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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显平伯和勇毅小王爷往来甚密,臭味相投,借显平伯之手寻些美婢安插进勇毅王府后宅,也好和薛楼月这个嫡王妃“作伴”,总归叫那薛楼月不好过便是了。 十九闻言,忙应了“是”。又听裴勍问道,“贺礼可送过去了?” “依照主子的吩咐,属下一早便差人将结业贺礼送到惠景侯府了。” 十九拱了拱手,又道,“县主的病情日渐好转,今日女学结业,德平公主和几位贵女参加完了结业典礼,结伴去惠景侯府看望了县主。另外......太子也差人送了一份贺礼到惠景候府.....” 裴勍想着美人儿,正负手而立,深思绵绵,听到“太子”二子眉目一寒,沉声道,“去点一点聘礼,明日差媒人去惠景侯府提亲。” 天知道他等这天等了多久!眼见着女学结业,他又怎会容太子那厮在在她身旁徘徊!? 十九勉强忍着笑道,“主子便放心罢,聘礼已经点过整整三次了!一百二十八担,保证明日一担都不会少!” 裴勍听出话里的戏谑,抬了眼帘,唇角也溢出一丝笑来,“叫你去便去,废什么话!” ☆、第76章 天作不合 明明是春末夏初日渐暖融的天气, 繁香坞中却燃着一樽暖炉,小丫鬟掀了帘子,领着贵客一路行将入内,只嗅得一袭暖风扑面, 挟裹着一阵膏脂蜜粉的香气, 叫人不饮自醉。 “先前薛楼月那毒女整日跟在太子哥哥后边,甩都甩不掉, 如今可好——原来他们不是命定的良人,而是庶亲的兄妹!听宫人说, 皇后娘娘知道薛楼月身世的时候, 脸都绿了!这皇家的颜面都被她丢尽了!” 德平翻了个白眼,又望着床上之人道, “父皇将她和勇毅小王爷的婚期定在五月二十八,和我于徐颢的婚事在同一天!我竟是要和她一同从禁廷出嫁!真是晦气!” 红漆榉木描金拔步床上,薛亭晚半坐起身子, 懒懒靠在绣着杏林春燕的引枕上,手里抱着个鎏金铜暖炉,闻言笑道,“你嫁你的, 她嫁她的, 又有何相干!” 因在病中休养,她面上未施脂粉, 略有些病态的苍白。连带着那含波眼, 远山眉, 樱桃檀口,都多了些惹人娇怜的意味。 德平拉住薛亭晚的手腕,皱了秀眉,“薛楼月给你下毒,你就不气?身为未出阁的女子,竟是狠心对自己的jiejie下毒,就该把此等毒女捉去浸猪笼才解气!可父皇为了不叫我嫁给怀敬,只得恢复她的公主之身,这才叫她躲过一劫——阿晚,我是觉得对不住你!” 薛亭晚笑道,“我被她害成这般模样,当然生气。可母亲和祖母把她打了一顿,算是为我出过气了。眼下人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又马上要成为勇毅小王爷的王妃,想来,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德平公主抚掌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听说那日宛老太太和侯夫人把薛楼月打的皮开rou绽,要不是那圣旨来得及时,直接就把人活活打死了,真是好生解气!” 德平公主话音儿刚落,一旁的怀敏郡主苦笑道,“对不起县主和公主的人,应是我才对!若非我那父兄怀揣狼子之心,逼着公主下嫁,薛楼月也不会有此脱罪的机会。叫县主和公主白白受了委屈!” 怀敏郡主说着说着,就掉下些泪来,薛亭晚抿了抿粉唇,柔声安慰道,“郡主父兄做下的事,关郡主什么罪过?” 德平也摆摆手道,“不怪你!我听闻,上回你执意劝说父兄莫要肆意犯上,还白白挨了一顿呵斥!你一介女子,又是做女儿做meimei的,如何做得了父兄的主!” 怀敏被两人安慰了一番,心中暖融融一片,泪里带笑道,“无论我说什么,父兄都是不听的。如今,我只希望将来的婚事能自己做主,嫁个合心意的好夫君,好离了这糟心的王府、糟心的父兄,眼不见为净!” 薛亭晚浅浅笑道,“定会的。” 三人正说着话,自外间响起一阵脚步声,只见薛桥辰挑了碧玺珠帘入内,笑意晏晏地张口道,“见过公主、郡主。阿姐,母亲特意嘱咐了,若是郡主和公主有空,不如留在府上用了膳再走。” 薛亭晚还未说话,德平笑着答道,“自然是有空的!本宫听说,这几日千机丞为了江北通灵渠的修建之事好不忙碌!你亲自来请我们用膳,就算没空也要拨出点时间来!” 薛桥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公主说笑了!我一个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官,哪里说得上忙碌!” “是阿辰谦虚了才对!”德平笑着打趣儿,“自打设立了千机丞,你帮着工部解决了多少难题?先是曲辕犁,连发弩,如今又是通灵渠,接连造福大齐的农耕军事水利之业,父皇每每对你赞不绝口,只怕工部尚书那老头儿做梦都偷着乐呢!” 薛亭晚轻轻摇了摇头,无奈道,“行了行了,他刚谦虚几天,你又这般夸他!” 说罢,薛亭晚向薛桥辰身后张望了两下,“你身后是何人?” 薛桥辰这才想起来身后还跟着个大活人,忙往旁边闪了闪身,解释道,“方才我回府,正巧在外头遇见了江小姐,听说江小姐是来给阿姐送东西的,便顺路将她领进来了。” 当时江父刚刚调入京城,江含霜在女学中初来乍到,并无亲近朋友,被史清婉等人恶意欺凌,薛亭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设了射箭的赌局和史清婉一较高下,不料竟是被国子监祭酒罚去孔庙里跪了许久。 自那事之后,江含霜心中念着薛亭晚的恩情,不止一次想要报答她,奈何思及自己身份地位,若是突然高调和薛亭晚来往,恐被人议论有刻意逢迎的嫌疑,故而这些日子,每逢薛亭晚请假在家,江含霜总是记下双份的课业笔记,托德平公主带到惠景侯府交到薛亭晚手中,也算是用心良苦。 奈何薛亭晚是个跳脱爱玩的性子,每每请假在家都自得其乐,美食、玩乐、话本子......有数不完的消遣可以打发时间,她以为逃过了国子监的课业之忧,不料双手捧着江含霜送来的笔记,心中百味交集,欲哭无泪,却也不忍伤了江含霜的心。 思及此,薛亭晚噙着一抹笑意,看向江含霜。 方才江含霜一路跟着薛桥辰入了繁香坞,见几人热络寒暄,不好意思插嘴,只干站在薛桥辰身后默不作声,此时见薛亭晚朝自己看过来,她两颊红红,只得迈着莲步上前行了一礼,“臣女江含霜,见过县主、公主、郡主。今日国子监女学结业,县主请了假,公主和郡主又走的匆忙,国子监祭酒特地将这些纪念之物交给了我,叫我带来给县主。” 侍书接过一个小巧的包袱,薛亭晚解开包袱皮一看,见里头是些文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