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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道~ 第13章 妙言去了一处离市集偏远的马市,把坐骑卖了二百两银子,她叫掮客兑成建康商行的银票,美滋滋的揣在怀中,赶回去赴谢清欢的约。 每天来马市交易的如过江之鲫,她不过是谢府一位微不足道的女客,过了今天,谁都不知道她卖马的事情。这二百两银子,够交一间中段小铺的半年租金,先把宋氏接出来,自己当家做主经营铺子,比寄人篱下的强。 想着这些,妙言步伐轻快的来到醉仙楼。晌午时分,客店里挤满了人,妙言眼花缭乱的张望一圈,没瞧见熟人,正要上二楼寻找时,一个清脆的声音隔空唤她。 “阮jiejie,我在这呢,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谢清欢站起来,蹦着挥手,九岁的小个子蹦得比大人还高,分外醒目。妙言笑着走过去汇合,穿过人群,中无阻挡,一位跟谢清欢同桌的白衣男子郝然落入她的眼中,她霎时僵住。 衣襟里头那张银票,瞬间像烙铁一样guntang起来。 妙言被那位公子淡漠注视,她调头想走,谢清欢却缠了上来,拉她过去:“阮jiejie,这是我大哥,谢墨。大哥!她是来我们家做客的贵女,阮jiejie,名妙言。嘻嘻嘻,阮jiejie,我遵守诺言,没跟梁公子去骑马,你反倒来迟了半刻钟。”小丫头洋洋得意。 冤家路窄,孽债孽债。妙言暗暗叹息。 二人僵持的对视了片刻,妙言的头越来越低。 这时,谢墨拿出一只宝蓝色钱袋,搁桌上,语调温润不见异样:“三妹,我回来时匆忙,没给祖母带见面礼,你去你喜欢的糕点斋,买些吃的回来。” “好的大哥。”谢清欢收好钱袋,像泥鳅一样钻出了客店。 妙言鼻翼冒出几粒汗珠,觉得他是特意支走谢清欢,有重话要说。果然,谢墨一开口,声线透着冷沉,不复片刻钟之前的欣赏,像是看透了她耍心机,“聂先生的马匹哪里去了。”他们分开不到两刻钟,她无暇把马送到城外军营。 “这,墨表哥,”话语一出,对方脸色又沉下一分,妙言咋舌:“我娘亲是谢二爷原配的meimei,宋氏。我应当唤你声表哥。” 她小声解释完,声音渐弱,掐紧自己的嫩生生的手指,想哭了。她先前居然对谢墨说,不如百夫长行事方便,人家就是统帅三军的卫汉侯啊! 素闻谢墨治下严明,却在他们第一次见面,让他瞧见自己无奈行骗,真是糟糕透了。万一捅到老夫人耳中,传扬开来,定要受女郎们排揎,她在谢家更难待了。 再三思虑下,妙言取出怀中的煮熟的鸭子,推放在桌,垂头耷眸:“墨表哥,我把追风卖到马市了。我以为,聂先生养马成群,不在乎这一匹,就,动了心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钱你还是拿去,把马赎回来吧。” 谢墨收回了银票,不为钱财,只为她的悔过,在碧水阁口若悬河的女子,那样的识大体动人心,却将聪明用在歪路上,实在不该。 谢墨起身,在经过她身旁时,斜斜掠过她一眼,恰捕捉到她红红颤颤的耳尖,他停顿一瞬,不再多提这件令她难堪的事,径直走了。 过后,三人没在酒楼逗留,早点回府。谢墨凯旋,必是一件令人期盼的轰动事件,他应当立即回家报平安的,但先碰到马匹一事,路又遇堂妹,才耽搁下来。 进了乌衣巷,就是世家宗族的群居地,谢府再拐一个弯就能看见大门了。妙言拉着谢清欢停了下来,窘迫得无以复加:“抱歉,我们不能走正门,我跟三小姐先去别的地方。” 都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一同进去?谢墨疑惑的望向她们。 谢清欢探出脑袋,吐了吐舌:“大哥,我被家里人禁足了,偷跑出来的,还得爬树回去呢,你要为我们保密。” 谢墨抬眼,看向妙言,声音越发冷淡:“家妹顽皮,父母拘着她自有他们的道理。你何以胆大妄为,私自放人,出了事你负责?” 妙言如芒在背,讪讪低头:“对不起。但是三小姐向我保证,只去跟梁公子说清楚,今天不能赴约的缘故。她不想违背信约,很难过,我看着不忍心,所以帮了她。下次不会了。” 谢墨沉吟半晌,身形后退:“你们出来的地方在哪,我送你们过去。” 不一会,三人绕到谢府后院的巷口里,那颗杨柳树下。 谢清欢笑嘻嘻抱着谢墨的胳膊:“大哥,跟我们一块翻进去呗,很好玩的。” “我的部曲都在门口准备迎接,我要过去一趟,”谢墨下颔一比,“你小心爬上去,我看你安全再走。” “嗯!” 谢清欢跑到树根下,突然想到什么,折了回来,扯谢墨的袖子央求:“大哥,阮jiejie跟我借钱了,可是我没多少钱。你有钱,你帮帮她好不好呀,你人最好了。” “……!!”妙言直想一头栽倒。 她贪财的名声还能洗清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不大美丽的相遇~但是写到了101章的蠢乔表示,后来谢大公子患上了一种离不开女主的神经病,只听她的话。 第14章 妙言嘴角僵了僵,不敢直视谢墨,“三小姐,不是说好的吗,这是我们间的小打小闹,不用惊动长辈。”这小孩跟她有仇呢,还是假聪明?幸好她没有全盘交底,说出废林的事情。 谢清欢眨巴一双灵动的眼,“我明白呀,但我大哥是个很好的人,我们不用瞒他。” 妙言蓦的生出一股,谢大公子是芝兰之室,而她出自淤泥的自嘲之感。妙言打了个寒颤,苦笑着催促谢清欢爬树:“三小姐,我借钱的事不急,你莫再对别人提起了。快上去吧。” 待谢清欢走远,妙言没有尾随,再度低下了沉重的头,还没想到怎么开口解释,谢墨就发起了质疑声:“你冒险带欢儿出门,为了钱?” “不是,”妙言鼓起腮帮,抬眸对上男人冷峻的眉眼,没半分闪烁,“我放人之前,哪能考虑周祥三小姐有多少私房,我纯粹不忍,她那样活泼的性子,被强行拘囿很可怜。之后我提起钱的事,是问她借,不是要,借了会还的,”妙言心中酸胀,半句不想再提钱的事,好像自己掉进了钱窝窝里一般,哪怕眼前这个男人会帮她。她一横心,否决这件事:“墨表哥是府中男丁,怎好私自借钱给我,三小姐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要钱也无大的用处,这件事就过去吧。” 谢墨看出她眼中的委屈、窘迫,朦朦的泪光似乎在眼眶里打转,还想再说什么的,便咽了回去,云淡风轻的嗯了声,顺着她的话揭过。 妙言闷着气返回熟悉的药庭,被月娘告知姑娘们都去前院迎接君侯回府,叫她也赶快过去。 虽然以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