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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顾希要失望了。 “梵多纳。” 银白权杖现于手中,顾希道,“西奈尔在哪里。”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只魔族也会在这里,但西奈尔不在身边,顾希能看见的生物,也只有这只敛着羽翼的魔族。 “……” 梵多纳侧身看了顾希一眼,他的眼底下有极重的乌青,形销骨立,最令人惊讶的是他的一只羽翼居然被生生砍去了大部分,残缺的一半正在艰难而缓慢地重新生长着。 顾希不语。 折翼之刑,唯有魔族王族才能对叛徒施下的刑罚。受折翼之刑的魔族背叛者会被斩去两只羽翼,梵多纳只是被斩去了半只,尚且有恢复的力量,说明他的罪行还没重到罪无可恕的地步。 可是魔族前任的王下落不明,西奈尔更是还未成年,谁能代替王族对梵多纳下刑?切斯特?还是别的什么人? 顾希百思不得其解,梵多纳也一副完全不想说话的模样,两人共同陷入了沉默。 “把他拿走。” 一个声音在这时闯入,切斯特出现在二人上空,居高临下地丢下一件东西。 西奈尔。 顾希接住昏迷中的西奈尔,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身体也尚处虚弱之中,因此在接住西奈尔时脚下略有不稳,后退了一步。 西奈尔双目紧闭,不过他似乎在昏迷中也感受到了顾希的气息,小爪子扒拉上顾希的肩膀,埋首在他怀中。 “听说魔界已经被灭了,而在那场大战中,你是打开黑暗界面大门的人?” 切斯特道,“魔王喜欢上了一个人类女人,还是第三贤者,那个女人,也是你的学生。” 顾希道:“是又如何。” 切斯特笑得意味不明:“人类的大贤者啊……你收养了魔族王族的遗血,单凭这一点,你就会走上和你的学生一样的结局。” 身败名裂吗? 顾希默然不语。 他当初想要脱离剧情,就是为了不走上拉斐尔原有的道路。后来又回到西奈尔身边,也是为了护着他。 尽管剧情总有变数,就像他至今不明白为何西奈尔会意外出现在结界里,但他至少可以维持着不让这一切变得更糟糕。 这么看来,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关于自己未来的事情了…… 西奈尔总有一天会暴露出自己的血统,他属于魔界,注定会成为大陆的王者。但在这之前,当他的魔族身份被发现后,如果有人发现了大贤者也被牵涉其中呢? 光明越是被人信仰,染上黑暗后就越是被人憎恶,哪怕是之前备受爱戴的第三贤者也不例外。 当西奈尔步入辉煌的时候,他的结局大概就是受万人唾骂,跌落深渊,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脚下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罢了。 顾希无声地叹了口气。 当这个结局被点明,被摊开放在他的面前时,他反而毫无动容,全然不是当初知道拉斐尔的结局时的心境。 就算结局注定悲惨,那又怎么样? 他早已是个死人,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始终是冰冷的,是西奈尔给了他唯一的归属感。 埃提斯大陆在西奈尔的统治下会日渐繁荣,光明界面能与黑暗界面共存。这个属于西奈尔的世界会越来越好,至于他怎么样,无所谓了。 “那也是我的结局,和你们无关。” “那就换个话题。” 切斯特隔空指了指西奈尔。 “人类大贤者,难道你不知道被你当成小孩子的这位殿下……是一位早已成年的魔族吗?” 第48章 信封 “成年魔族……” 顾希蹙眉。 “怎么可能。” 魔族的成长本就缓慢, 更别提西奈尔还处于少年阶段,十余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让他这么快就步入成年。 切斯特落了地,道:“他体内的血是属于成年魔族的血, 不可能会错。如果要说原因,呵, 恐怕要去问他的父亲了。” 顾希道:“魔王已经失踪了。” 切斯特嗤之以鼻:“失踪?你不如说是被你们光明界面的人杀了。” 顾希并未回答。 光暗之战中他并没有参加对魔王安德鲁休斯的围剿, 因此对他的失踪并不清楚, 更无法回答切斯特的这个问题。 “再怎么说也是王族的血统,不能让他弱得跟个废物一样,” 切斯特道,“我可不管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在这里,他必须交给我。” 顾希迟疑了一下, 道:“可以。” 虽然是提前了三年的剧情, 现在的西奈尔未必能承受住切斯特严苛的训练。但他必须尽快掌握控制住自己血统的方法,以此应对未来可能提前发生的危险。 他会守在西奈尔身边, 尽自己所能保护他。 —— 奥斯坦帝国, 莱茵格姆城。 魔兽潮的频繁暴动令猎取魔晶的猎人有所收敛,魔晶数量的下降却也推动了魔晶价格的上升。靠近格萨斯大森林, 大陆最古老的魔兽森林的莱茵格姆城也因而再次引来一股交易热潮,各大拍卖会所门前人来人往, 络绎不绝。 然而,在某条远离所有拍卖会所的破旧小巷边,罕见地迎来了一位路过的人。 小巷深处有一家挂着摇摇欲坠的招牌的小店, 推开门,满面尘土扑来,笛芙落后退几步,接着昏暗的光线看见只随意斜着一张缺了一腿的桌子的小店空无一人。 “我听别人说,这里有一个人,只要出足够的筹码,他什么生意都愿意做。” 笛芙落道,“大到替别人参加拍卖会,和奥斯坦帝国的皇子竞价一块八阶魔晶。小到——帮我送一封信。” 片刻的安静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不知哪个位置响起。 “能找到这里,小姑娘,你的筹码是什么。” 笛芙落微微一笑,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卷卷轴。 “魔法卷轴?我不缺哪种东西。” “不,不是魔法卷轴,是一卷记载了某样东西的卷轴。” 笛芙落把卷轴往虚空中一扔,卷轴被一只无形的手接住,缓缓展开。 又安静了一会,那道声音再度响起:“你需要我做什么?” 笛芙落道:“替我送一封信,送给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 “的妻子。” —— “真是漂亮的一封信。” 火舌舔舐上雪白的信纸一角,莎缇娜松手,任由被火光吞噬了的信在半空中化为飞灰。 “什么都说对了,是留了一双眼睛在帝宫里替我们看着吗?” 安迪道:“母后,送信的人连名字都没有留,需要相信他吗?” 莎缇娜微笑:“当然不想,我只信自己看到的——前提是,我会亲眼看到。” “你过来。” 安迪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