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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怎么滴!”

    相当不要脸地来了一出狗仗人势。

    祁凌伸出手指对他点了点:“你要完。”

    祁迟没所谓,谁帮他打游戏谁最大!亲哥往边儿站!

    没过多久,手机里传来Aced和Victory。

    狄初把手机还给祁迟,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几步,想想回头道:“二哈,就你这波cao作和智力,玩球球大作战够够的,何必找虐呢?”

    没等祁迟作何反应,祁凌倒先爆笑出声。这句话他一直想跟祁迟说,又没有“谋杀至爱”的决心。

    果然狄初人狠话多路子野,社会社会!

    直到两位大爷回房睡觉,祁迟还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

    这未来生活,怎么就跟当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日子还他妈过不过了?!

    凌晨两点。

    狄初第三次从梦中惊醒时,枕上全是汗水。他从床上坐起来,后背也汗涔涔的。记不清这是连续多少天做同样的梦了,也或许不同样。

    反正都记不清。

    梦里总是红到腥味漫天,胸口黏稠稠的,很难受。

    狄初坐会儿,爬起来去了浴室。

    他站在镜子前用冷水泼了几把脸,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睡衣领口有些皱,嘴唇没什么血色,毫无生气。

    狄初打心底有些无力,这个人是自己么。

    不知是梦魇带来的后怕,还是冷水激起的凉意,从脚尖密密麻麻地缠到头顶。

    狄初在浴室站了几分钟,关灯出来的时候走回自己房间。接着,他突然站定,望向隔壁祁凌的房门。

    不知道祁凌睡了没,没睡的话,是不是有个人可以说话。

    傻逼,你他妈梦糊涂了?半夜两点谁他妈不睡!

    也不一定,祁凌不是经常改谱么,说不定还在工作。

    别去,太丢人了。半夜敲响别人房门,跟个棒槌似的Say Hi——哥们儿,深夜鸡汤聊人生不。

    蠢到屎坑里去了好吗!

    狄初看着自己房间的门把手,最后一咬牙,走向祁凌的门口。

    半响,狄初伸手敲了敲。

    没人应。

    看来是睡了。那就不要打扰别人了。

    狄初把手放下想走,又顿住。再敲几下如果还是没人应,就回自己房间。

    狄初的心情就像在进行一生一次的赌注。

    抬手又敲了几下,没人应。

    狄初自己感觉不到,那一瞬,他的眼睛像黯淡的灯。

    算了,傻逼玩意儿,自己滚回去睡。

    “谁他妈大半夜的!”

    门里忽然传来一声迷糊的叫嚷。

    狄初蓦地愣在原地,刹那间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在耳边扩大了一百倍!浑身僵硬,血液倒流,脑子一片空白。

    接着门内传来穿鞋的声音、走路的声音,然后祁凌打开了房门。

    狄初下意识抬头望去,一句话没说。

    祁凌仅凭对身高身形的了解,问:“狄初?”

    “啊,”狄初应道,嗓子沙哑地有些不正常,“我……”

    黑暗中,两人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祁凌敏锐地感觉到狄初的异常。

    “怎么了?”祁凌想伸手去拉狄初,想了想还是放在他的肩上。

    放一下不要紧,祁凌满手摸到的都是冷水!他心尖骤然紧缩,顺着抚上狄初的脸,也是冰冰凉凉的一片水渍,颊边的头发全数浸湿!

    “发生什么了?”

    祁凌的语气不自觉柔缓下来,几乎是轻得怕惊扰了狄初。

    两人在黑暗中站立良久,祁凌用掌心摩擦着狄初冰冷的脸颊。

    过了会儿,狄初用同样冰凉的五指抓住祁凌的手腕,轻声问——

    “祁凌,我今晚能不能待你这儿。”

    这是狄初十七年来第一次求人,他本想独自一人蜷缩在某地,任意地活,任意地生,任意地死。山枯水冻,无比寂寥。

    可现在祁凌在他身边,相当于提供了无数可能。

    温暖的可能,不必独自面对的可能。

    祁凌没说话,把狄初拉进房间里,反手关上门。

    “我睡你沙发就行。”狄初说。

    “别蠢了,沙发上全是东西。”祁凌从后面轻推他,“睡床吧,暂时将就下。”

    狄初也没多余的反应:“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看你。”

    半响,狄初钻进被子里,在里边躺下了。

    祁凌房间的空调开得有些低,睡觉不盖凉被还挺冷的。

    今晚两人都有些奇怪。

    狄初都在自己床上躺好了,祁凌愣是没生出任何一点多余的想法。满脑子狄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就连自己是怎么躺回床上的都不知道。

    狄初没睡着,祁凌也没睡着。

    两人就这么背对背躺着,后来祁凌实在忍不住:“那个……”

    “我做噩梦了。”

    狄初说。

    这一下整得祁凌措手不及,张张嘴干瘪瘪地说:“什么样的?”

    “很多血,很多人,有的记不清了,有的总是重复。”

    “多久了?”

    “有段时间了。”

    祁凌心里堵得慌,转过身来盯着狄初的脊背。黑暗中一切都影影绰绰,窗外传进来的灯光像薄雾似的缓缓摇荡着。

    “初,咱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吧。”祁凌说,说得没底不抱希望。

    狄初果然没应声,眼睛有些疼。

    许久过去了,人们都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可现在狄初终于明白这些都是空谈,很多时候,往事会自行爬上来。按不住的。

    “祁凌,”狄初背着他,说得很颤抖很轻微,“给我唱首歌吧。”

    “想听什么?”

    “随你。”

    祁凌沉默了会儿,忍不住将手攀上狄初的后颈,指尖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摩擦着微冷的皮肤。

    “我要——你在我身旁 / 我要——我为你梳妆 / 这夜的风儿吹—— / 吹得心痒痒 / 我的情郎 /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这是狄初第一次清晰地听到祁凌唱歌,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没有任何配乐,清清浅浅地吟唱,像是在念着最美的情诗。

    这样的歌声荡在房间内,似乎谁人于碧波上驾一扁舟。风声温柔,一字一句在心上敲击。

    “都怪这月色 / 撩人的疯狂  ”

    “清风朗月,辄玄思度*?”狄初忍不住打断了祁凌的歌声。

    “比这个深得多。”祁凌放在他后颈的手轻轻揉捏,“初初,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费洛蒙*。”

    “你还懂这个?”

    “cao,我没那么无知。”

    “嗯,你能个儿。”狄初轻笑,“继续唱吧。”

    祁凌把被带偏的情绪找回来,继续轻声唱。

    “都怪这guitar / 弹得太凄凉/噢我要唱这歌 / 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