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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早?” “篮球队有晨练。一起走吧。”季泽骋说。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小段路。 早晨的小路,人烟稀少,空气异常清新。初秋的冷风吹来,季泽骋不禁打了个喷嚏。他抹抹鼻子看邺言,只见邺言手放在口袋里,一语不发低头走得飞快。 季泽骋捏住邺言的袖口问,“要牵手吗?现在没人。” 邺言站定,看了眼季泽骋,低下头。 “抱歉。” “嗯。” 季泽骋松手,邺言不费余力地从季泽骋的两指间抽回自己的衣袖。 两人再没说话,一路走到学校。 “下课一起回家?”分离前,季泽骋问。 “不。我想自己走。”邺言说。 “好。”季泽骋说完,邺言独自走去班级。 午休,季泽骋去到小卖部买水,正巧邺言在付钱,却一副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季泽骋问。 “我没带钱。”邺言说。 “嗯,我有。”季泽骋将纸钞递给小卖部的老大爷。 “谢谢。”邺言说。 “不客气。”季泽骋回。 季泽骋的手停留在矿泉水上,心绪神游,忽然他跑出小卖部。 “阿言——”季泽骋喊,“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比赛。虽然不是我打,但是是省联赛的第一场比赛。” “对不起,我想在家好好休息。”邺言说。 “嗯,没关系。”季泽骋说。 客气之外,礼貌有余。 季泽骋也为自己忽然生长出的耐心而感到惊讶,然而他并没有对此不耐烦,只是为他们两人之间如此客套的相处模式而感到失落。 答应过的“好好考虑”呢,他们,真的只能这样了? ☆、Chapter51 “呵。”季泽骋打了一个哈欠。 不用抬头,邺言也知道现在的季泽骋一定哈欠连天。 初秋的早晨最是让人感觉冷,比起冬天的刺骨,这样薄衣加身抵抗凉意,反而更直接地感受到风的温度。 季泽骋以晨练为借口,坚持了几天后终于耐不住困的,一路上拼命打哈欠。他有相当严重的赖床症,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几乎没有一次不迟到。 “小心。” 邺言光顾着偷瞄季泽骋,没注意到眼前交叉路口冒出的自行车,横冲直撞险险地擦身而过,幸好被季泽骋拉过。 自行车? 邺言愣了愣,目送着买菜的爷爷骑着自行车远去,感觉有些好笑。 继续走了一小段路,邺言才反应过来,季泽骋还没松开握着他的手。而他方才也是想东想西没注意到,因为太过习惯的牵手,彼此都熟悉了对方掌心的温度,以至于两人谁也没察觉到,这样的恋人般互暖的慰藉有什么不对劲。 邺言亦是同样恍惚,配合着季泽骋的脚步不由地慢了下来。 “走啦。”走在前头的季泽骋加大手劲一拉,“嗯?” 季泽骋转头,“喔,抱歉。我刚刚以为我们还……”在一起似的。 空了的掌心,抓了抓空气,什么都没有抓住,季泽骋轻笑: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 周末,季泽骋和汤一瑞一起去观看了第一场省联赛的淘汰赛。汤一瑞也叫上了麻笑。 三人一起从篮球馆走回季泽骋家。 “对了,阿骋,上次有学妹说你和谁在走廊里吵架分手了,不会是和阿言吧?”汤一瑞自觉自己进步不少,不仅可以如此面不改色地问出这种问题,甚至从心里上都接受了男生和男生的爱情,都是深得麻笑的真传啊。 “和邺言,难道是因为季阿姨吗?”麻笑问。 “嗯?”季泽骋转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上次在乡下,邺言说叫我不要告诉你……”麻笑愣了愣,她好像发觉自己已经说漏嘴了,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 麻笑边打着哈哈边闪烁其词地告诉了季泽骋,听完后,季泽骋脸色铁青。 三人一起到了季泽骋家,季mama为他们开门。 “哎呀,你脸色好差。”季mama看着拉下脸的季泽骋进门,而后看见了麻笑,“你是上次在乡下的……欢迎光临。” “阿姨好,我叫麻笑,打扰你了。”麻笑赶紧有礼貌地尾随季泽骋进屋。 “你好你好。非常欢迎你来打扰。”季mama将麻笑迎了进来,小声附耳说,“我们阿骋现在也还没有女朋友呢。加油。” 却没想到麻笑后面还有一人,黑着脸,声音低沉地说:“阿姨,不好意思,她是我预定的。” “哦?那你出去吧,我不喜欢三角恋。” 三人在季泽骋房间做作业,季mama便提着篮子出去买菜了。 写了一会题目。汤一瑞问:“阿骋,这题。” “你烦不烦,别老问我,我怎么可能都知道。”季泽骋推开汤一瑞递来的作业本。 “麻笑……?”汤一瑞转而去请教麻笑。 “不好意思,我是文科生。”麻笑一副“我是自豪的文科生”的笑容。 “啊,”汤一瑞躺在地上,“这样学习有什么意思,阿言在就好了,他都会讲得超仔细又好懂。” 季泽骋闻声,手上的笔一顿,抬头,却只见前方阳台的黑色栏杆,麻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窗帘后夸张的粗黑栏杆,“阿姨真有点过分了。” 汤一瑞走去阳台,打开窗户说:“其实你家风景很好啊。” 享受着城市的微风和午后的阳光,蓝天白云静静飘过,汤一瑞在阳台上站了一会,有些惋惜地说:“如果不是这煞风景的黑杆子,这样靠在这儿真不错。咦,阿言?” 恰巧邺言拿着烟走去阳台,闻声一怔,赶紧把手藏到身后。 “太好了。阿言你就在隔壁啊。大神我现在需要你,快来拯救我吧。” “不,我……”邺言尴尬地退回到屋子里,正欲摆手。 “阿言——”季泽骋不知何时已跑到窗边,从落地窗里探出脑袋,脸色着急又期待,轻声说,“来吧。” 邺言叹口气。 “我还是第一次从这个门进来吧。”邺言推开季泽骋的房门说。 “文艺表演送衣服的那次不是来过吗?”季泽骋说。 “那次没有上楼。”邺言说。 “是吗。我也走过正常程序吧,去你房间的时候。” “哦,我从乡下回来那次。” “对对。我还帮你整理衣服了。” “你那是帮忙吗,搞得一团乱,后来不是全部重新再整理过。” “啊,那你还吐了超多的西瓜籽,害我扫了超久的地。” “那是你……” “等一下,”从进门就没停下的对话被汤一瑞打断,“不好意思。因为我看你们两个快吵起来了。”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