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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似乎与皇室有关。” “皇室……”沈乐清呢喃着,心下了然。 莫不是,与衡王之乱有关…… 从竹州到达海国边界花了整整半个多月。 日积月累,她二人情深义重,难舍难分,余玖看着越发难受。 到了渊都,她们又当如何。 临近海国清江镇,余玖越发察觉沈乐清的焦虑。小摊贩前,她三人吃面,冷冥也是一句话未说,逐渐疏远沈乐清。 沈乐清待人温柔大方,体贴入微,冷冥如此杀手都为他动心,一旦动心,即变成衷情,却不得相伴。 余玖想到了阿辰,心上抽痛。 “皇室之间,相传画像否?”她忽问沈乐清。 沈乐清轻轻摇头:“除非远嫁,否则都只在举国宴会上见过一眼罢了,有的甚至未曾蒙面。” “那便好办了,”她脑洞大开,停箸提议,“找个人替嫁。你把所有的细节统统交与他即可。” 说得倒轻巧,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且不说沈乐清贵为一国长皇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礼仪到位、举止得体的他,也是长岭第一美人,艳压群芳,此等容貌哪是谁都能代替的。 二人望向余玖,久久无言。 “……” “……” 感受到炙热的目光,余玖抬起吃面的头,回望她们:“此提议不妥?” “妥,只是放眼天下,怕是只有一人可以掩人耳目,顺利假扮乐清入宫。”冷冥吞了口唾沫,哈哈笑出声,“九辰,要我说,你最适合不过。” 余玖长相极美,身材与沈乐清一般无二腰线分明,皮肤细腻如玉。她不大的胸裹了便可,再加上她学习能力极强,冷漠之余可尽显长皇子架子避免与人交流露馅。最重要的,是余玖有超强内力,无人能把她如何! 原本只是开开玩笑,冷冥并未当真。但这句提议,令余玖茅塞顿开。 这是接近鲁王的大好机会! “你们私奔吧。”她淡淡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我女扮男装,替沈乐清出嫁。” 第12章 重逢一个人需要多久 此计听来荒唐,但经过谨慎分析,可行性极高。 海国除了当年宴会上的王女无人见过沈乐清,仅仅是听闻过他。沈乐清能象征身份的,仅有一根长岭皇室发簪和一枚长岭女帝钦赐的令牌。况且那已是多年前的事,谁知道多年前的小孩如今长开了是什么样?女大还十八变呢。 如此一来,只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沈乐清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长岭女帝掌上明珠,表里如一,秀外慧中善良贤德。然他背着国家的担子生活,从未轻松快乐过,从未自由过。对冷冥的一见钟情令他苦苦挣扎,却欢喜无比。 若叫他抛下担子,他绝不愿意。 但如今,有个值得托付之人,愿意替他挑起担子。这个人,虽为远近闻名的杀手,却忧国忧民。他身为长皇子,用人之道所学甚深,自知这是他唯一脱离皇室禁锢的机会。 余玖值得信任。但他这样做,太自私了。 “我有一事要说明,”余玖淡然道,“答应替你,不是纯粹为了帮你们,我会去刺杀一个人,一个在海国地位很高的人。” “复仇?”冷冥笑了,“四年了,你终究是为复仇而活。” 这话虽听着惹人不悦,但冷冥的理解依旧让她投去感激的眼神接着道:“我不会让长岭和长皇子背上污名,我定会想办法让‘沈乐清’与她的死毫无干系。” “切不可波及人民……”沈乐清终究还是抗拒不了自由的吸引。十几年来,他从未与自由的生活如此贴近:“九辰,我再考虑考虑。” 谁能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沈乐清足足考虑了十日,冷冥亦不敢给他施加压力。 荒唐,甚是荒唐。 草率,亦甚是草率。 然,机会只有一次。 十日后,他郑重同意了,余玖便开始学习长岭与海国的礼仪,学习如何做一个长皇子。 沈乐清惊讶于余玖从前竟接触过海国礼仪,又知她原是平夏人,更坚定了她过去经历过衡王之变的猜测。 经历了集训,余玖终在七日后,在那明媚的春日,踏绿独自前往渊都。 她带上沈乐清的宫服,又收了象征身份的发簪与令牌,与二人就此告别。 四年相处,对冷冥她已有浓厚的友谊,虽嘴上不说,面上也不表露,心中的不舍油然而生:“江湖再会。” “曾经以为终有一别,未曾想这么快……九辰,你究竟,是什么功夫?”临走前,冷冥还不忘问她师承何派。 余玖紧抿双唇,回首轻挥手腕:“我师承天道,此乃神力。” 果然还是不愿告诉我……对余玖的过去,冷冥一无所知。她挥挥手,牵着身边平民装扮的沈乐清,朝着那单薄的背影呼喊:“保重!五毒教那里,我会帮你传信的!但是任霓煌可能会杀了我!所以我会以你的口吻写信的!保重啊九辰!” 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能陪你走到最后?在余玖看来,怕是无人。 阳光的羽毛轻轻飘落,一路的杨柳摇曳生风。这江南湖畔,春和景明了无痕,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茫茫碧水,皓皓长天。偶有诗人结伴同行,踏春赏绿,吟诗几首。 终朝采绿,不盈一匊。这样悠闲的日子,终与余玖无关。 和煦的风中,她满心均是即将踏入海国的激动与戾气。 鲁王…… 那日的情形,如在昨日,挥之不去的火海压在她的心头,引得她额头生疼。 想她余玖自成为九辰以来,一路相关的不相关的,杀了不少人。凡是参与衡王之乱干尽欺压宫人之事的官兵,前后几年统统被她暗杀。 她要的,是她们用命偿还罪过。 令人惊讶的是,长岭长皇子遇刺之事,海国早已知晓。 派去迎接长皇子的林将军正巧在路上遇见女扮男装的余玖,她面纱半遮着面,尽显王室气质。 “海国有我的奶爹,若是你进入皇宫给他看了我的信,他会帮你的。”临走前,沈乐清如是说,递给她一封厚厚的书信。 思及此,余玖彼时有了底气,缓缓下马,双眼微眯,从怀中拿出令牌:“林将军?” “刷刷刷——”一众人马纷纷跪地,面朝余玖行大礼。 “参见长皇子殿下!” “林将军,本宫乏了。” “末将来迟,还请殿下赎罪!定尽快送殿下回宫,参见圣上!” 繁华、开化、芬芳,这是余玖对渊都的第一映像。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男女比例平衡,鲜花满街,一路花开,一路欢愉。 这是阿辰的家乡。 她将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统统记在心里,想着这个生养他父君的繁荣之地,又想起那片小竹林。 年轻的林将军骑着马,退到余玖所乘马车的窗前,面对她大海般深邃的眸,心中悸动:“殿,殿下,我们一炷香后便到了。” “嗯,辛苦林将军了。” 余玖的声音虽轻细,却冷淡。如飒飒秋风,沁爽却有一抹寒气。 林将军有些窘迫,她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