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6
一层汗时,申屠川将东西接了过去,攥在手中许久,又面无表情的还给老太监:“拿去扔了。” “扔、扔到哪去?”老太监说话都哆嗦了,虽然一直知道督主大人气势逼人,可还是第一次直面他的低气压,腿肚子一时间都要抽筋了。 申屠川静了许久,才淡漠开口:“随便找个池塘扔了。”原本在七年前就该落入湖底的东西,他就不该心软留下。 “……是。”老太监看他的脸色,觉得不该将东西扔了,可又慑于他的气势,纠结半晌后还是决定听他的,于是在司礼监附近找了个池塘把东西扔了。 当日晚上,季听又来了,依旧是老太监拦住了她:“贵妃娘娘,您怎么又来了?” “我来找申屠川……他还是不肯见我吗?”季听小心翼翼的问,看到老太监摇头后有些失望,吭哧半天问道,“他可有将东西收下?” 老太监沉默一瞬,还是如实回答了:“没收。” ……东西都不肯收,看来这次真是气坏了,季听心里一阵难受,可一时也没有好办法,片刻后朝他伸出手:“既然他不要,那将东西还我吧。” “……没了。” 季听一愣:“什么没了?” “东西没了,”老太监咳了一声,“督主大人叫奴才扔了。” “扔哪了?!”季听急了。 老太监虽然对她不如之前尊敬,可她到底是贵妃,他也不敢放肆,此刻见她急了,一时也有些惧怕,急忙带着她到了池塘边:“就、就在这儿……” 话音未落,只听见扑通一声,刚才还在身边的女子,已经跳到水里去了。 老太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叫人:“快来人啊!快来人啊!贵妃娘娘落水啦!” “闭嘴!”季听无语的划水,“你喊什么啊,我就是下来找找东西。” “娘娘,您没事吧?”老太监急忙趴在水边问。 季听斜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你回去吧,我自己找找……对了,别告诉申屠川,听到没有?”她就是想找回银子而已,可不想被他误会成故意卖惨。 老太监愣了一下:“为什么不告诉督主,您跳水不就是为了博取同情吗?” ……看,一个外人都这么觉得了,若是真给申屠川知道了,他肯定也会这样以为的。季听叹了声气:“我没那想法,就是想找回银子。” “那您可真够痴情的。”老太监感慨一句。 季听愣了一瞬,脸上瞬间浮起一点热度:“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太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道歉:“是奴才多嘴,是奴才多嘴,奴才没识过几天字,有些不会用词儿,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算了算了,以后不准胡说。”季听绷着脸道。 老太监讪讪应了一声,找个借口便转身离开了,季听深深吸了口气,一猛子便扎进了水里。 自打十岁那年落水后,季家老少做的最多的,便是督促她这个大小姐学游泳,生生将她因为溺水带来的恐惧感给驱逐了不说,还让她练就了一身好水性,所以扎个猛子潜个水底什么的,对她来说倒还容易。 只可惜这些容易,在偌大的池底找东西却没那么容易了,季听浮起潜入来来回回,都要精疲力尽了还没找到半点东西。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池底更是黑得厉害,她只能靠手来来回回的扒拉,半天也只是找了一小块地方。 最后一次上浮时,她差点因为脱力溺水,趴在池边半天才歇过来,然后再次潜入水底。 在她不停的忙碌时,申屠川静静的坐在屋里,桌子上的蜡烛时不时发出哔剥的声响,烛光摇晃时,他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也随之摇晃。 一夜未眠之后,李公公来到屋前请他去前朝议事,他面无表情的起身朝外走去,经过池塘时顿了一下,目光扫向池子边的湿漉漉的大石头上。 李公公也随之看了过去:“怎么了?” “无事。”申屠川冷着脸继续往前走,李公公顿时不敢说话了,小步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 他们走后不久,季听悄悄从石头后面露出脸,意识到自己躲过去后,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歇了片刻回了趟凤栖宫,很快又折了回来,这回她换了身更加轻便的衣裳,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对着四周张望一番后,再次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一整个上午,她都在不停的忙碌,一直到中午还是一无所获。在水里泡了许久的她胳膊腿儿都没了力气,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歇息。 还没歇够时,眼睛突然扫到远方有熟悉的身影往这边来,她急忙入了水,扒着石头一角悄悄往外看。果然,没有多久,申屠川便从此处经过,浑身仿佛冒着冰碴子一般,从石头边走过时,季听明显的察觉到了冷意。 他这个时候不该正忙于朝政么,怎么会突然回司礼监了?季听心中疑惑的同时,又往水中躲了躲,只留着半张脸露在水面上喘气。 等他走了之后,季听便开始再次潜入水中寻找,不知到了第几次时,申屠川从司礼监里出来了。 她忙像之前一样躲在石头后面,等着申屠川离开。 谁知申屠川走到附近时突然停了下来,沉默许久后才离开。 季听等他走远才敢松一口气,心里又有些怅然。他口中的闲杂人等,应该就是自己吧。 不过此时不是失落的时候,季听休息之后又开始找东西了。 一连几日都在寻觅,却什么都没找到,季听倒是结实不少,原先因为养尊处优生出的一点小肥rou,全都消失了不说,身条也愈发好了……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傍晚,季听狼吞虎咽的用完晚膳后,捧着脸幽幽叹了声气。 一旁伺候的嬷嬷心疼的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劝说了:“娘娘,您明日还是别去池子里了,督主大人可不是个会回心转意的,您还是别忙活了,白叫人看了笑话。” 她不知道季听是去找东西的,只以为季听在行一出拙劣的苦rou计,所以如此劝解。 季听一个激灵:“你怎么知道?” “这满皇宫的人,谁不知道娘娘这些日子一直往那边跑啊,”嬷嬷叹了声气,“娘娘呀,不是奴婢说您,如今宫内是谁当家,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了,您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跟督主闹翻呢?若是他劝皇上将九皇子收回去,您可就无子嗣傍身了。” 皇上如今病入膏肓,嫔妃若无子嗣傍身,下场会是什么就不必说了。 季听抿了抿唇,心下有些难受:“原来满皇宫的人都知道了啊。”他在宫中耳目众多,如今其他人都知道了,他不可能不知道,恐怕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了,才会故意装作不知道她整日在司礼监外头。 嬷嬷见她难过,不由得叹了声气:“您和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