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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何刚醒来,迷迷糊糊地望着床帐顶上发呆了片刻, 随后才慢吞吞地准备起床, 但很快浑身僵住。 他面露迟疑,坐起来慢慢掀开被子, 一串缀满铃铛的脚链出现在脚腕上,刚才被被褥压着不见铃铛声响,现在轻轻一动, 便是满室清脆的铃声。 江何一脸复杂,伸手解开了脚链。 沈清宵原本在外面练剑,听见屋里有声响, 便收了剑进来, 江何见了他也不意外, 举起手中的银链。 “这是什么?” 沈清宵神情自若走过来, 将青雀剑搁在桌上, 随手拿起床边的紫衫过来,一副要给江何穿衣的架势。江何倒也听话将胳膊伸过去,只是动作间手里抓着的那串银链一直叮铃铃地响个不停,江何嘴角抽搐,又问了一回。 “渡夜资。”沈清宵勾起嘴角调笑道:“你看怎么样?” 江何眨巴眼睛,“睡一次送一份礼?”那真是渡夜资了。 沈清宵帮他系好衣带,语调不紧不慢,却有些咬牙切齿,“别再跟我说什么渡夜资,这东西跟上回送你的不一样,过几日就要大婚了,贺礼开始一一送来,我早上去看了一圈,这东西倒是挺别致的,拿回来给你瞧瞧。” 什么渡夜资不过是江何特意贫嘴说的,不过上回沈清宵送他的紫玉戒还好好的戴在他右手上,后来沈清宵解释过这是自己亲手雕琢的,江何便一直小心地戴着。这时江何闻言撇了撇嘴,又很纳闷,“是你自己先说的。这有什么好看的?顶多值些钱。” 沈清宵牵着他下床,站在他面前含笑看他,并没有解释,而是慢慢垂下视线,望向江何踩在地毯上的白皙双足,江何瞬间明白了,双颊飞红,把手中的银链扔到沈清宵怀里,别开脸去接过他手上的外袍要自己穿。 “这个我不要,你可以拿去变卖了,还能赚点小钱。”江何边穿衣服,又想起了什么,“从前送我的东西呢?” “戴着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你有个动静我都能听到声响。”沈清宵面露遗憾,不过没有勉强,他道:“都收着,想要拿回去?那等大婚后。” 江何心道沈清宵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那什么脚链明明是情趣用品嘛……念在他初尝情|事食髓知味,江何也没有过多指责,可听他这么说,江何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便调过头来询问:“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还不放心吗?” 沈清宵将他的长发拨到身后去,顺手抱住他,素来清冷如霜的凤眸中如今只剩下对他的温情脉脉,“或许再多一些亲密接触我会更安心。” 江何哂笑一声,准备推开他,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来到殿外,一定是来找沈清宵的,沈清宵也发觉了,可他不但不肯放人,还趁江何不备低头擒住他的双唇,半点也不忌讳外头的人,看样子,他还很希望被人听到。 于是当沈昀正抬手敲门时,里头传出一声古怪的惊呼,随后是一串听起来很是暧昧的笑声。 沈昀手上一顿,红着脸收回手,默默叹了口气,在门前蹲着晒太阳的小橘猫的注视下转身离开重华殿,不过没走出几步就见到了沈宣。 沈昀便停了下来,提醒道:“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宫主。” 沈宣出外多时,今日才刚回来,正想求见沈清宵就被沈昀拦下,饶是他素来冷静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讶异。 “为什么?” 沈昀心道还能是为什么,自从上回突袭玄阴教总坛回来,沈清宵带着江何在重华殿结界里待了七天才出来,可是快活得很,哪能让人打扰? 眼下正是无霜宫最忙碌的时候,不但要筹备婚事,还要面对外头那一堆因为听说沈清宵和天道之子联手击败天魔后被震撼得想来投靠无霜宫,并且瞻仰传闻中天道之子那不俗的容颜而来的修士,众人皆忙得脚不沾地。 奈何宫主一心只有美人,几乎没有踏出过重华殿一步,宫中事务也只是匆匆听上一耳朵便叫他们拿主意…… 沈昀长叹一声,可算理解何谓‘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沈宣见他半天不回答,便要往里闯,“我要求见宫主。” “哎!”沈昀伸手拦下他,“现在真的不能去!宫主在忙!” 沈宣自从回了无霜宫就一直在外奔波,帮沈棠和沈凉处理外头的宫务,很少回来,就算知道沈清宵要成亲了也并未多过问,所以沈昀这话他真的不明白,他便想到了别处去,倏地皱起一双剑眉,面上多了几分厉色。 “沈昀,你为何总是针对我?” 沈昀被问得愣住了,“我什么时候针对你了?” 沈宣道:“若是为了当年在天穹殿上你我之间的不愉快,我便不清楚你的肚量到底有多大。若是如外头所传的谣言那般,我回无霜宫后便架空了你左护法的职位,宫主又确实并未对你委以重任,你对此心怀嫉恨,一气之下宁愿留守天穹殿不再回宫,你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我没打算跟你抢什么护法之位,我堂主当得好好的……” “等等!”沈昀一脸莫名加不可思议,摆手喝停沈宣的话,“你说我小气,我还嫉妒你?还有什么……什么谣言?我怎么从未听过?” 他竟然不知道外头会有这样的谣言,他留守天穹殿完全是为了躲懒好吗?!而且左护法的位置原本他也不想要的……原来定了是沈凉,但是沈凉推荐了他这个无所事事的吉祥物,他才糊里糊涂地当了数十年的左护法,想出去玩也要问过宫主批准,而且宫主肯定不批准,要是有人来抢他求之不得呀! 沈宣道:“没有吗?” 他的眼神太认真了,沈昀心下无端一阵发虚,然后仔细想想,是真的有过……出师前,沈宣一直以来是扶余教出来最出色的弟子,而他则是小弟子,他倒是真的羡慕过,也有一丁点的嫉妒过,加上二人平日没什么交流,他一直觉得沈宣此人太过骄傲,对他有些偏见,但不至于嫉恨到现在。 沈昀立马否认,“没有。” “那你为何拦着我?”沈宣问。他见沈昀明显目光闪烁,口不对心,朝他靠近了一步,无心遮住了落到沈昀身上的灼热日光,接着追问:“不是针对我,那是为什么?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对我有偏见,众多师兄弟里,你与他们都能打成一片,却鲜少同我说过话,沈昀,我很早就想问了,你为何总是躲开我,是我何处得罪你了吗?” 如此近的距离叫沈昀心下一紧,感觉到一阵压迫将他笼罩。面对沈宣如此专注灼热的目光,他头皮发麻,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他就是觉得沈宣这个师兄太优秀了,跟他不是一类人,所以才从来不去结交的吗? 此刻殿中的二人早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江何笑得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还紧紧按着沈清宵的手,小声道:“别挠了……” 每次无霜宫的下属一来求见,沈清宵就为了躲避那些繁杂的宫务就地按住他亲。不管是在镜湖边、花树下、还是江何吃饭的时候,根本就不分场合,那些下属一见就不敢打扰宫主的好事了,又无奈地回去埋头干活。 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