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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让董承不要再说了。 “后来警方介入,我才知道。”董承声音越发地冷,“她是前一晚被一群在过江大桥上聚众闹事的杂粹生生扔下河的。” 李文逊脸色惨淡,“别说了。。” “你知道那群杂粹是谁吗。”董承突然眼神一凛,扣着他的双肩强迫他转过身正对着自己, “是元国昌的儿子,和、你、哥。” 和你哥。 和你哥。 外面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凌冽的闪电叫嚣着劈开夜空,大雨倾盆而至。 一闪而过的白光,映照着李文逊冷汗横淋的脸,和早已没了颜色的嘴唇。 “最搞笑的是,”董承咬紧了后槽牙,“监控明明拍到了他们犯罪的证据,整件事却不了了之。逝者已矣,亲人痛哭,该受到惩罚的却逍遥法外,活的猖狂。” “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文逊偏着头不敢看他。 “因为没人敢得罪元国昌。”董承咬牙切齿道,“连警方都不敢。” “你哥和元亓,一个是元国昌最重用的培养对象,一个是他的亲儿子,他当然要保护好自己的人。” 董承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如今,元国昌已死,你哥完美地继承了他的衣钵,取代了他曾经的辉煌,甚至达到了更加无人取代的程度。” “多么骄傲,多么体面,你哥什么都有了,金钱,地位,荣耀,”董承字字带血, “还有人命。” “董。。董承。。”李文逊惊恐地看着他,“我哥。。我哥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他不是。。他。。” “他跟我说过。。”李文逊不忍道,“当初确实有个人冲过来,硬是要拿那块表。我哥他也不知道。。他。。他不知道那块表是那个。。是你外婆的。。不然他不会。。” 李文逊双手颤抖地握住他的手臂,“而且当时情况紧急,那么多人混在一起,他也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他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随便害人丢了性命吗!”董承吼道,“一句不知道,就想抹杀掉犯下的罪过,他把生命看得如此轻贱,把自己的利益看得比天高比地厚,” 董承声音渐渐梗塞,“那是条人命啊。。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也有家人,她也有自己牵挂的,心爱的,所要守护的。。” 李文逊心里愧疚万分,“对不起。。” 董承用力闭了下眼睛,挥开了他的手。 “原来你一直这么恨我哥。。”李文逊吸了吸鼻子,踉跄着脚步,摇摇晃晃站起身,闭着眼睛朝董承鞠了一躬,低下了头, “对不起。”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那是对你最重要的人,这种罪恶是没法释怀的,换作我我可能也不会。。” “你不用替他道歉。”董承冷道,“和你没关系。我要的,是李文耀和元亓付出代价。” 李文逊想了想,“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报复的。” “你要带我出国,也不仅仅是,为了我爸,为了我和他的不正常关系吧。” “从我第一次知道你哥是李文耀开始。”董承点了根烟,继续盘腿坐在地上, “我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了。” “我要带你离开,不排除你说的那些原因,”董承说,“最主要的,我要让李文耀再也见不到你。” “我要让他永远失去你。好好体会体会被最爱的人抛弃的滋味。” 董承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在我知道李文耀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的机会来了。李文耀这人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什么可以要挟住他,连家人都没用。” “他唯一的软肋,只有你。要想对付他,拿你开刀,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李文逊静静地看着他。 董承顿了顿,“我曾经做过试探。一次是在蛋糕店,我故意强调和你的暧昧关系,是为了确认李文耀对你究竟只是亲情的保护欲,还是不伦的占有心。” “第二次,是为了估量,你在李文耀心里究竟重要到什么程度。于是新西兰滑雪那次旅行,我偷了你的怀表,把你深夜引到雪山。我想看看,李文耀为了救你,可以豁出性命到什么程度。” 李文逊瞪大眼睛,“怀表是你偷得?” “这还得感谢你,”董承笑道,“要不是你不小心把表带了过去,我还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你引到雪山。” 李文逊脸色发青,“你为了对付李文耀,至于这么煞费苦心。” “我和他不一样,李文耀是野蛮人,单打独斗我只有自寻死路。”董承说, “我要不动声色地,让他渐渐失去他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你。” 李文逊点了点头,嘴里发苦,“也真是难为你了。” 他笑道,“你明明这么恨我,恨我哥,却还要硬撑着笑脸面对我,” 李文逊靠坐进沙发,闭上眼睛。“你如果真的这么恨我,大可以不这样。董承,你真的不用这样。” “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和李文耀永远在一起。” “你想对付他,我替他给你道歉。你让我做什么,我做。” “我恳求你,不要再对付我哥。” 董承打战着直起身,走到李文逊面前,月光掩盖了他的双目, “你真的爱上李文耀了。是吗。” 李文逊没有说话。他只觉得浑身无力。 董承心脏一抽。 “我不恨你。”董承坐在他的旁边,轻声道,“我不恨你,就像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恨你的父母一样。” “所以我不会害你。我帮你出国,一方面出于对付李文耀,另一方面,我是真的不想让你的人生一辈子和不伦这种污点联系在一起。” “董承。”李文逊低声道,“谢谢。” “谢?”董承无奈地摇摇头,和李文逊一起仰倒在沙发里,“我以为你会怪我,怪我不怀好意地接近你,怪我从始至终地算计你。” “算计?”李文逊低声念道。 他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像泥土混进浊水。董承疑惑地看向他。 月光清凉,暴雨骤停。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