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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就要为了一个去世的人,放弃景言吗?那我把景言当作什么了?我和景言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 陆谦缓缓呼出一口气,“我会永远爱他,照顾他,除了我们自己之外,没有外界的因素能再干扰我们了。” 说完这句话,花园里的灯刚好亮了。花藤架子上搭着一闪一闪的银色彩灯,在黄昏的背景下格外好看。 咖啡喝完了,他们俩的谈话也到了尾声。 “这是你的坚持,我不干预。但是...”方非声音发涩,好像仅仅是对这一次会面告别,又像是在和过去的朋友说再见。 “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无论你怎么说,我不能接受,更不能接受它发生在你身上。”方非站起身,把外套穿好,手搭在沙发背椅上。 “也许你觉得我这个朋友当得很自私,但是就像你说的,你有不被外界左右的权利,我也有,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我们以后少联系吧,再见。”方非从陆谦身边擦过,从前门走了。 就像是大学通宵讨论课题的时候,他们会为了彼此不同的立场争论甚至吵架,有时候恨不得揍对方一顿,可往往第二天他们又结伴去上课。 这次不一样,人生不会再有第二个问题留给他们探讨。 陆谦没有叫住他,方非说得很清楚,这是无解的问题,尤其是对于两个都各有底线要守护的人来说。 景言在车里等着,陆谦说他会回来,他就相信他。他不知道店里的人聊了什么,只看到中途陆谦还朝自己笑了一下。 一直到外面的灯都亮了,他们才终于谈完。中间没有发生过看起来激烈的争吵,景言想他们应该和好了吧?方叔叔站起来了穿上外套,他以为陆谦也会跟着出来。 可是并没有,方非一个人出来了,临走前瞥了一眼他这个方向。景言不知道该不该下去打招呼,但他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陆谦还坐在那个咖啡店里,从景言的角度看起来那么孤独。店里几乎没什么人,就剩他一个孤零零坐在窗边。 景言当下不关心他们说了什么,他把车门推开,只迫切地想过去抱住他。 他跑进店里,站在陆谦身边。还没等他说什么,陆谦抬头看到是他,温柔笑笑,把他拉下来坐着。 陆谦和他十指相交,扣在一起静静坐了一会。 “我没能说服他,就连让他理解你也没能做到。”陆谦叹口气,头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力。“对不起,我其实猜到这个结果了,但没能成功还是让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景言使劲摇头,不想听他这么说。“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的。反而是你....” 他尽力把眼泪憋回去,但太难了,他又想哭了。最近他不再为自己哭,却总是替陆谦委屈。 “反而是你呀...我知道他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可是就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陆谦截住他下面想说的话,“就算是,也是因为我们。我们是一体的记得吗,什么事都是我们一起承担。” 陆谦亲亲他眼角,把泪水舔走,又一次使用了点小伎俩骗他。“你再哭下去,我就要担心你是不是又想用这个理由和我分开了。” 他脸色平淡,还带着无奈和难过,景言怕他真的这么想,赶紧把眼泪擦干净。“不说了,我们回家吧。” 陆谦非要借着景言的手看时间,两个人的胳膊交错着。“都这么晚了,你饿了吧?再回家做饭有点晚,我们就在这吃吧。” 景言不愿意,故意鼓起一团脸颊。“我不想吃这的东西...回家嘛,我想吃你做的。”实际上他只想分散陆谦的注意力,也不想再让他待在这里。 好在他们俩一个比一个好骗,陆谦连忙拿起衣服,“那我们快点回去了。” 第64章 第二天一早景言就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学校那边的课程跟的紧,同组的实验也不好推脱不去,他这次只请到五天的假,明天就得回去了。 陆谦还在旁边睡觉,景言捂着手机轻手轻脚去洗手间说了一会。等他出来重新躺回床上,陆谦的睫毛微微动着,很明显是醒了。 醒了还要装睡,景言在心里嘀咕,钻进他怀里,直接拿刚洗过的冰凉的手贴上他。 陆谦胸口的肌rou鼓动一下,随即双手圈住他又翻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去干嘛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景言,眼底的血丝消下去一些,景言心里也好受一点。 外面从昨晚开始就下起大雨,天气预报说这几日都有可能是雷暴雨天气。 “老师催我尽早回去上课了。”景言侧脸贴着陆谦,闷闷不乐的。“我后天就要回去了...” 本来因为陆谦的事他就心情糟糕,还没能好好陪陪他就得走了,景言又难受又沮丧,觉得自己又一次没发挥出任何作用。 陆谦好像察觉到他的想法,摸着他瘦弱的肩膀,那看起来像一点东西都负担不了似的,然而却替他扛起了大半。 “没事,我忙完手头的事马上去看你,等你暑假回来了,我们再计划一次旅行。你想去哪就去哪,我都有时间。” 他尽量说一些时间上并不久远的值得期待的事,景言情绪被他安抚得好一些,又想起今天还有事要做,爬起来在他脖子上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我去做早餐了,你快点起来噢,一会儿还要出门呢。” 吃过早餐,陆谦开车带他去了公墓。一路都开得不太顺畅,下雨天每个司机都格外谨慎,一直到市区外才好了些。 “冷吗?”下车之前陆谦想把自己的大衣给他披上,雨下得越来越大,天气还没完全回暖,景言还没被于嫂养回之前那样,瘦胳膊瘦腿露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让陆谦格外担心。 景言摇摇头,握住他撑伞的那只胳膊,跟他沿着石板阶梯层层往上。 陆仲弘的墓碑很朴素,只一块简单的黑色石板,除了陆谦的落款之外,只有“画家陆仲弘”几个字。 这大概是对父亲一生最好的概括了,他在这个世上没有别的任务,但他把这一件事完成得很出色,陆谦不想用任何其他虚华的词藻掩盖。 这个时间墓园里没有其他人,天灰蒙蒙的,雨下得又大又急,落在伞上的声音似乎要把伞都戳破。 景言伸出手想把怀里的一束花给陆谦,陆谦没接,把他揽得更紧,明明周围没有人,他说话的声音也只是窃窃私语的程度,可在景言耳朵里却那么清晰。 “由你来放上去好吗?” 他的话像一句叹息,又让景言心里酥酥麻麻的。他不太确定陆谦是什么意思,扭头看他。四目相交的那一刻,陆谦眼神里的光甚至比瓢泼大雨还要湿润。 景言弯腰把那束黄白相间的花稳稳地放在