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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阿月独一份儿的礼物” 惠景侯也忙安慰道,“对对对听说聚宝楼出了新首饰,绮罗斋出了新料子,阿月明日跟着你母亲去看看,喜欢什么就都买回来” 薛楼月趴在宛氏怀中抽噎着,听着父侯母亲的安慰,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 用过晚膳,天色已晚,出了紫筠堂,见回廊里四下无人,田mama低声抱怨道,“老太太也太偏心了些姑娘和大姑娘、小世子都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都是至亲的外孙儿、外孙女儿老太太这待遇也差别太大了” 田mama是薛楼月的贴身婆子,自从姐弟三人长到六岁分了院子居住,田mama便近身伺候着薛楼月长大,这些年亲眼目睹着外祖宛氏对薛楼月的不喜,油然而生出一腔护主之心。 这不,前脚出了紫筠堂,田mama便忍不住发起了牢sao。 薛楼月苦笑了下,启唇道,“无妨的,想来外祖母真的是忘记我了吧。” 这话说出来,薛楼月自己都不信,可是从小到大,外祖一家都不喜欢她,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小的时候,她心有不甘,也不是没想过去讨外祖母的欢心,可是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外祖母仍是对她不冷不热。而她的长姐薛亭晚呢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说几句逗闷子的开心话,别的什么都不用做,便能轻易得到外祖宛氏一家的喜欢。 她什么都比不过长姐。 ☆、第9章 撞破秘闻 田mama闻言,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侧的薛楼月。 不同于薛亭晚的国色天香,明艳照人,薛楼月生的柳弱花娇,我见犹怜,另有一番情致。 薛亭晚是惠景侯府嫡长女,又是献庆帝亲封的永嘉县主,自然是尊贵非常。薛楼月虽说没有薛亭晚那样尊贵,可至少是侯府的嫡次女,有惠景侯府的爵位和恩宠在上,将来定能嫁个好人家,这是毋庸置疑的。 惠景侯和宛氏对着三个孩子一向是三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将来薛亭晚和薛楼月二人出嫁,娘家的陪嫁自然是一视同仁,定不会少了薛楼月那份。可问题就在于,这嫁妆除了侯府的一份,还有外祖余杭宛氏的一份。 余杭宛氏财大气粗,富可敌国,外祖又从小喜爱薛亭晚,将来薛亭晚出嫁,外祖给孙女儿的嫁妆必然丰厚至极。田mama却怕,外祖不喜薛楼月,若是将来薛楼月出嫁,只怕外祖连一担嫁妆都不会给。 女子嫁到了夫家,手里没有真金白银握着傍身,旁的说什么都是虚的。 再想的远些,主子都过的不宽裕,她这个做贴身mama的,跟前伺候的日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思及此,田mama不禁摇了摇头。 薛楼月正黯然神伤,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步子,伸手摸了摸腰间,急急道,“方才用晚膳时,我身上的香囊好像掉在紫筠堂了这香囊还是母亲亲手绣的花样,我和长姐、阿辰一人一个若是被下头的粗使丫鬟清扫了去,可怎生是好” 田mama回过神儿,忙道,“姑娘莫急,咱们这就折回去寻一寻” 紫筠堂中,惠景侯来回踱着步子,面上满是焦虑,“岳母大人此举也太不应该了侯府里有三个孩子,每年余杭来人,回回都只送两份礼,眼看着孩子们越来越大了,都明白亲疏了,阿月心里头得多伤心啊” 都是在跟前养了十来年的儿女,虽说薛楼月不是亲生的,在惠景侯和宛氏心中,也和亲生的薛亭晚、薛桥辰没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我就不心疼阿月”宛氏挑眉,无奈道,“可我有什么办法” “当年你突然把阿月抱回来,还非要对外宣称阿月和阿辰是双生子,能骗得过别人也就罢了,母亲和父亲怎么会不清楚我怀的是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 “父亲母亲一直以为,阿月是你在外面拈花粘草得来的孩子我问你阿月的生母生父,你又三缄其口,叫我如何为你开脱如此日积月累,父亲母亲为我不平,自然是满腔愤懑,这才不喜欢阿月” “罢罢罢,”惠景侯叹了口气,“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家长里短,提起来我就头疼阿月的事儿,本候早晚要和岳父、岳母大人解释清楚,只不过不是现在” 惠景侯脑海中灵光一现,一边儿给宛氏捏肩,一边儿道,“夫人,下回岳母大人再从余杭寄东西来,咱们二人拆开来看一看,顺达添上阿月的那一份儿,再叫三个孩子来拆礼物。这样可好” “就你点子多。”宛氏白了惠景侯一眼,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紫筠堂外,薛楼月脸色煞白,面对着两扇紧闭的房门,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不住地颤抖着。 她竟然不是父侯和母亲亲生的孩子 原来是因为她的出身,外祖宛氏才一直不喜欢她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惠景侯和宛氏明明对她那样疼爱,一点都不输对长姐、阿辰的爱护 薛楼月心乱如麻,眸中瞬息万变,脑海中演过这十几年种种,难以置信方才偷听到的话。 田mama看她一动不动,狐疑道,“姑娘怎么不敲门可要老奴通传一声” “mama,”薛楼月忙转过身,拉着田mama走远了些,“原是我记错了,今日出院子的时候,并没有戴着香囊出来。” “可老奴似乎记得姑娘是佩了的” “mama定是记错了,”薛楼月掩下心中的惊惧,拉着田mama一边往回廊走,一边勉强笑着道,“我突然觉得喉头有些不舒服,也许是咳疾加重了,眼看着这时辰也该喝汤药了,mama,咱们这便回浮翠坞吧。” 田mama见薛楼月否认的坚决,心中也没起什么疑心,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浮翠坞是薛楼月的院子,门口种着一丛凤尾竹,月色朦胧,竹影摇曳,沙沙作响。 进了浮翠坞的门儿,薛楼月停下步子,颤声问道,“田mama,你说前几日母亲叫阿姐学着管家,不叫我管,只是因为我年纪太小的原因吗” 田mama一愣,旋即笑道,“姑娘年纪尚小,这个时候学管家自然是早了点。不过这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别家的女子像姑娘这么大年纪便开始学管家的,也不是没有。” 薛楼月垂着眼睫看地上凤尾竹的倒影,又道,“那女学之事呢” 田mama觉得今晚的薛楼月有些奇怪,笑了笑道,“老奴听说,当今皇上下了旨,叫各个世家大族送女儿去读书,并没有规定送长女还是送次女大小姐一向不爱读书,本是不想去的,但皇命难为,主母又顾忌着姑娘身子弱,只能送大小姐去女学了。” 薛楼月听了这一席话,攥着帕子的手渐渐松开,不动声色道,“mama说的是。” 次日,国子监女学正式开学。 昭阅堂中,书桌、坐席摆放着地井井有条,三十位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