾巢而出了,我们调集的人根本不够!万一被他们的人突围出去,大后方是北方士族,我们保不齐占领不了岐山,还被对方连锅端……但现在撤走的话,已经打草惊蛇,诶。”

    他心有怨艾不敢说,他不说,想必少主也明白,他们的攻打的时间过早过急!

    在他们的计划中,应先奉以财宝买通岐山内的将领,拿到他们内部自制的官印、文书等罪证,得到这些有信服力的东西,再去各州郡调兵遣将,一次性将岐山一窝端。再快马回后方建康皇宫禀报,大张旗鼓的从建康调兵,剿灭叛贼,先斩后奏,不给乔家任何辩驳机会,斩草除根。

    稳打稳扎的计划,如今变成了,一支整军分散,有去捉拿岐山大将及其家人的,有去联系郡守调集兵马的,还有少量安置在驰道,防止乔家搬救兵的,因兵量分散,效果微乎其微。

    这一切,在谢虞的揣测中,都是因为阮妙言的失踪,使得少主方寸大乱。他们发现阮妙言遗落的首饰,是在离钟离郡不远的地方,唯有岐山隐藏的军事力量,能躲过谢军的勘察,把人藏得密不透风。少主是为了援救阮妙言。

    可阮妙言是他弄丢的,故而谢虞对打乱的军事计划颇有微词,也不太敢表露出来。要是他将人看牢一点,这仓促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谢墨一字不漏的听完谢虞汇报的惨烈情况,没有分毫动摇攻城的决心,对着沙盘观察地形,“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临机应变,才是兵法的至上精髓。书上教出的将领都是傻子。阮姑娘既然被他们抓走,她到谢家寄居并不是隐秘的事,有人看到她,必会猜测谢家人在附近。现在不攻,难道等敌人做足了准备才攻?”

    他说得轻描淡写,不带半分儿女情长,谢虞有些疑惑了,也许少主真的不是感情用事,而是胸有丘壑?

    谢虞豁然开朗,登时找回了几分信心,昂首待命:“少主,我们不停的攻城,损失严重,岐山偌大的基地,里面的存粮肯定不少于一个月的,我们的人远道而来,是没办法跟他们打消耗战的。一旦我们松懈,他们就有可能突围去找人支援。现在下一步该怎么办?”

    谢墨沉吟片刻,推开沙盘,站起来:“你监守在此,我亲自去一趟乌巢。”

    说罢,他去箱笼边,翻找出行縢、护心镜、锁子甲,还有他一贯佩戴的软剑,一一穿到身上。摇身变成了一位杀伐凛凛的威武少将。

    谢虞想了半天,“乌、乌巢?那是乔家的一座中型盐矿地,去那里做什么。”

    “找援兵。”

    “啊。”

    都是乔家的人,找援兵还是找仇人?谢虞还没问出口,一抹铁甲银铠、凛风喝喝的身影从他面前卷了出去。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谢墨仅领五百铁骑星夜感到乌巢,不动兵交戟,亲手书信一封,绑到箭矢上,射入乌巢城内,并令将士一字排开,做接应姿态。

    信上写满了乔家人凌虐民工的罪行,以及鼓动大家反抗,逃出来者皆有谢家安置云云。

    这封信犹如星火燎原,迅速点燃了所有民工被乔家压榨残害的不满的喷发。他们在矿地工作不止是没日没夜的cao劳,更被玷污了人格cao守,譬如他们的子孙,有些还是总角孩提,就被监工强迫为娈童取乐,惨无人道。

    矿地民工因被长期的奴役,在上级看来,已是被他们摧毁心志的傀儡,所以布置在矿地的军事力量是很薄弱的。

    在被一封解救信吊起愤慨激情后,数万民众集结起来,cao刀拿棍的闯入府衙,把当地郡守给五花大绑了,情势越燃越高,途中顺道宰了一帮平时对他们吆五喝六的监工,雪仇耻恨。随后大开城门,夹道欢迎卫汉侯的到来。

    民众集结起来有这般毁天灭地的力量,为什么之前不起来反抗?因为法字压头!他们俱是以前穷困了,自愿签卖身契,或是被乔家人强行签契的奴隶,一旦逃了出去,终究会被押回来,以乔家的势力,也没人会管他们遭不遭凌虐,逃,就是死罪。

    这回不同了,有大名鼎鼎的卫汉侯顶在上头。但他们有点担心,难道乔家犯什么大错了,卫汉侯才敢堂而皇之来占领乔家的矿地?

    连平民百姓都知道的律法,传到薛宏泰耳中,也是又怒又惊。谢墨去攻袭他家盐矿厂?他凭什么!

    自战国商鞅变法后,所谓的礼不下庶族、刑不上大夫都是放屁,王公犯法与庶民同罪才是真。谢墨再狗急跳墙,也不能枉顾律法,随意霸占乔家的盐矿。

    一座盐矿被占领后,谢墨的军队增加了两万人。矿工虽没受过正式兵训,但常年做着最苦最累的活,身底板不结识的人捱受不了,个个都有一身铜皮铁骨。

    另外,他们还饱含着对乔家浓烈的恨意,听说乔家勾结胡人私设军基,个个义愤填膺的央求主动襄助卫汉侯铲除逆贼,形成了一支堪比正式受训的强大队伍。

    谢墨狼子野心,一座矿地还不满足,如法炮制的,接连端了乔家五座矿地。

    如果薛宏泰以为,谢墨只是为了饥不择食,为了扩充军力才去非法sao扰盐矿,那他就错了。

    只隔着一层纸窗、雾蒙蒙的真相,直到属下来报说,岐山有两名后勤校尉及其家人都被谢家人捉到了!包括校尉家里的公文,那里面记录了多年来岐山内的征辟事项,是乔家招兵买马最直观的证据。

    薛宏泰这才恍然大悟,谢墨并非藐视律法,而是先卷扫乔家的根基,一壁也在找乔家的罪证,到时他的行为非但无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