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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被主子骂了一通,说我木头脑袋。

    可能我真的是笨得很。

    属下愚钝,请主子赐罚。

    主子叹口气。

    主子说没什么规矩要立,命我回去。

    我弄不清楚主子的心思。按说这第一日认主,主子总会给些惩罚以做警示的。有时虽明知影不会背叛,这顿该挨的罚却是少不了。

    可主子今日表现,是心软,还是嫌弃……我分不清楚。

    既然主子命我回去,我便告退。

    次日一早,我跪在主子屋门前。

    主子似是有些没睡醒,不然也不会因没看到我而直接撞过来。

    我扶住他。随即接着跪好。

    接着仍是请罚。

    我不甘心。

    这么多年了……

    我经历了多少,才得到跪在他脚边的资格。

    怎么能如此残忍。

    可或许就是因为我愚钝。

    一个好的下属,应该要知晓主子的想法才是。

    我却惹主人烦。

    主子又叹口气。

    果然……本来或许还有一丝希望,现在却是不成了。

    主子开口。

    竟是问我是否忠心。

    我自是忠于主子的。这一点,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

    可主子为何这么问?

    是怕我有异心吗?是因为这个,昨日才不肯真正认我做影吗?

    请主子赐罚。

    我只有这般答。

    我无法辩解,也不能争论。

    我只能请罚。

    主子轻叹。随即让我取一条鞭子来。

    主子没告诉我拿哪种。我也不知他喜好。

    于是我拣了条看上去便狰狞的。

    若打到后背……应该也是不轻。

    可我竟有些欣喜。

    只要主子不是不想留我在身边。

    只要我还能,在离主子最近的地方仰视他。

    我却没想到主子对这仍是不满。

    主子貌似不喜这种。让我去换一个。

    我仔细挑了质地特殊些的。想来无须主子费很大劲便打得重。

    我转身,跪好,把后背对着主子。

    主子抬手。

    鞭落。

    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疼的。

    但是不那么重。

    这鞭子根本没那么轻。

    是主子根本没用力气。

    我看不透。我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

    主子问,我该罚多少。

    罚多少自然是随主子高兴。

    主子想罚的话,即便我什么过错都没有,也是可罚。

    可主子听了我说的,却问我为何先前他说不罚的时候执意请罚。

    我不知如何答。

    我也不懂主子的意思。

    我本也不能问。

    可我问了。我问了主子为什么。

    我压下我的情绪。

    也压下爱恋。

    尽可能使自己语气无一分波澜。

    纵使我心里,或许真的是为自己抱不平的。

    主子听我这么问,却没有生气。

    没有责骂。反倒是放低声音,对我说,他不怪我,也不是弃了我。

    他是信我的。

    甚至,他对我心软了。

    真好啊。

    不过我还是要恭敬些的。

    心里重担落下,也就好过许多。

    我后退些,向他行个大礼。

    礼毕。

    从此以后,我就是他的篁。

    独属于一人。

    这么多年来血光里拼出来,从未有过什么怨言。只庆幸付出并未被辜负。

    现在,他是我独一无二的主人。

    我亦是他独一无二的影。

    我认主后的第二日,主子便把我叫过去问我都学过哪些东西。

    楼中诸事,虽说主子不见得让我插手,我却不能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

    可我没想到的是,主子竟让我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后再挑极其重要的那部分给他过目。

    自然想不到主子竟在认主后的第二天便委以重任。

    是不是试探,不得而知。

    于是自然战战兢兢。

    孰料当日午后便被骂了一通。

    主子说,若如此畏手畏脚,能做什么事情!

    其实也不是畏手畏脚。只不过怕真的动了楼里各种势力牵扯,惹得主子忌惮。

    不过主子却说,只要我心里有数,保证牵机楼无事就好。

    至此才知晓主子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信任。

    既然主子信我,我怎能辜负这份信任。

    于是便为楼里的事情尽心尽力。

    但是,总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想想先前担心着主子不愿收我做影,那时候惟愿主子能容我为他分忧解乏。

    可为什么还舍不掉那份喜欢。

    直到有一日,终于按捺不住自己那颗心。

    主子晨起穿衣。

    本来我不该这时候进来。

    可路上遇到伺候主子的婢女,一脸不安地从主子房间的方向走过来。

    把人拦住问了,才知晓主子不喜婢女近身。

    所以我才会这个时辰来了主子房间。

    可我是绝对不敢冒犯的。依旧是轻叩了门,问主子是否要服侍穿衣。

    屋内主子说不用。

    随即好似又想到什么,对我说,你进来吧。

    从未见过主子这般。

    先前见到的主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从容,不显山不露水。

    儒雅,却不失身为上位者的风度。

    却从未见过像这样的他。

    慵懒。散漫。

    却依旧像是一壶陈酒,醉我心脾。

    可我知晓,不论呈现出什么样的姿态,他都是主子。

    我替他把衣物理好。

    我胳臂环过他腰时,没敢碰触。

    那一瞬,我确切地意识到了,这个人,不是我触碰得及的。

    主子衣饰理好,又问我会不会束发。

    我又把他头发束起。算不得熟,毕竟先前只自己束过,却没有这般给别人束过发。

    并不好看。只能说是还算入得眼,却配不上主子的容貌气质。

    主子却说,这般便可,无须太讲究。

    铜镜中的主子,气质仍如皎月。

    然后我才发觉,即使是我束的发并不如何配得上他,他也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

    而我还是低他一等的影。

    不过以后,还是学一学如何束发。

    这之后,日子好似安稳下来。

    之前过惯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日子,如今只需待在楼里处理些文书,外加向主子汇报事务,倒觉得安稳得有些不适应。

    自那日晨,主子便吩咐我一早便到他屋内。

    洗漱穿衣束发,主子的这些事情,不喜别人来做的,都由我包揽了去。有时候也庆幸主子不嫌弃我近身。

    后来连沏茶之类的事情,也是我来做。

    只因某一日,主子竟是想自己泡茶。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活。只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