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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好教教秦良媛。”

        太子妃咬了咬嘴唇,终还是行礼告退了。

        她这一走,皇后娘娘便收了笑意,慢慢端起一盏茶来,啜了一口,这才正眼看我。原先还有几分慈祥,此刻消失了个干净,常年位居高位养成的威严倾泻下来,把我压了个严严实实。

        “秦良媛,你倒是好大的本事。”

        我自知今日这关难过,又着实理亏,便再度叩首,“妾身知错。”

        “知错?”皇后娘娘起身,旁边伺候的嬷嬷忙上去扶着,从那凤座上一步步走下来,停在我面前。“顺德,把那东西拿上来。”

        顺德公公捧了一碗黑色汤汁来,满当当一碗,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随着走动,还溅了几滴出来。

        我心里抖了抖,这药看着就苦的很,至于是什么药,我心里大致也有个猜测。

        皇后娘娘没说话,只低头转了转手上的佛珠。

        我上前一步,端起碗来,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果真是苦,比我以往喝过的药,还要苦几分。我深吸了几口气,往下压了压胃里翻涌的感觉。

        见我喝了,她才松了几分神色。“方子你拿回去,侍寝过后便喝着,本宫的人自会盯着你。若是让太子知晓此事,你便不必留在东宫了。”

        我低低应了声是。

        “回去你便抄女诫百遍,不抄完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本宫看你如今也长进了,沉稳了不少。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你自个儿掂量清楚。”皇后娘娘一拂袖,“罢了,本宫今日也乏了,你且回去好好反省。”

        末了,她回头打量我一眼,笑了笑,“本宫这个儿子,你也该是了解的。有些事儿,想来不必点破。”

        “谨遵皇后娘娘教导,妾身告退。”

        药的苦味还留在口中,难受得紧。我出了这宫门,却见太子妃的车驾仍留在原处。

        见我出来,她便迎了上来,握着我手,面上的担忧之色不似作假,“meimei怎出来的这样晚?母后可是为难你了?”

        我笑笑,“皇后娘娘教导妾身是应该的。”我与她毕竟无甚来往,今时不同往日,戒备也便多了些。

        待回了东宫,小半天已是过去了。我前脚刚踏进我那擢芳宫,后脚便有宫人落了锁。

        虽说是禁足,好在吃食上也并不短了我的。我用了几块甜糕,又用了一盏酥酪,总算是把那苦味遮了过去。想着这药怕是要喝个几年,便愁得慌。

        此刻我宫中除了怜薇没有旁人,便拿了那方子,瞧了半天。可我不通药理,瞧了也是白费功夫,索性叫怜薇收起来。今日怜薇并不在殿上,见我拿出这方子,也跟着瞧了几眼,神色大变。“这方子主儿是从哪儿得来的?这,这分明是避子汤!”

        我听了这话,饶有兴味,“你还通药理?”

        怜薇拿着方子仔细看了遍,“奴婢家中本是历代行医的,奴婢幼时也便跟着识得些药材,只算粗通。”

        我点点头,“这方子你好生收着,莫让旁人瞧见了。日后若是我侍寝,你便按这方子偷偷配了药来。”既是皇后娘娘嘱托,想来也是安排好了,于配药上不会节外生枝。

        怜薇声音又略有些哽咽,“可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我看着这姑娘,想不通她为何整日里有这么些泪珠子要流。便安抚道:“无甚。想来这每次都要喝的药,药性应是温和的,也是娘娘慈悲了。大婚头一日,我便生了这样的事,难免惹眼。这便是防着我在太子妃前诞下长子,他日嫡长子出生了,娘娘一高兴,兴许也就把我这药停了也未可知。”

        我见她眼泪终是止住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又不放心地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只准你知我知。”

        “奴婢心里有数。”她应了下来,上来替我捏着肩膀。

        我舒服得喟叹了一声。昨儿夜里睡得本就晚,太子...十分不得章法,还偏偏爱折腾得很,今天这一场跪下来,身上还是酸疼的。想着便叫怜薇叫了热水来。

        我整个人沉进浴桶里,怜薇一面替我洗着,一面道:“主儿待会可要先抄上几遍女诫?奴婢叫她们把笔墨纸砚先预备上。”

        我闭着眼睛享受得很,“不必不必,今日我得好好睡一觉。不急于这一时,慢慢抄。”

        怜薇却有些急了,“主儿早一日抄完,便能早一日解了禁足...”

        我揉了揉额角,开始质疑自己,当日出府,应该再带一个机敏些的。“太子殿下这段时间想必是不会来的。”

        怜薇倒水的手顿了顿,“主儿怎么这么说?太子殿下对主儿这般上心,就算顾及太子妃,也不会冷落了主的。”

        我敛了敛眉目,用手泼着水玩儿,这些话也不知是说给怜薇听,还是说给自个儿听。“他昨日是醉大了。你自想想,今日朝堂之上,会有多少人弹劾?你以为太子殿下当日为何要娶我?而今又为何娶了贺家小姐?”

        “自然是太子殿下与主儿情意深重,只是不成想出了这事儿...”

        我摇摇头,“如今我看明白了,”我极轻极轻,却一字字坚定道:“他娶的,是整个北疆的安宁。”

        这一个月日子便清闲得很,我慢悠悠抄着女诫,权当是练字了。怜薇也日渐沉稳了些。

        想着这么多日子不用喝那药,受那份罪,我心里也有几分高兴的。

        抄到今日,总算是抄完了。踏出了这宫门,看着天都蓝了不少。皇后娘娘也没再为难我什么,倒是还夸了句,说我如今愈发沉得住心,很是不错。

        这些日子里,太子妃倒是时常来看我,带的尽是我爱吃的,也有些小玩意儿,再陪我玩两局牌,颇合我心。我与上面那两个已经出嫁的姊姊见得不多,自然也没什么亲厚。太子妃此番,倒是让我有几分有了个阿姊的错觉。

        她虽未明说那些宫外的物件儿——有些一眼便看得出是出自北疆的——是从何而来,可我心底也明镜似的。这个贺盛,还真是将我大哥学了个九成九。

        如今既是解了禁足,我便多逛了逛。时辰还早,太子还未下朝,我绕着东宫里那处荷花池转了转。这一转,倒是看到了好几副生面孔。原是我来这东宫不久,除了第一日,也一直禁着足,不识得人才是正常。可那几个,眉目如画,桃面粉腮,一个顶一个的好样貌,让人看着便赏心悦目得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