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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今天的亲近已是久违,季泽骋却像是完全忘了两人还在僵持的尴尬期,得寸进尺地拥上来,被邺言推开后,还分外疑惑地问“怎么了”。 眼看季泽骋伸来手,邺言当即拿被子挡开,说:“热。” 季泽骋就是不管不顾地环抱住他,“别闹了,我累死了,快睡觉。” “你把手放开。” “不要。” “放开。” “不放。” 邺言用力去掰季泽骋的指头,偏偏季泽骋有意识地捏紧了,就是不松开。 “我不干别的,你别动了。”再动他就不保证了。 “季泽骋!”邺言火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阿言,这是你的不对!” “你说什么?” “我送给你,既然你收下了就要对它负责,怎么可以嫌热就甩开它。” 原来他指的是他的手,这个无赖,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 “真的太热了,我睡不着。”邺言说。 “其实真的不热。如果你还不睡,我们就来做运动,到时候你出了一身的汗别后知后觉什么才是真正的热。” 邺言简直想坐起来跟季泽骋干一架。他愤愤地闭上眼睛,也许是昨夜没睡好的关系,又或许是季泽骋在身边的关系,熟悉又安心的感觉包裹着他。很快,邺言变得迷迷糊糊的。 眼见邺言不再抵抗,季泽骋握得更紧了一些。 是邺言错了,冬天怎么会热呢。冬天是温暖的,他们一觉到天亮。 ☆、Chapter99 翌日周一,是元旦的假期。季泽骋几乎全年无休,早早送他出门后,邺言呆在家里仔细研究那份“财产继承协议书”,他把条款细则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看不懂的地方圈出来,带去给专业人士过目。 “财产继承?谁要死了?”武筑拿过文件一看,口不择言道,“签啊干嘛不签,这是送钱给你的好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中涉及了现金存款、房产股票,可也没写具体数字,只笼统地说明了动产和不动产以后的归属去向。” “哦……”武筑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你怕他还藏有私房钱?” “不是。我只觉得这太严重了。” “这有什么。”武筑拿着那一沓纸摇晃,“我见过情到炽热时,送百万房子车子的男人多的是,不过即使是百万那也只不过是他们全部身价的千分之一而已。送的钱多不一定代表他足够真心,不过至少证明了他很有诚意。” 武筑拍拍邺言的肩膀道:“我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愿意拿出所有的钱跟你玩感情游戏,即使你有所怀疑,也给他一个机会吧。将心比心,你也是男人,换位思考一下。什么时候你会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心甘情愿地拿出你所有的积蓄白送给一个人?想想吧。那不是傻嘛。” 邺言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呢?” “我宁可直接拿命。” 武筑夸张的表情惹得邺言忍不住笑出声。 “难为你有这样的决心还没能将那位医生拿下。” “你知道陈寰谨?”武筑眼珠子溜了一圈,起了一点别样的想法,“你知道他愿意把所有的钱留给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可怕!我想他是疯了。” “难道你不感动?” “也有一点感动,但还是震惊大过感动。”邺言摇摇头:“没决定的时候心里像喘不过气似的,现在我决定好了,心情也顺畅了。嗯,我不签。” “为什么?” “我想没必要,生与死的都太遥远了。说不定我还会比他先走一步。”邺言笑笑。 “你们真奇怪,一个恨不得把钱全送出来,一个白给钱也不要。”武筑把文件还给邺言,换上了轻佻的笑容,“其实生与死不是常会碰到的大事,但是没钱时候捉襟见肘的小事却是常有的。人活着,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好。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签了吧,上面不是有一条类似分手费条款的吗,你签了就当给自己一个保障。” 邺言想也不想就摇头,“不必了。拿着这个东西怪没意思的。” 武筑点点头,见当事人已有主意就不再费口水。 送邺言出门,最后的时候,武筑忽然说:“我给你一个建议,不妨你们立一个财产分配协议书,在世时财产共享,死后留给家人捐给社会,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有意思一点呢?考虑一下吧。” 邺言觉得武筑说的不无道理,可转而一想,凭武筑的性格,说不定只是纯碎在招揽生意。打心底来说,他是很信不过武筑的。 走前,武筑倚靠在门边,用一副“事不关己却好奇得要死”的表情问:“他当真不是犯什么错惹你不高兴了,才搞这一套哄你开心的?相信我,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把所有的钱急巴巴地上交清楚,那简直是扼杀活下去的信念啊。‘财产继承’听起来很伟大,仔细想想却是太遥远的事,邺言,你要留个心眼,别被他耍了。”说到这里,武筑才说到正题上,“不过,被耍了也无妨,你还有我,我随时张开怀抱给你安慰,还可以帮你争取最多的分手费。” 邺言失笑着将那份协议书塞进书架里。 就这样吧。 邺言想,“分手费”也好,“不义之财”也罢,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拿着的时候觉得太沉重,放手了才得以喘口气。那就选择轻松的方式过活吧。 生与死都是太遥远的事,岁月也并不一直静好,他虽然固执,却只对自己认定的事固执。邺言躺在床上想,一纸签约,想复杂了关系到父母、财产,甚至可能上升到不良的社会典范、群体利益斗争等等的问题;想简单点,那只不过是季泽骋和他两个人的事。 是囚徒还是自由,是复杂还是简单,是惶恐还是心安,邺言不再去想,如同那空白处的签名一样,留给未来回答吧。 变故发生在新的一年的第七日晚上。 夜里,两人睡得正深,季泽骋自上次回家以后,每晚睡觉就一定要邺言对他的手负责任。于是,邺言半被迫半习惯地被他抓牢手睡去。 季泽骋没有关机睡觉的习惯,夜里手机发出光亮,第一下他们谁都没有醒,第二下、第三下…… 那撕心裂肺的催命铃声结束以后,座机的电话响起。 季泽骋开了灯,接起电话。 邺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听见季泽骋已经换上了严肃的口吻,黄色灯光下他的皱眉皱得深沉,嘴角绷得紧紧的。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季泽骋放下电话。 “谁啊?”邺言还不能完全睁开眼睛。 “汤一瑞。”暖黄色光亮下,季泽骋的表情异常严肃。他穿好衣裤后,关掉灯,替邺言拉高被子说:“你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