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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都像是要被揉碎了,错了位,却因为太痛而失去了最基本的痛觉。 温柔没有松开他的手,强忍着眼里的泪,莹白的脸颊贴上云处安晕着红的脸,蹭了蹭,仍然在安抚对方。 那一刻,他像是被她的温情所惑,理智回笼,哑着嗓子,轻声在她耳边喊了一声:“疼。”全身都在钻心蚀骨的痛,心口更是撕裂般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轮的挣扎过后,云处安再一次静下来。 温柔活动着已经快要不成型的手,推开房门,果然看到了跪在外面强忍着情绪的寺绅。 “温小姐怎么会在里面?”寺绅听到她开门的声音探头,看到是她出来,话里带着警惕。 温柔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哑的说不出话来。她想到了自己来云处安屋子的缘由,只是那条无辜的毯子,早已经被遗忘在地砖的角落,上面还留下了她急匆匆的脚印。 “寺绅公子,现在实在来不及解释。”温柔掩住门,不让夜风透进去,“你知不知道云公子每逢这时候,症状要持续多久?” 寺绅也知道孰轻孰重,他略微思索片刻:“每逢月圆和月缺之夜,公子便无法控制功力,最近几次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大约一夜断断续续真气在全身逆行四次,一次持续的时间比一次长。” “寺公子可相信我?”点点头,她看着寺绅,语气坚定。 寺绅没有立即回答,但又想到云处安的处境,咬牙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便是让温柔得了准许。 “时间紧迫,寺绅公子可否帮我准备一盆冰水和烧些guntang的热水?”她把怀里所剩不多的药丸递给寺绅,一个人匆匆忙忙地疾步离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透明的瓷瓶和一个普通的木头盒子。 寺绅应她的要求已经把一冰一烫两盆水准备好了。 “谢谢。”她朝寺绅礼貌地道谢,和对方一前一后,进到云处安的屋子里。 此时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出于练武之人的警觉,云处安犀利地朝他们看过来。 经过第一轮的一番折磨,此时的云处安已经镇静了下来,只是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衣衫全部被汗水打湿,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即使经历了这样难耐的过程也并没有过于狼狈,反倒透出几分性感。 温柔迎着他全然警惕的视线走到床榻前,从药盒里先取出个再普通不过的木头盒子放在冰水里。随后拿出一枚药丸喂到他嘴边,柔声道:“这是加了麻沸散的朱砂安神丸,吃了或许会好受些。” 云处安并没有张嘴,却见她低头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眼里全是满满的担心。 这一次没有生硬的把药丸味道他嘴里,她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的动作和回答。 她在他床前蹲下来,轻声劝道:“云公子,这药虽能减缓痛处,但药劲却极大,吃了不到半刻全身会有些发麻。不过不会再有那般疼了,我保证。” 云处安并不是吃不得苦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相反,他吃得苦遭得罪数都数不过来,生与死的苦难他都生生扛下来了,当然也不畏惧这些。 只是他看着对方近乎哀求的眼神,和写满担心的整张脸,再做不到拒绝的举动。 于是他启唇把那粒药丸含进去,感觉到身前的人明显松了口气。 温柔悬着的心放下来一点,她蹲着的姿势换成半跪着,用对病患最舒服的力度,为他舒缓被折磨得不成样的身体。 四肢被她用手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按摩着,一直揉到心口,她放缓了动作轻轻打着圈:“疼吗?” 他就着她的动作,竟就这么前所未有的放松下来,摇摇头:“有些麻罢了。” “五指连着心。”她的语气和她的力度一样轻柔,“心口一疼,四肢也会跟着疼,希望这药能减轻些公子的痛楚。” 云处安没再说话,此刻那些疲惫汹涌地朝他扑来,伴着她的动作,他阖上双眸。 没人再出声,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温柔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她继续用手掌在他xue位上有节奏地按压,直到看到他紧皱的眉间褶皱终于一点点平展开来,她才退后一步,缓缓站起来。 跪坐的时间有点长,起来的时候,温柔向后踉跄了两步,抵着身后的桌沿才慢慢站稳。 长夜漫漫,云处安颌角紧绷在一起,像扇子一样的睫毛垂盖在眼睛上,比平日里多了些少年人的稚气。 他能像此刻一样放松浅眠的时候不多,温柔深知再过不久,他发做起来只怕比刚才更癫狂也更难耐。 桌上冰水里的冰已经融化了大半部分,温柔把手认认真真洗干净,小心翼翼地从冰凉彻骨的水中把那个木盒子拿出来,先是打开一个细小的缝隙,顿了几秒,随后才大打开。 寺绅在旁边看的仔细,里面赫然是一条被冻僵的嗜血蛊虫。 虫体已经被冻得扁了下去,表面还有浅白色的霜,此时不再被浸泡在冰水中,感受到温度的回暖,小虫的身子左右动了动。约莫过了一小会儿,那层白霜消失,虫体黑色透亮的躯壳被露出来。 把衣袖撩开,雪白的皓腕露在空气里,让人可见婴儿般细嫩的肌肤。温柔用细小的刀片在手臂上划出一个血口,单手把那只虫子捏起来,轻轻放在伤口处。 蛊虫一吸到血,一扫还是半死不活蔫蔫的样子,虫体越涨越大,皮壳也越发乌黑,在灯下闪着愈发奇异的光泽。 空气中只剩下吸血咕噜咕噜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蛊虫已经从一个扁平的豆荚变得有婴儿握起拳头那般大小,温柔这才把它拿开。 只是手臂上的血痕都顾不上收拾,她赶忙把蛊虫扔进guntang的沸水里,热胀冷缩,本就吸撑到不行的虫子越发要涨开。不比刚才在冰水里奄奄一息的样子,此刻它到处在水里横冲直撞,想要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 “寺公子,快将桌上那个瓷碗拿来。”眼看蛊虫就要炸开,温柔赶忙拜托一旁的寺绅帮忙。 像烟花炸开又熄在黑夜的瞬间,再细细一看,碗中只剩下黑红色的血水,那只蛊虫已经消失不见。 温柔呼出口气,继而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药瓶。 寺绅认得,这是云处安前几日托他送过去的东西:“姑娘这是?” “嗜血蛊虫含血而死时就会化成世间奇药,我虽然不是什么极阴体质,但也希望云公子能不再这么痛苦。这瓷瓶里,是这几日刚刚练好的萤清露。本来想着,等到公子寻到合适的人再拿出来用,没想到,却这么早就派上了用场。”边说着,她边滴了几滴瓶里的水在血水中,霎时间,黑红带腥气的血水变得几乎透明,仔细闻上去,还带着些蜜水的香甜。 第58章 云三公子5 事实证明,温柔的血再加上天山雪莲和萤火虫内胆制成的萤清露对云处安经脉的温养作用不是空xue来风。 云处安整晚奇迹般的没再发作,凌晨醒来,全身的酸痛比想象中要轻许多,他揉揉酸痛的额头,那种以往骨头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