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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观他泰然自若,大约听出来了也懒得和我计较,话题转的很生硬。 “你这里很是冷清。” 我道,“那当然,以前月绸说话有个伴,现在池临走了,没人说话能不冷清吗?” 他问我说,“不找他回来?” 我喝三鲜汤,“找他回来做什么?他自由了,卖身契都撕了。” 他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必然不舍得他离去。” 我道,“有什么好不舍,他又不是非常重要的人。” 他眼神里透出不相信,我被他看得坐立不安,咳了声道,“人都走了还谈他作甚么。” 他收回目光,“听说你今天去了别的院子?” 原来他是来兴师问罪。要命要命,他管得了我我管不着他,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是啊,不小心走岔了,转着转着就转到别的院门前。” 他不容置喙,“以后不要再接近那些地方。” 我敷衍应两句。被他这么防着心里总归不爽快,像在警告我不要接近他心爱之物,那些人果然是他心头所好,就算他对我再上心,家人只能是家人,没有情人带来的刺激强烈。 他说“你总是随意行事,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的。”听进我耳朵里成了“你又不长记性,小心你的小命”。 我佯装顺从,他说了什么都答应。用完晚膳他仍一口没吃,唤来月绸撤走剩菜,他在我这里坐了有一会儿,天淅沥下起小雨,雨雾迷离,我试探问他,“下雨了,要不今晚就别走了?” 他望着雨幕犹豫,后果断拒绝,“不了,这雨不会很久,等停了就回去。” 我好奇眼中烧,压不住这熊熊烈火往上窜,逼问他,“我人在这里,你就没有一丝欲望?” 他很淡定,像一个无欲无求的归隐者,却用十分有理的嘴脸对我道,“你忘了是谁前些日子又病倒了,身子这么差,我纵然有欲望,欲望也在见到你病殃殃的脸时消退了。” 我脸面快挂不住了,努力控制我自己将他轰出去浇个透心凉的欲望。 万水千山总是情,给点真心行不行!韩世琤给的这差事本身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39章 第39章 我有时会质疑二王爷对我的真心有几成水分,我私以为他在我的算计之内,没准被他玩弄在股掌的是我。 月绸说最近老从我脸上看到患得患失的神情,见到人不是走神就是若有所思,饭量更少了。 我何尝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再这么下去得皮包骨,在南风馆养的rou白长了。 半夜醒来后背全是冷汗,湿透了底下的被褥。回想了一下刚做的梦,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只记得满地的猩红,如同开了遍地的罂粟花,惹人癫狂。 摸黑点亮烛火,找了件干净里衣换上,坐在床上倦意消磨殆尽,竟精神万分。 漫漫长夜,独自坐在床头,特别容易触景生情,就想吟诗两三首,张口无言,还是算了。披衣出门,坐在屋前两三刻,月亮藏在云里见都没见着。我叹息,连天都不待见我,还是回去躺着吧。 屋顶有人突然出声道:“怎么,你睡不着?” 我给他吓了一跳,仰头看到季洌枕着双手躺在屋顶,左脚踩着黑瓦,右脚架在左边膝盖上,悠然自得,也不怕摔下来。 我见此问他:“你也睡不着?” 他学我叹气,“不是,是身兼重任,夜里无法安眠。” “什么重任,说来听听?” 他嘁了一声,“不说,说了你也听不懂,还要辜负我一番好意。” 季洌这人虽然聒噪,但有些事他说一就是一,或许是他身为二王爷的亲卫深知有所言有所不言,有关任务他守口如瓶,这嘴出奇的硬,怎么撬都不开。 但他这嘴也就是任务上的牢而已,其他事用激将法对付他特别管用。 “那你还真是口含盐巴拉家常,闲话这么多,回去睡觉吧你。” 他不满道:“我怎么闲话多了,还有怎么不是你回去睡觉?” 我道:“月黑风高,你躺在我的屋顶上万一吓到人这笔账算在谁头上?我留着是为了提醒别人,以免你铸成大错。” 他切了一声,“大半夜谁会过来。” “那你怎么过来了,还只待我屋顶?” 他被我问的结巴,“这……这有关系吗?你这风景好我才来的,不然就是你求我我还不来呢。” 我没看他,看着墨色树影一面明一面暗,“你就别找借口了。池临走后你就很少来了,你要是老实说是因为他而睡不着,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居然很平静的回答我,“你要这么想也行。” 我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他,他也正好望下来,张牙舞爪道,“喂!你这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吗?!” “不是,你只是和我想象的有点不同。” 他息了怒,“哪儿不同?” “哪哪都不同。” 他终于意识到我在逗他玩,怒从心中起,“你逗我呢!” “没错,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不逗你难道逗鬼?” 他挑了一边眉毛,语气平和,“这世上本没有鬼,只有人心会生出鬼。”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悟性这么高了?” 他哼了一声,“我一向是这样。不然你再问我一个问题,看我是不是很有悟性。” 我就等他这句话。 “我问了你要如实回答。” 他道,“问吧问吧。” “白天二王爷和一群男宠去哪里了?” 他原本看着天,听完低下头看向我,“这是什么问题?” “一个极为普通的问题。” “哪里普通了!王爷不是普通人,不可一概而论。”他说起二王爷时神采奕奕,眼里泛光,生怕我亵渎他崇拜的人。 我摇摇头装作惋惜,“再金贵他也是个人,也要食五谷生百病,季洌你啊,说到底还是悟性不够。罢了,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回屋去了。” “等等。”他果然上钩,起身朝四方探了几眼,确认没有人了方从屋顶跳下,和我并肩坐着,“告诉你也可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我且看他。 他道:“王爷每年都会有那么几天和其他院的主子出门,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道:“既然都是他的男宠,多我一个也不多。” 季洌眼神游离,“可能,是看你体弱多病吧,万一在外头出了事怎么办?叶大夫又不在。” 也不是不无道理,我现在是公认的弱者,没有人会拿我当成常人看待。 我问他:“他们都去了哪些地方?” 季洌答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场。你别忘了我刚从姑苏回来。” “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